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去江南
仇自渡握了拳头,若钟羡散布了乐康是个傻子的事,那这皇位便就保不住了。
不行,为免夜长梦多,他要立刻给钟乐康娶妻,若傻子生不出康健的孩子,他会替他行房,得一个真正的儿子,真正的骨血!
若生的是女儿……
仇自渡心中划过妻子的脸,忽而那张脸合了江婉的脸,他分不清谁是妻子,谁又是江婉?不,没有分别,江婉就是他的妻,是妻子舍不得离开自己,所以回到了江婉身上的。
是的,就是这样的,一定就是这样的!
白色的云朵在眼前悠然飘过,似近在咫尺,伸手便能触碰到。
林初好扬着脸,看那云聚云散,那样奇妙的变幻来去,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东方珩控制着木鹤方向,时而转头看她,似她看空中云朵,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觉察了他的目光,转回头,相视一笑。
若是时光能定格在此处,该多好。
可生活还是要继续,魏兴为监国,而那个位置东方珩总是要回去的。
“到了景国境内……”
林初好开口,话未完,他便道:“去你的江南。”
“你不回盛京了?”
“若我不是太子,可不可以做你的伙计?”
“……那你得跟我姓。”
“嗯,叫林什么呢?”
“东方珩……”林初好倒真的思考了起来,“珩是玉,你若是玉必是美玉,那就叫你林珺吧。”她林初好眼中的至美之玉。
“若请你当伙计,得要多少工钱?”她问。
“不要工钱,管吃管住,能整日跟着你就行。”
“你什么都不会,就想直接跟着我学本事了?”她扬着下巴。
“那我交学费。”他笑。
“这还差不多。”
“不愧是林老板,”东方眸中有溢满宠溺,“多谢林老板,让我跟您学赚银子吧?”
“考虑考虑。”林初好转头,嘴角挂着笑。
东方珩一个急转,林初好一个后仰,枕在了东方珩的肩膀上。
“考虑好了?”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那气息若羽触在她脸颊,她只觉得脸颊热了起来。他那张好看的脸离她那么近,那么近……她才发现这木鹤肚子的空间,竟然如此狭小,小到身上的热气散不开去。
东方珩,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太好看了。
“怎么?觉得我秀色可餐?”
林初好腾的坐起来,却被东方珩一把拉了过去,他和她离得那么近,不过一个指尖的距离,她便能碰到他的薄唇,他眸中带笑,看她的目光停在自己的唇上,“想不想尝一尝?”
林初好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个熟透的螃蟹,不光脸颊,就是耳朵也红透了。
“我,我没有……”
“那是我想了……”早就想了,他俯下头吻了上来,吻了下去,深深的吻了下去……
原来一个吻是可以如此让人沉沦。
她睁开眼,看他阖上的眸,长长的睫,他似察觉她的分心,于是更深入,深入到她无法沉溺在这美貌之中,只能去感受那个将她完全占据的吻……
“嫁给我,”他在她耳边低喃,“做我的王妃,做我的皇后。”
她没有点头,那吻如此深沉,她明明沉醉却还如此理智,他心微微空了空,“那我做你的伙计,你做我的妻。”
依旧没有答复,他心中期待落空。她是空中自由的鸟,水中自由的鱼,山间自由的风。他囚不住她,便想她造一座笼,囚了他。
不,风怎么会造一座笼呢?
是他自己造了一座笼,在她的身边,囚禁了自己。
似感受到他的失落,她轻轻回吻他,主动的,带着小心和试探。
似希望,在他的下陷和坠落向无尽的暗夜之前,为他燃起了一盏小小的灯。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喑哑着声音。
“吻你。”她答。
他的天光亮了,这个轻易就扰动了他心思的小妖精啊,只有再吻的深些,更深些……
太平县位于越国和景国的交界处。
是个江北小县,此地距景国最富有的江南地区不过一江之隔,境况却恍若差了百年。
江对岸熙熙攘攘,热闹富足。
太平县却人烟见稀少,年轻人都奔了江南,这处越发落后了。后来有不少水贼来了太平,进可入江南,退便留在这人烟不多的太平县。
这些水贼,可不安生,来了此地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惹得的老百姓怨声载道,有些本事的都奔了江南,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走不掉的。
后来来了个叫陆州的知县。
这个陆州年轻有为,没多久,便将那些水贼抓了干净。
水贼倒是干净了,可此处名声极差,除了本地之人,连个游客,连个商铺都没有愿意来这太平县的。陆州到此处之后,治安倒是好了,可这发展,哎,一筹莫展。
今日他正在府衙,突然听到外面衙役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有怪物!”
“怪物?”陆州停下手中的笔,以为是水贼又翻起了浪。
“在天上,那么大!”衙役展开两臂,“往我们这儿飞过来了!”
陆州连忙跑了出去,就见一只木鹤在空中飞过,向南江飞去。
“去看看!”陆州抬腿就往外走,一下撞到脚步匆匆的师爷,“大人!大人!来商队了!”师爷顾不上疼,手往外一指,“南江上来了商队,从江南过来的!”
“商队?”陆州心中一喜,他写信给江南巡抚写过几次信,希望他能引荐些商户来太平县。难道是有了消息了?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半空,那木鹤也正向着江边飞去,陆州对师爷和衙役道:“走,去江边!”
南江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河,它的源头在西邵,流经景国时叫南江。之后又向越国流去,在越国分出无数支流,成了贯穿越国的一条条水路。
那木鸟越飞越近,从人们头顶划过,有的人吓得躲进家中,而有的人则兴奋的跟了上去。
陆州到的时候,江边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抬着头,看那天上盘旋的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