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怕真相，皇帝真气疯了
苏霁再是理工科的直男，不喜欢明朝历史那种悲情结局，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一些，最起码，看过《明朝那些事儿》，知道的还不少。
这样大张旗鼓地平反昭雪，追封爵位，就是要收拢人心。
让大明朝廷的官员们知道皇帝的仁厚，知道他们为大明做出贡献，一定会受到嘉奖，重奖！
这是做出表率和标杆儿。
这是未来利益和期望捆绑！
凝聚人心！
效果多大，苏霁不知道，也不敢奢望，最起码希望真的到了京城破灭之时，自己没有安全地逃掉，当敲击登闻鼓的时候，能有几十个官员前来护驾和追随，在煤山吊死得不是那么凄惶。
反正大明朝就是这种气数了，多想想办法没有坏处。
人家满清皇太极在封官许愿上，是那么慷慨激昂，随便几个孔有德，耿仲明三五千人叛逃到门前，都能封王，我们大明为什么不能？
这能花几个钱儿？
苏霁将诏书放回龙案上，吩咐王承恩和礼部官员，马上制作册封的一应物品，几天以后，将封爵物品证件送回各个追封家族居住地。
突然，内阁首辅周延儒走出来，三叩九拜大礼：“皇恩浩荡啊！”
所有朝臣都一起跪拜，带着哭腔拼命磕头！
太激动了！
太感动了
皇上太可爱了！
崇祯皇帝，是大明的英明圣主！
一次追封十几个异姓王，前所未有的盛举！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手笔。
苏霁有些满意，挥手示意朝臣们安静，“朕还有一道旨意，鉴于之前数年来朕脾气暴躁急切，造成很多错误，朕今天正式宣布，以后废黜廷杖制度，不再滥杀一个大臣，凡朝臣以上，无论罪行大小，一概不杀，朕当与诸位共治天下！”
啊？
皇上真的这么说的？
太好了，啊啊啊啊啊啊！
朝臣们再次沸腾起来了。
“皇恩浩荡，皇上英明啊！”
皇上疯了，疯了！
可爱疯了！
哈哈哈！
嘿嘿，苏霁看到群臣群情激动，知道有效果，进一步加码：“朕宣布，冻结朝廷人事关系三年，无需考核，三年之中，朕绝不罢黜和降低一个官员，以后非有谋逆大罪，一概在三年以后升迁加薪！”
啊？
真的假的呀？
皇上彻底不是那个皇上了。
这个皇帝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啊。
好些大臣，平庸的，因为贪腐受贿和其他原因屁股不干净的大臣们，尤其激动，自己可以随便过关了。
又一次山呼万岁，群情激动。
这个，看样子这群大明文官，也不是太冷血，太奸诈吧？
“朕还答应，如果在三五年之内，中原可以安定，关宁防线可以稳定，朕就将大封朝臣！朕绝不会对不起诸位劳苦功高的爱卿的，袁崇焕等人，是追封，已经无法挽回，诸位臣工，可是活生生的人，朕要加封你们为伯爵，侯爵，甚至公爵！因为，我们大明能够走出目前困境，无异于复兴和重生。是第二次开国，诸位都是开国的功臣，功劳最大的，朕也不惜郡王和亲王的王爵封赏！”
北漂小青蛙王子，知道打工人最喜欢的是什么。
上升空间，未来期待，业绩激励！
说难听点儿，是画大饼。
不会画大饼的上级，不是好上级！
不会画大饼的男人，不是浪漫的男人！
果然，苏霁讲完，这些朝臣突然静默了好几秒种，然后山洪爆发一样咆哮起来：“皇恩浩荡！皇上英明！”
每一个官员，都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旁边的太监们，宫女们，锦衣卫们，都震惊了。
一脸不可思议。
