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虫族白月光10
“还是老样子。”弗萨尔德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许璨也贴心的没有再问。
“你的等级是怎么回事?”之前在飞船上首次检测时,许璨的精神力只有e,虽然有身体没有恢复好,检测不准的情况存在,但相差不应该太大才对。
实际上许璨一跃成了s级雄虫,放在整个虫族都没几个。
这也是弗萨尔德没有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主要原因。
“我也不知道,回来先是住了一段时间的院,等激素水平稳定了,才重新进行了测量。当时检测出来只有b级,等到第二次发育完成后就上升到了s级。”
许璨说的很平淡,仿佛s级是什么随处可见的石头一样。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能称得上拿手的,现在也用不上了。
弗萨尔德一时无言,他一直以为,接受了传统的雄虫教育之后,许璨绝对不会保留着当年的那份天真。
可现在看来,许璨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依旧不足,连对自己的一部分认知都产生了偏差。
弗萨尔德忽然有一种正在带孩子的感觉,他放下餐具,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对方,“许璨,你知道s级的雄虫有多稀缺吗?”
许璨也放下喝粥的勺子。
“我知道呀。”
这也是他不敢公布自己等级的原因。
最开始,雄保会拨给他的房子是在b区,由于他未成年,身边也没有可信赖的雌虫,所以雄保会特意找了几个雌虫保护他,还不容他拒绝。
谁知道这就是将羊放进了狼群里。
不仅要提防外面是不是来骚扰他的雌虫,就连在隔壁房子里保护他的雌虫,许璨都放不下心了。
最终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拍下了保护他的雌虫在他房间安装摄像头的视频,把雄保会怼的哑口无言,彻底搬出了a区的范围。
后面第二次进化之后,雄保会几次上门来道歉,许璨都没有接受,还要求不准公开他的等级,免得招来更多的麻烦。
对方不敢像之前一样冷待他,咬牙切齿的答应了。所以后面的几年,许璨过得还算自在。
都是过去的事了,许璨偶尔也会心无波澜的想到,但现在说着说着,他就有些委屈。
面对弗萨尔德,这个从开始信任、依赖,再到慢慢的了解中刻进脑海,无声无息在自己的心头占据了一席地位的雌虫,许璨的情绪总会外露一些。
例如此时:
“当时我的表达能力还没有学得很好,雄保会知道我不听话后,几次试图打压我,还有一些仗着自己是贵族的雌虫故意骚扰……”
许璨陆陆续续说着自己这六年来遇到的事,越说越难过,他垂下脑袋,挡住了自己带着湿气的眼眸。
弗萨尔德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许璨,但每次都不得其法,最后他学着同事哄自家雌虫幼崽的做法,小心地、迟疑地把许璨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处。
动作有些僵硬,可力气很小,是肉眼可见的轻柔。
“抱歉。”
弗萨尔德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听着许璨口中并不愉快的往事,才发觉是他想的太过狭隘。
原来,不是所有雄虫都会变成世俗认为的那样。
“抱歉,我当时……不应该让你独自留在主星的,以后我一定多抽出时间陪你。”
虽然弗萨尔德并没有听懂许璨最后的话,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还转头就把许璨丢在了主星,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调查过一次。
弗萨尔德有些难过,心脏钝钝的疼,期间还夹杂着密密麻麻的悔意。六年前那只拉着他衣角,昂着头和他告别的幼崽和眼前的这只雄虫重合到了一起。
之前的那丝陌生,也在这不像拥抱的接触下慢慢消失。
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不自觉握紧,尖锐的疼痛随着神经传达到大脑,令弗萨尔德头脑发昏,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抬手扣住了许璨的腰,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将其完全拢在了怀里,两虫胸膛相贴,呼吸相闻,连心跳都逐渐趋于一致。
“阁下放心,当初骚扰你的,为难你的,我一只都不会放过。”
弗萨尔德又一次用上敬语,不过上一次是疏离的表现,这一次,是要为许璨报仇的承诺。
许璨被对方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熏得浑身火烧火燎,乍一听到这样的保证,刚炸起来的汗毛都蔫下去了。
“不了不了,也没那么严重,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弗萨尔德不赞同道:“必须处理,骚扰未成年雄虫,可是要上审判院的。”
也就是许璨心软,没法真正下手。
他可不一样。
星兽杀过,雌虫也杀过,在弗萨尔德眼里,都和切菜差不多。
许璨还想再说些什么。
门铃却突然响了。
叮咚——
弗萨尔德猛地松开许璨,血色竖瞳死死地盯住自己的双手,像是刚刚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许……阁下……”
许璨揉了揉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没事,你快去开门吧,我还要吃饭。”
雄虫还没有吃饭。
这样的认知,让弗萨尔德更加坐立不安。可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开门。
夏姆斯神情紧张地站在门外,将雌虫优越的听力发挥到了极致,“怎么还不来开门?上将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应该呀,昨天的气氛不是还可以吗?”
“难不成,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嘀咕什么?”面前的门突然打开,被担心会不会打断腿的弗萨尔德完完整整地站在夏姆斯面前,看起来状态很不错。
夏姆斯眼睛当场就亮了,“上将!您没事吧!那位阁下、有没有鞭挞你?”
他原本是想说“享用”的。
可那个词放在高高大大、脸色红润的弗萨尔德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又急忙改动。
弗萨尔德没有get到自己下属的小心思,还在暗暗为刚才的逾越气恼,于是语气有些冷硬。
“没有,许璨他很好。还有,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