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分道扬镳
乌林决定听从赛莉安的命令，带着薇丝莉回弗雷泽去。
唐眠从空间石里取出那根华丽的魔法杖，递到乌林的面前。
情报头子接过，并作出最后的陈述。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要继续往里走。”
唐眠摇摇头，活动手指做热身。
“这些琥珀不该存在，它们是为了满足某个人的私欲而生成的造物，必须彻底销毁。”
“听起来更像神圣庭的工作。”
乌林客观的泼冷水。
“以你的魔法和能力去干涉洛伦佐和贝拉沵的计划，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你不是专研战斗魔法的魔法师，也没有强大的魔道具，就这么走进去又能做些什么？”
“我有挂，呃，我是说，女巫的魔法。”
唐眠偏偏在这个时候倔得很，显然去意已决。
“大多数人在知晓琥珀的真相后都会舍不得将它毁掉，但它造成的危害比兽潮还要严重。”
这也是唐眠一直藏着掖着不愿说出口的主要理由。
乌林沉默片刻，将魔法杖交给薇丝莉保管，再次问道。
“这些琥珀是一个黑魔法吗？”
唐眠闻言点点头。
“从过程上看，是的。”
结果要分是否是受益者
乌林使用空间魔法取来一张空白契约书，并在上面写下承诺和自己的名字。
“薇丝莉，你也来签名。”
情报头子神情严肃，直视唐眠的眼睛。
“这张契约书的有效期至少还有二十年，我和薇丝莉都是女巫，应该活不了那么久。在此期间内，契约书会限制我们将琥珀的真相以任何方式告诉其他人，包括赛莉安小姐。糖棉，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
乌林在表达诚意，不想带着遗憾回去。
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唐眠叹了口气。
“这些琥珀原本被宣称是一种治愈魔法，和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治愈魔法不同，它更像用治愈药水加以辅助的治疗方式，优点是不需要消耗本人的气血和精力。”
术是另一个世界的命名方式，唐眠调整成乌林可以理解的名字。
“有人将这个魔法的使用方式翻转过来，把人包裹成琥珀后，用别的魔法强行抽取人身体中拥有的所有精华。”
薇丝莉突然脱口而出。
“青春药。”
“是相似的东西，但这东西的效果不仅是永葆青春，用处多着呢。”
唐眠其实本应该从基因开始讲起，但她觉得实在太麻烦，而且她本身也是一知半解。
“人从出生开始，资质和天赋就已经固定下来了。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能使用火魔法或者干脆是一个女巫，都是天生的。能否顺利的挖掘出来靠机会，很难通过外力改变。”
比如西汀，她的烟雾可以灵活变化，是堪比外挂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重视。而小姑娘除了有这份天资，对常规的魔法都不擅长。
还有已经变成石头的利兹娜和法尔法，她们两个都是女巫，觉醒的魔法却只能在较为苛刻的环境下才能发挥出效果。
这两个人在当伶人的同时还兼职杀手，造下无数杀业。
“琥珀能把整个人的一切都抽取出来，血肉，生命，天赋，魔力等等，无论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力，全部化作一份极致的灵药，供给另一个人吸收。”
若是放在仙侠故事里，可以翻译成邪修的常见功法，炼人丹。
损人利己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魔法的本质了，施展魔法的人根本没把其他人当作人来看。
牛马，家畜，或者蠕虫？
薇丝莉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乌林还算冷静。
“用人来炼制提升自身体质的药水么，喝了药水的人就能得到别人的资质和寿命？”
“我听说的效果是可以令痴傻儿恢复神智，让濒死之人恢复健康，让年迈者重新体验青年时代，让天生体弱的病患改变注定灰暗的人生。具体有多少种作用，我并没有亲眼见到的机会。”
唐眠无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被包进琥珀里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另一个世界。
乌林还是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贝拉沵使用这个魔法，是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吗？她以前为什么不用？”
天才也是人，虽然她把自己当做神。
“如果这个魔法是洛伦佐提供的，作为合作条件之一，贝拉沵即使看不上洛伦佐，也会看在魔法的份上放低一些原则。”
毕竟事关她自己的切身利益。
乌林恍然大悟。
“洛伦佐身在神圣庭中，不能明着使用黑魔法。而贝拉沵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只需要知晓魔法该怎么用。”
即便从琥珀里汲取到的药水不能改变贝拉沵依旧会死的结局，也可以为她完成重建凡登堡提供足够的时间。
薇丝莉还想追问。
“这种药水没有副作用吗，比如青春药，虽然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却并不能延长生命，我还听说有的青春药会在人死后加速尸体的腐败速度，引来许多毒虫。”
有能力使用青春药的都是贵族，唐眠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场景，感觉不太美丽。
“很遗憾，我并不清楚。”
唐眠使出飞行魔法，漂浮在琥珀的上方。
这一次直接用飞的。
“琥珀汲取出来的东西需要用魔导器收集起来，那颗树应该是放置魔导器的地方。我要走了，你们回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
似乎不用说再见了。
唐眠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活路。
在她的记忆里，相熟的不相熟的亲友都变成了琥珀，其中也包括她的父亲和弟弟。
唐眠记不得他们的模样了，连名字都已经忘了个干净。
但有一件事她还是记得的，曾经被母亲骗去魔窟的她并没能逃出来。
裹在琥珀里，死的透透的。
“就当也是为了私利，看不顺眼罢了。”
唐眠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有睁开眼的机会。
但她只是个普通人，固执，木讷，还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