第7章 上山
到底是不习惯多出来的那个性别,郑秉轩下意识地就把秦岁竹按照男生的标准看。
直到秦岁竹板着脸,气的嘴都能挂油壶才反应过来。
哦~
人家是个哥儿,要嫁人的那种。
哥儿虽然不像女生那样涂脂抹粉,但也是追求形体美的,不能太高,更不能太胖,要是真有哥儿长成郑秉轩那体格,这辈子是别想嫁出去了。
郑秉轩悄摸打量着秦岁竹,眼神在对方盈盈一握的细腰和挺翘的屁股上流连了几秒。
男人生孩子?
怎么生?
从哪里生?
在末世,郑秉轩倒是见过男人和男人上床的,可这生孩子,他是真的想象不到。
秦岁竹被他看的毛都快炸起来,连忙侧过身,挡住了有红痣的耳垂。
郑秉轩自知行为过分,下一秒就移开了眼睛,“走吧,我们上山。”
“嗯嗯。”
山脚的位置已经没有清澈见底的小溪了,也没有翠嫩的野菜供农户果腹添菜,只要是安全的位置,早已经过了无数波的地毯式挖采。
登上光秃松散的土地,秦岁竹依稀还能想象到这座山脉原本的模样。
一个时辰后,远方的天际从微微亮到阳光普照,他们二人也一前一后地进了凉爽湿润的森林。
“好凉快。”秦岁竹闭着眼睛感受着树荫底下的清凉。
在他逃难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千篇一律的晴天,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悬挂着红彤彤的火球,炙热的阳光撒在身上,仿佛能把人灼出个洞来才好。
能在白天乘凉,这是秦岁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现在却实实在在的成真了。
郑秉轩也没有催他,而是在周围的草丛里察看着什么。
秦岁竹歇了一会就坐不住得跟在了郑秉轩后面。有了山下的小插曲,他现在不怎么怕了,但是他没有凑太近,而是保持着礼貌地距离问道:“郑大哥,你在找什么?”
郑秉轩一边弯腰动作,一边解释,“现在的动物学聪明了,基本上不怎么出声,所以想要找到它们,就得通过脚印、粪便等线索追踪。”
“哦。”秦岁竹似懂非懂地应了声,“郑大哥你好厉害。”
“嘘!”郑秉轩突然拉着秦岁竹蹲下,被稀疏的草丛勉强遮住身影。
秦岁竹乖乖的没有出声,还自己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因为他的疏忽而吓跑了香喷喷地食物。
只见郑秉轩拿出一根提前削好的手臂长拇指粗尖利木棍,手腕用力一甩,长了眼睛般的棍子就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一只毛色鲜艳的野鸡就冲天而起,丢下刚讨到的媳妇逃命去了。
郑秉轩朝秦岁竹使了个眼神,就跨过绊人的杂草去找收获,秦岁满眼放光地跟上去,在看清对方手里倒提的一只毛色鲜艳的母野鸡后,眼中的崇拜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一根木棍就能打到野鸡,郑大哥,你比我们村里的猎户强好多!”这可不是恭维,而是秦岁竹打心底的想法。
村里的猎户有着官府批文的跟着铁制武器,还非常熟悉后山的地形,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每次都能有所收获。
想到昨天晚上的兔子,和现在尸体还温着的野鸡,秦岁竹对郑秉轩的能力又有了新的了解。
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啊。
郑·不普通·秉轩:“这只有点瘦了,不过加上我们采的野菜,对付一顿也够了。要是有锅就好了,我们就能炖汤喝。”
“野鸡得拔毛,还是得先找水。”
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合时宜的秦岁竹还是闭上了嘴巴。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好羡慕!
真的。
郑秉轩见他一直盯着野鸡发呆,还以为秦岁竹想抱着玩玩,于是他捏住插在鸡胸脯处的尖利木棍,将其拔下去。
然后他将血糊糊地野鸡扔到了秦岁竹的怀里,“想抱就抱吧,改天我给你抓只活的玩。”
莫名其妙的秦岁竹:“什么?”
郑秉轩甩了甩雪白蹭亮的匕首,自顾自地开路去了,“现在去找水,你跟紧点,别走丢了。”
“知道了。”秦岁竹可惜的用手指堵住野鸡的伤口,对草叶上溅的血液极为不舍。
可不舍也没办法,郑秉轩身高腿长,走起路来直带风,能对普通人逞威风的半人高杂草根本无可奈何。秦岁竹小短腿倒腾地飞快,也才堪堪跟上。
他没有出声让对方慢一点,反而尽力的提高自己的速度,不让自己拖后腿。
还是郑秉轩听到了后方沉重过头的呼吸声,才发现秦岁竹走得满身汗。比草高不了多少的人在草丛里挣扎着前进,脸上的尘土也被汗水弄花了,东一块西一块地黏在脸颊上。
狼狈极了。
这让郑秉轩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走得快了就喊一声,瞧瞧把自己给累的。”
秦岁竹正在调整呼吸,闻言之下弯眉一笑,“还好啦,等我习惯就跟上了。”
郑秉轩抿直唇线,默默地转身。不过这一次他放慢了脚步,还贴心地踩倒了两旁的杂草,好让秦岁竹好走一些。
秦岁竹接受了这份好意,对郑秉轩也更亲近了些。
在干旱地区找水是很困难的,就算是求生经验丰富的郑秉轩,也是费了大半天才找到了一汪脸盆大小的泉口。
此时,秦岁竹已经渴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瘫在一边的空地上就开始喘息。
郑秉轩用大叶子舀了一些递到秦岁竹的嘴边,“快喝。”
秦岁竹抖着手去接,被郑秉轩拒绝了,“快喝。”
没办法,秦岁竹便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一小半那鲜甜可口的甘泉。
郑秉轩继续喂他的时候,秦岁竹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他挡住树叶,“你快喝。”
郑秉轩突然笑了起来,“水还有很多,管够。”
秦岁竹不相信。
等看到那清澈见底的沁凉泉水后,才放心大胆地喝了起来。
郑秉轩看的直摇头,“少喝点,等会还要吃饭。”
“好。”秦岁竹听话的收了手,就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泉眼,挪都不带挪一些的。
郑秉轩没再调侃他,转身提着硬了的野鸡处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