往日，死气沉沉，老奸巨猾的朝臣们，总是阴阳怪气，笑里藏刀，今天，全部变了。
很多人对皇帝是真诚崇拜，激动得语无伦次。
有的居然跪在地上，忏悔自己以前不够忠诚，不够勤奋，耻辱，发誓要改正，要对得起皇上的知遇之恩。
疯了，这些朝臣们真的疯了。
苏霁让朝臣安静下来，“我大明的官员俸禄，是有史以来最低的，这不行啊，让诸位爱卿受苦了，所以，朕经过调查，东厂西厂锦衣卫镇抚司调查以后，决定，在三年之内，一旦有条件，就给诸位提高俸禄，朕认为，提升一倍是合适的，如果十年以后，国家形势进一步好转，则直接提升三倍俸禄，听着，是三倍俸禄！还有巨额的住房补贴！朕不能让诸位爱卿为国操劳，还要受穷受罪。诸位都是大明精英，与国同休，朕可以得罪宗室，全部撤出宗室，也不会对不起诸位爱卿，因为，朕与诸位爱卿共治天下，生死攸关。”
苏霁的话没有说完，下面又是一阵鼓噪声，喝彩声，嚎啕大哭感动声。
内阁阁老们，从首辅周周延儒以下，张四知，陈演，蒋德璟，谢升等等，到六部的尚书，侍郎，御史台，通政司，六科六道给事中，以及其他一些官员，都纷纷跪拜皇帝，感谢皇帝的恩德。
好了，散会！
等苏霁的步辇走出太和殿以后，好几个朝臣跟着过来，一再向皇帝叩拜，表示感谢皇帝，吹捧皇帝是大明的圣君，中兴之主。他们也表示，一定为国尽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霁亲自下了步辇，将他们搀扶起来，一个个拍着肩膀，拉着手鼓励，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在群臣恋恋不舍地仰望中，苏霁返回到了乾清宫。
真累啊，作为一个新晋画家，不是太善于画饼的人，苏霁努力画了半天饼，当然很辛苦了。
刚坐下来喝茶，王承恩就支支吾吾地说了：“皇上今天激励群臣，妙手回春，效果非凡，然而，我大明追封十几位王爷，马上制作度牒金册关防等等，需要花费大笔金钱，国库本来空虚，很难拿出这一笔钱来，另外，皇上说三年以后，晋升朝臣俸禄一倍，十年以后，晋升三倍，是不是太随口了？现在官俸都难以按时支付，将来岂不更加困难？”
苏霁对王承恩竖起大拇指，好人，老实人，真正的忠诚心腹，敢说真话！
“王承恩啊，朕觉得，你是朕身边的第一个有能力，又忠诚的人，朕大前天故意喊你魏忠贤，就是测试你的抗压能力，结果，你丝毫不生气，不嫉恨，心胸宽广，朕放心了！”
王承恩听皇帝这么评价自己，赶紧跪拜表示惭愧。
“将来，你王承恩是朕要敕封的第一个王爵，对，你没听错，是王爵！世袭罔替！”
王承恩再次叩首感谢，噗通，昏过去了！
几秒钟，马上又起来追问，这么多世袭罔替，需要朝廷拿出大量俸禄支付的，我们没有，军饷都难以保证，怎么拿出来？
苏霁再次竖起大拇指，夸奖王承恩有脑子，心细如发，冷静无比，这才是柱国内臣，堪比成祖爷爷时候的第一太监郑和！
“朕自有办法，但是，需要东厂西厂和镇抚司帮助，去调查江南财富。有哪些人有钱，有多少钱，偷税漏税多少，你们负责调查，了解情况即可，怎么去取，朕自有办法，无须你们为难。”
王承恩有些惊讶，还是答应了。
苏霁让他立刻组织人手去调查，人数 不能少于一千人，太监派遣一些，同时收拢街市一些人等帮助，暗中调查。
同一时间，朝臣们在皇城官署里，议论回味着今天皇帝的话，还在激动不已。
一些躺平的官员，都心情舒畅地开始了工作。
也有一些官员意识到，皇帝在开空头支票，现在内外交困，不知道大明还能撑多久，但是，皇帝能有这种热情态度，也非常难得了。
更多的人猜测着皇帝出台这样政策的背后真相，有没有高人指点。
而内阁大臣们，已经开始了行动。
