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谁的野心
被人认为年轻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但年轻并不代表幼稚和没有自知之明。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只想谈论毫不相干的话题,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半夜翻窗的登徒子,即使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脑门上还被魔法杖抵着,却没有丝毫紧张或害怕,固执的宣扬着对英雄救美场景的设想。
“如果不是被你当众威胁过,我会用最有魅力和优雅的姿势,坐在你的床上等你回来。”
贝伦德控诉着唐眠的扫兴。
“为了能和你私下见面,我走遍了大街小巷,才找到和这间简陋旅社同款风格的木箱,你知道这耗费了我多少的精力么。”
结果被放在了屋顶上。
警匪片里经常会出现安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也有手枪。唐眠挪了挪魔法杖,对准登徒子的太阳穴,思索着该如何凝聚魔力,才能模拟出枪的威力和消音效果。
这间旅店里还有其他的商人,不能影响到别人的休息。
“快停手,我说就是了。”
贝伦德感受到魔法杖上的威胁,终于愿意回归正题。
“我的脸这么美丽,你竟然舍得动手,太残暴了。”
也许他还没有做好讲重点的准备。
“我真的是来救你的,你已经被盯上了。”
贝伦德身上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手脚都不能动。他要求唐眠将他扶起来,并为他整理好精心裁剪过的夜行衣。
否则他宁愿脑袋被轰穿,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唐眠无奈,用飞行魔法将贝伦德调整为坐着的姿势,然后继续用魔法杖对准他的脑门。
整理衣服?不好意思,没听到。
贝伦德在衣服和脑门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唐眠的不耐烦。
“绵软蚕的体质虽然娇贵脆弱,却也是实打实的魔物,是会吃肉的,想要养出上等的绵软蚕,就必须饲喂血肉,尤其是含有魔力的肉。”
兽潮是灾难,也是机缘。
这个时期内的魔兽肉中有毒,人类无法食用,其它的魔兽却不受任何影响,可以说是长了一副铁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买布的,又不是来送菜的。”
唐眠很是不解,如果切尔顿家族把前来购物的客人当做送上门的饵料,那么镇上又怎么会聚集这么多前来采购的商队。
“如果你也是跟着商队来,那倒没什么,但你是独自一人来的,还住在这般简陋的旅店里。”
贝伦德含情脉脉的看着唐眠,仿佛在看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
“拥有强大魔力的魔法师会因为自满和自负,独自踏上修行的旅途,哪怕突然失踪也会被认为是遭遇魔兽导致的,不会有人想到是谋杀。”
魔兽并不是地里的大白菜,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摘。
通过狩猎得到的魔兽非常随机,遇到什么品种都要看命,如果运气不好,也会有一无所获的可能。
至于批量饲养,目前真正成功的品种就是这绵软蚕。
“你在镇上转了这么多天,就没注意到,其他的商人都是组队来的么,只有你是自己来的。”
贝伦德压低音量,让声音里的磁性更加具有诱惑力,仿若调情时的抱怨玩笑。
“落单的魔法师是最容易捕获的目标,我很担心你,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跑来通知你,你应该懂得感恩。”
魅惑魔法是能够干扰精神的魔法,最初只是提高自身的吸引力,让他人喜欢自己,注视自己。
但时间久了,这种无视他人意愿的魔法效果会如同侵蚀一般,逐渐瓦解他人的意志力,强行扭曲对方的思维方式。
到了那个时候,与其说是魅惑人心的魔法,称呼其为洗脑更加合适一些吧
有趣的是,在没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里,依旧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做到相类似的效果。
唐眠目前还无法抵抗魅惑魔法,但并不代表贝伦德的魔法技能练到了家,能够让目标在短时间内成为魔法的奴隶。
因此,这位扫兴姑娘在听到某个反感词汇时瞬间清醒过来,用飞行魔法将这个自称是拯救者的男人放到了两条街外的三层小楼屋顶上。
旧木箱已经不在那里了,正好可以空出地方来放个人。
就这样,贝伦德看到自己第二次站在了同一个屋顶上,依旧没有可供下去的梯子。
是的,唐眠根本不相信贝伦德的鬼话。
在她看来,这个登徒子的说辞就像无良的推销员在夸赞自己的商品一样。
先恐吓,再自夸,最后牵着客人的鼻子,骗空他们的钱包。
推荐唐眠来到切尔顿小镇的人是乌琳,一个身兼数职的情报头子。
她只是推荐唐眠来小镇买衣服,并没有要求唐眠必须来此。以她的能力想要杀唐眠,一把匕首就够了,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这么麻烦的手段和迂回方式,估计乌琳懒得用。
唐眠将窗户重新关好,抱着魔杖坐回角落,仔细回忆着这几日的行程。
选择改变路线来到切尔顿小镇的是唐眠自己,目的也很明确,买点布料做身合适的衣服。
她在小镇的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旅店里,等着想要的商品上架开售,根本没有做过什么惹人注意的事。
难不成切尔顿家族拥有预言的能力,提前知晓可作为饵料的魔法师像兽潮一样定期来访。
“男人的嘴,呵。”
唐眠也曾想过,直接用魔法崩了贝伦德的脑门。
实际上她看过的和魔法相关的书籍里,记载的大多是没有多少攻击性,用于日常生活的魔法。
聚水,凝冰,吹一阵风等等。
就像她想要用魔法手搓子弹一样,目前还处于想象阶段,没有实际结果,就是用来唬人的。
什么时候能成功,尚不可知,毕竟在初、高中学过的知识,早已还给了老师。
她学还是文科,实在不擅长理工类。
如果贝伦德再坚持一下,他就会看到唐眠再一次手搓失败的场景。
可惜,他没能坚持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