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停歇
又过一日,有寻路师来到广场上,说能带人离开驻地。
唐眠犹豫片刻,选择留下来。
迷路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去了驻地外面依旧寸步难行。
既然能通过使用魔法减缓魔力溢满状态,倒不如就在广场上等待魔导器恢复正常。
寻路师不在意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的问题,芙罗拉用绳子牵来一串明显已经不太清醒的人站在广场边上,等到寻路师过去,把绳子系在他的腰上。
唐眠对寻路师离开的方向有些奇怪。
外挂指出白檀商团招募冒险者的驻扎点在相反的方向。
唐眠看向同样选择留下来的人。
“请问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
“还能去哪里,离开驻地,进入旧城呗。”
回答问题的陌生人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白檀商团在驻地外临时设了一个驻扎点,安置等在外面的人。其实去哪里都差不多,留在这里会魔力溢满,在外面待久了早晚会迷路。”
芙罗拉走过来看向唐眠。
“两三天才能来一个寻路师,你不跟着离开?”
唐眠瞥了一眼那些魔法书,摇摇头。
“下次吧,我现在感觉还好,想再留几天。”
“现在的驻地不适合待太久,魔力溢满导致的迟钝要花费好几天才恢复。”
芙罗拉不赞同她的观点。
“你没有朋友或者家人在外面吗?”
唐眠再次摇头,不愿和芙罗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书堆里抽出一本书籍翻看。
她心思并没有立刻在书本上,而是在用外挂追逐着离去的那个寻路师。
好在白檀商团的驻地范围小一些,按照感知到的距离估算,寻路师此时应该刚好离开驻地的范围,进入旧城。
旧城里的精神干扰魔法只是会扰乱人站在路口时的判断能力,并非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唐眠能够确定,寻路师走在和她见过的那个驻扎点完全相反的方向上。
如果白檀商团商团安置了两个驻扎点,在距离上应该是差不多的,然而通过外挂越来越模糊的指引,她感知到寻路师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旧城里走去。
唐眠看着芙罗拉离去的背影,在看看旁边专注于书籍的陌生人,选择闭上了嘴巴。
这里没有可以商量的熟人,有也不能说出她的发现。
唐眠手里这本书是关于制作粉类物质的,书本的第二页上是一个二级魔法师的批语,大意是他确认过造物的外观,口感和质地与面粉无异,但是不是真正的面粉,他不敢做出承诺。
“我用这个魔法的造物制作了面包,蛋糕和饼干,味道都很好,我也没有拉肚子。”
意思是能吃?
唐眠去附近找了一个空罐子作为容器,尝试按照书籍中描述的方式施展魔法。
有着复杂纹路的魔法阵出现在她的双手之间,就差最后几个图案时,远处的剧烈闷响将她的注意力打断。
魔法阵立刻破碎消散。
就好比上司正在给第三十七版ppt挑刺儿呢,抱怨这一版的内容没有完美体现出他今年的辛苦和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手机突然响起,叮当一声后自动接通并免提老妈打过来的电话,说一个小时后必须出现在某个大排档门口,去见她找来的第四十二个相亲对象,要化妆、穿裙子和高跟鞋,并且要喷香水,牢记时刻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决不允许迟到。
嘿,这就是该死的生活。
唐眠此刻心情十分糟糕,抬头看到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晚娘脸。
想留在这里学习生成造物魔法的又不止她一个,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状态。
远处的闷响停止后,又传来越发清晰起来的兽吼声。
有人迟疑的说道。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坎金巨蜥的吼叫声,但那是魔王领深处才会有的魔兽,怎么会出现在洛瑞斯坦,你们谁有看透浓雾的能力?”
灰白的雾气遮住众人的视线,在场的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做不到,包括唐眠。
地面突然传来些许的震感,魔兽的吼叫声突然被打断了一下,紧接着,远处传来更加清晰的闷响和火球爆炸的轰鸣声。
唐眠想起曾经见过的持盾战士,试着用外挂感知对方的位置。
由于距离过远,外挂只能指出大致的方向,就是魔兽发出吼叫的地方。
唐眠试着模拟出巨熊躺在街道上的模样,展示给刚才说话的那人看。
“你认识这种魔兽吗,是前天掉下来的。”
那人没有拒绝,仔细辨认后才说道。
“看这暗红色的毛发,应该是大力熊,也有称它是红鬼的,皮厚力气大,一巴掌能把人扇飞十几米远。你看到的这只个头也太大了些,正常的红鬼顶多三米高,也是只有在魔王领深处才能见到的魔兽。”
唐眠发现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魔兽是从凡登堡里扔下来的这件事,似乎并不是在洛瑞斯坦已经公开了的信息。
她会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雨燕得知的。
前天早晨巨熊掉下来前有金币洒落砸死了人,幸存下来的人才把掉金币和掉魔兽联系起来。当晚上再次看到金币掉落的场景时,众人才会慌乱成一团。
一整天的吵吵嚷嚷,唐眠没记得听谁提起过凡登堡。
不安的人群里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魔王领深处的魔兽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刚才辨认魔兽的那人回答的。
“听说是因为魔王领深处也有和无名湖一样混乱无序的空间魔法,有的能和无名湖上的空间魔法联通,若是魔兽无意间走进去,就有可能被传送到洛瑞斯坦来。”
这种猜测无法解释会先出现大堆金币的现象。
唐眠现在回想起那巨熊掉落下来的场景,就像在冬天支起箩筐补鸟雀一样,先出现的金币就像撒在箩筐下的粮食,吸引贪财的人前来自投罗网。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可怕,把天灾改为人祸,塑造出一群漠视他人生命的冷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