“走，看看皇上是不是真心的。”
很快，苏霁就接到了奏报，“皇上，诸位阁老们求见。”
那进来吧！
苏霁已经有底气了。
这帮文官集团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只有首辅周延儒进来，态度毕恭毕敬的：“皇上，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皇上为三位重臣平反昭雪。”
还有三位？
苏霁有些好奇，都是哪些人？明明自己已经让太监们调查了几个小时，充分酝酿人选了，还有漏掉的？
“讲！”
周延儒侃侃而谈：“崇祯三年，兵部右侍郎刘策，因为无法阻挡后金军入塞被斩，八年，凤阳失陷，皇陵被毁坏，凤阳总督杨一鹏被杀。十三年，前内阁首辅大臣，薛国观，因为献策向皇亲国戚借款，引发武清侯致命案及九莲菩萨下凡事体，以贪污罪赐自尽。微臣以为薛国观罪不至死，亦该平反。”
苏霁不熟悉这三个人情况，暂时无法表态，“周阁老，朕需要核实以后再定吧！”
周延儒道谢以后告退。
在乾清宫外，和一群阁老们离开了，路上，他们看到周围无人， 就嘀咕起来了。
“皇上暂不处置，而且，神情惊奇，好像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莫非他真的因为思虑过度忘记了许多，背后有高人指点？问题是，这个高人到底是谁？什么来路？”
“也罢，我们耐心等待吧！”
苏霁立即将兵部尚书陈新甲和孙传庭招进来了。
询问了刘策和杨一鹏的事情。
两人出奇的一致，认为两人都是罪有应得，尤其是杨一鹏，竟然防守皇陵不力导致被焚毁，那是滔天大罪！
至于薛国观的事情，陈新甲认为，这个首辅是奸臣温体仁的部下亲信，奸诈乱政，不学无术，敲诈贿赂，人格低下。他的死是活该！
苏霁还询问了王承恩和锦衣卫指挥骆养性。两人同意陈新甲的意见。
苏霁立刻下诏，让王承恩派人通知内阁们，赦免刘策罪行，追封伯爵，世袭罔替。赦免凤阳总督杨一鹏罪责，追封伯爵，世袭罔替。赦免薛国观罪行，追封伯爵，并且，苏霁还特意强调，今后朝廷将不再诛杀任何一个大臣，除了谋逆之外的任何罪行，都可以赦免，只要他是在和闯献贼军作战，和满清贼军作战，不管作战勇怯，策略损益，都不会追究他本人责任。
消息很快传到了内阁，内阁再一次震惊了！
震惊，震惊，震惊！
好久，他们看着圣旨反复阅读，都无言以对。
“皇上真的是一心向善了？刘策和杨一鹏这种货真价实的败将，都可以得到赦免，追封爵位，真的是太难得了，尤其是凤阳总督杨一鹏，失陷了皇陵啊，那是皇陵啊，皇家祖宗陵寝，皇上居然也可以赦免罪责，真的是法外开恩，皇恩浩荡！”
“可不是？要是以前，皇上绝对不会赦免的，尤其是薛国观，他唆使皇上向皇亲国戚借钱，结果引来一致反对，皇上祖母李老太后下凡，咒死了田贵妃的皇子，皇上这才嫉恨薛国观，将他赐死的，现在，皇帝居然真的赦免了他，还追封伯爵，真是天恩浩渺啊！”
周延儒，张四知，陈演，谢升，魏炤乘等人，一个个赞叹不已，觉得皇帝的变化是真的，真的改变了对朝臣的态度，皇帝太仁厚了，太靠谱了，跟着这样的皇帝，眼睛敞亮，心情愉悦，就算死了也值得！
皇帝这个变化，简直是疯了！
连皇陵的罪责都能赦免，心真大呀。
疯了疯了，疯得非常可爱，可喜。
乾清宫内，陈新甲向皇帝提出了一个难题，“皇上，关宁前线的事情怎么了结？”
苏霁不清楚，就连松锦大战这个战役都没有听说过，他看《明朝那些事儿》，喜欢看前面的威武霸气的，不喜欢看末日亡国的，堵心啊。
他不想再强调自己失忆了，那样，会伤害自己的威信。
