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虫族白月光6
“夏姆斯!”
弗萨尔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端正的坐姿也不自觉的前倾,他的牙齿咬得很紧,显然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之前怎么教你的,遇事不要惊慌,更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
夏姆斯确实心虚,但比起那个在医院大放厥词的b级雄虫,他还是觉得在聊天中比较有礼貌的许璨更好一点。
“上将,是那个该死的雄虫,他想将你强制纳为他的雌侍,我们派去的人在医院听到了,他说的信誓旦旦,背后肯定有人指挥,我们必须得尽快作出决定。”
弗萨尔德沉默着,他知道夏姆斯的担忧,那只b级雄虫仗着自己的雄虫身份为非作歹,甚至还敢暗算一国上将,一旦他真的得手,弗萨尔德想要脱身就会极为困难。
还有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肯定会帮助那只雄虫拖住他,按照弗萨尔德现在的精神力状态,可能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死在那只雄虫家的漆黑地下室。
找另一只雄虫帮助,确实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手段。
可前提是,对方没有恶意,弗萨尔德也能接受。
弗萨尔德闭了闭眼,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下一秒,冷淡理智的话就落在了耳边,“我的光脑没在身边,而且也没必要同意,你暂时按照我刚才吩咐的去做,拖延的这段时间尽力寻找证据。”
比起嫁给一只不知底细的雄虫,面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鞭打辱骂的未来,失去眼前的一切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上将!你的精神力不能再拖了!”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军雌哽咽着开口。
寻找雄虫,不单单只是为了让弗萨尔德暂时脱险,还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弗萨尔德的精神力暴动即将压制不住。
爬上脸颊的深色虫纹便是雌虫生命的倒计时。
弗萨尔德当年自请去边境镇守,就是因为精神力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这么多年的厮杀,使得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海更加摇摇欲坠。
根据他们军医的诊断,要是再这样下去,弗萨尔德估计撑不过5年。
5年啊,放在虫族200多岁的平均年龄之中,少到只是弹指一挥。
他们上将正值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偏偏因为这种原因而葬送性命,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作为下属,作为朋友,他们不忍心看到弗萨尔德变成那副失去理智,只是兽类基因作祟的模样。
“上将,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是啊上将,我们有机会的,试一试吧。”
弗萨尔德没有回答。
而许璨也没有再看下去。
他站在审讯室的外面,用精神力完全裹住自己,以至于里面几位敏锐的军雌都没有感受到异样。
这说明他的精神力运用的很好,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
许璨高兴不起来。
他因为一己私欲而提交了申请,强制匹配了弗萨尔德,使得局面没有了可以挽回余地。
弗萨尔德,会不会恨他?
会不会后悔当初救了他?
许璨不敢再想下去,他匆匆告别雄保会想要跟上来保护他的护卫队,狼狈的落荒而逃。
一夜未眠,很快就到了弗萨尔德接受审判的时间。
许璨盯着光脑界面,等待着对方的副官发来消息。
「夏姆斯:阁下,上将这边拿不到光脑,但已过12个小时,系统那边会自动同意,您那边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动通过的申请,麻烦您今日在上午10点准时出席。」
「许璨:知道了。」
许璨关闭页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庆幸,庆幸弗萨尔德没有亲自拒绝。
也有一些遗憾,遗憾他之前的期待成了一场空。
他放空大脑,躺了许久,才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进了洗漱室。
昨天搭配好的衣服还在衣架上挂着,但心情却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许璨站在衣架面前,伸手抚了抚不存在的褶皱,无声的长叹一口气。
虫族也是有离婚法的,只不过成功的概率比较小,但要是雄虫同意,就会简单很多。
等弗萨尔德的危机结束,他会主动申请解除婚约的。
就当是偿还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想明白后,许璨轻松地笑了笑,然后将衣服重新挂进了衣柜里。
——
“根据虫族雄虫保护法规定,恶意伤害雄虫,需流放边缘星一百八十年,财产折合成星币,用以支付雄虫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鉴于当事雄虫胸怀宽广,特给予罪雌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答应做b级雄虫阁下的雌侍,并献上所有,可以酌情免除处罚。”
“罪雌弗萨尔德,你可有疑问?”
手腕上戴着电子镣铐,脖子上紧扣着电击器的弗萨尔德依旧身姿挺拔,看不出一点狼狈。
原告席上的雄虫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赶在弗萨尔德说话以前,高抬着下巴,露出折了几折的粗肥脖子,施舍似的开口,“弗萨尔德,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嫁给我。”
弗萨尔德平静的扫视他一眼。
刚才还在得瑟的雄虫瞬间清醒,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样,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随即,雄虫的自傲又让他不知所谓的继续挑衅,“弗萨尔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了上将的职位,财产也将赔付予我,也就剩下你那副身体可以玩玩。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只要你跪下爬过来,我就既往不咎,要是你把我伺候好了,说不一定我还能放你回军部。”
雄虫得意洋洋地双手环抱着胸口,露出的十根手指上,挂满了各色宝石戒指,挤的手上的肥肉突出一圈又一圈。他静静地等待着高高在上的弗萨尔德上将,跪伏下身躯,像条狗一样爬到他的脚边。
弗萨尔德掀了掀眼皮,正准备开口。
而变故突生……
“啊!”
刚才还用鼻孔看虫的雄虫,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地上,“咚”的一声,整只虫四肢着地的趴在地板上,肥腻腻的肉沿着地板铺开,像是摔在地上的一滩烂肉饼。
恶心,又引虫发笑。
安静至极的审判院,突然出现了清晰的脚步声。
一下又一下。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们的心尖上。
“听说你们要处置我的雌君?”
“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