“正好，陈爱卿，你给孙爱卿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让陈新甲给孙传庭讲讲，孙传庭现在是兵部尚书军衔，实职是蓟辽总督，正儿八经负责这一块儿。
陈新甲于是讲解起来。
孙传庭听得非常认真，因为监狱里整整关了三年多了，消息闭塞。
苏霁本人，也趁机了解了松锦大战的来龙去脉。
他悲愤不已！
原来如此！
洪承畴带领的明朝精锐边军十三万人，八个总兵官，增援被平均围困的锦州城明军守将祖大寿，结果引发了和清军主力十一万人的大会战，双方对峙一年多，最终洪承畴军崩溃，死伤惨重，洪承畴本人被困在松山堡，残军逃回宁远和山海关，松山，杏山，塔山等明朝残军和锦州的祖大寿军岌岌可危。
腐败无能啊。
又一次惨败！
萨尔浒惨败，辽沈惨败，松锦大战惨败，加上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惨败，明军在和满清军的二十多年对峙中，失地数千里，丧师三十万以上！
丢人那！
丢人现眼！
饭桶！
苏霁拍案而起！
原本，他对关宁前线是很淡漠的，因为那不是帝国覆亡的最直接最根本原因，不是他崇祯帝替身在两年后悲催引绳自尽的主要原因，洪承畴那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汉奸，死了去求拉倒！
他记得，李自成军在1644年3月19日打破了北京城的时候，关宁前线，尤其是山海关前线，还是明军占据，固若金汤，吴三桂集团军还有能力救援京师呢。
现在，他被刺激了！
彻底激怒了。
反正，中原问题，暂时放松不管，糜烂可以，崩溃不至于，文官集团，太监集团，都通过一系列忽悠和平反昭雪追封动作，拉拢了，统战了，也基本上稳住了。那么，和满清军对峙的事情，就显得格外焦灼了。
让陈新甲回去官署办公，并且肯定他很聪明，很能干，是一个难得的干才，英才，皇帝十分信任他，加油干，努力哈干好。
然后，让孙传庭将他知道的松锦大战之前的事情讲一讲。
孙传庭记忆力惊人，口才也不错，讲述得很清楚，再一次刺激了苏霁。
原来在三大败之外，还有其他大小十多次惨败，如，大凌河之战，广宁之败，第一次锦洲之败，满清军还有四次斩关而入，在大明腹地反复征缴，掠夺，诛杀，攻占大小城池几十座，劫掠子女玉帛几十万几百万的事情，也多次围攻北京城！
最惨烈的一次，清军破济南府城下屠杀三十万军民！虏获大明皇族德王！
清军入关以后，如入无人之境啊！
敢于对阵的总理卢象升部队被清军围歼！
在家里防守的孙承宗被清军杀光全家！
懦弱啊。
惨烈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传庭吓坏了：“皇上？皇上？”
苏霁这才坐下来，让王承恩，骆养性等人过来，讲述他们知道的满清军情况，明军战败以及畏敌如虎的情况，又让他们去京营中寻找参加过对清军作战的老兵和军官前来汇报！
夜深了，苏霁还在和一群官兵们就着乾清宫地面画成的简易地图在讲解。
这些官兵，讲解了许多细节，也讲解了很多可怕的真相。例如，本来，洪承畴坚定持重方案，逐步推进，但是，兵部尚书陈新甲一次次催促洪承畴直接决战，结果，锦洲城下对峙时候，清军偷袭笔架山明军粮道，明军军粮匮乏，不得已撤兵，夜间大同总兵王朴胆怯先逃，引发夜惊崩溃，全军糜烂，不可收拾！
还有，明军主力五万多人，在溃逃过程中发生踩踏，被渤海湾海潮活活淹死！
啊啊啊啊!
苏霁大喊大叫，将宫殿内很多东西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