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此非梦
皇帝梦遗一事，被太监通报给了刀白凤。
刀白凤心道自己儿子开窍了，立后一事不能再拖。
恰好这日铁胆神侯外访吐蕃归来，刀白凤即刻请神侯入宫，商议此事。
杨巨常道：“太后不是已经已经有了三个人选么？全部招进来为妃，或生长子者为后，或三年后择其贤为后，这种小事有什么可烦恼呢？”
大理如今连皇帝都管不了事，还怕什么后宫干政？
皇后是谁对杨巨常来说都无所谓，如果有需要，把孙子杨宝改个名叫杨宝宝送去当皇后也没问题。
二人商议完后，杨巨常回府开始制定起吐蕃贫困援助计划。
说是援助，其实是互市互利的好事。
施无撄虽然发动奴隶造反，借着吐蕃内乱的机会占据了拉萨城，然而她并不懂得治国方法，目前治下基本处于放养状态，需要大理国派遣大量人才过去帮忙管理。
而以吐蕃之贫瘠，这种放养状态不需要几年肯定又要重新萌生奴隶制，说白了就是水土养不活那么多嘴，只能借此控制人口。
然而吐蕃虽穷，但也不是优势。
首先就是草原辽阔，只要派遣农科弟子前往划地，种植苜蓿，便能养殖大量的牛羊战马，提供优质廉价的奶制品，改善人民饮食条件。
羊毛还能做衣物御寒，战马更不必多说。
而后是吐蕃的盐矿含量丰富，可以直接向大理北部供盐，而不需要从东海路千里迢迢运过去，节省大量人力物力。
而大理只要提供足够的粮食和茶叶就行了。
最后关键一点，便是吐蕃的战略纵深极高，和平时是大理与西夏之间极好的缓冲地，不和平时大理分分钟就可以从吐蕃发兵，攻打西夏或辽国。
进可攻退可守。
施无撄没有后代，本身亦不是国王，她的女儿国便不存在继承的可能性，如今以联盟国的方式合作，本质上实则与托管给大理国无异，只消几年下来，那边自然而然都会成为大理国一部分。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派遣合适的人才过去，以援助的名义帮助建设、及改善吐蕃民生，在这个过程中宣传两国友好，促进两国百姓互通，包括交易和通婚，形成文化融合。
本身大理北地的许多大理百姓也是和吐蕃人一个祖宗的，这个过程并不会太难。
杨巨常粗略列了个纲，细节还需要召集太学诸博士商议。
晓蕾端着雪莲茶进来，杨巨常接过尝了尝，入口滋润清甜，乃是上好的滋阴佳品。
此物乃是施无撄所赠，产于雪山之巅，产量极小。
若论功效，实则与石斛之流大差不差，但物以稀为贵，若是由杨家商会炒作一番，编造故事，夸大功效，赋予商品价值，出口到各国王庭，当能卖出天价，大赚中间差。
杨氏出品，必属精品。
这在民间叫赚傻逼钱，放在附庸风雅的小资和权贵那里，便叫做品牌文化。
两者说不上谁对谁错，前者被人剥削，生活中每一分钱都要算着用，自然追求极致性价比。
后者剥削别人，钱多得没地方花，讲究的就是一个精神享受，档次攀比。
其中小资最可悲，想学权贵又没那个资本，只能通过学习权贵上完厕所擦屁股的姿势来证明自己的品味。
“老爷。明天就过年了。”晓蕾在旁小声提醒道。
“啊！是。”
杨巨常想起来已经过年了，偏偏这个时候木婉清又跑回了灵鹫宫，是赶不上年夜饭了。
“银川呢？”
晓蕾道：“公主叫我留下伺候老爷，她去逍遥山庄了。”
杨巨常奇道：“刚回来一天，她又去逍遥山庄做什么？”
晓蕾道：“姓王的表小姐来找公主，说她没找到那位慕容公子，想必是公主陪她去看看了。”
“哦。”
杨巨常收起折子，但见晓蕾眉眼含春，忽然心头一动，叫她铺纸研墨。
晓蕾照做后，杨巨常挥袖关闭书房大门：“你脱掉衣服，我今日要画一幅仕女入池图。”
晓蕾羞道：“老爷~”
杨巨常提壶将一壶温热的茶水都泼到了她身上，晓蕾无奈只得羞答答地开始解衣服。
她是银川婢女，虽然平日也有陪侍，总归是要先得到公主允许。
故而一旦有机会，不时便与侯爷在书房中偷吃，别有一番滋味。
…………
话说段誉早上梦遗一事被太监发现，恼怒不已。
觉得宫里人都在偷偷笑话这事，应付完早朝后，听说王姑娘已经回到逍遥山庄，习惯性地便去找她了。
只是经过这一次的梦，他总觉得王姑娘在他心中的形容样貌，似乎少了些滋味。
段誉一路上了山，满脑子都是梦中布施于他的红衣观音。
在经过山庄外的竹林时，竟果真再见到了那梦中红影，一时间，段誉竟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他喜道：“竟是菩萨感应到我的诚心了么！”
那红衣女子正坐在竹林中一块大石上看书，听到外面有人叫唤，转头看了眼段誉，便合上书往竹林中走去。
段誉痴痴傻傻地跟了过去，这一次他生怕再走不见了，便施展了凌波微步跟着。
红衣女子见对方紧跟不舍，便留了步，转身问道：“你不去找表妹，跟着我做什么？”
她话说完怔了一怔，似是自觉失言，道：“别跟着我。”说罢继续往前走去。
段誉啊了一声，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路，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小溪旁。
红衣女子再次转身，看起来已经有了些不高兴：“你怎么还跟着我？”
段誉喃喃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观音菩萨，我们又在梦中相会了么？”
红衣女子听他痴话，不由霞飞双颊，扭过头用侧脸对着他。
段誉还以为在梦中，观音大士曾布施于他，此次再现，必是见他痴心一片，未能大彻大悟，所以再来度化他一次。
有过一夜梦中经验，他竟然大着胆子，也不怕冒犯尊者，上前扶住了红衣女子的肩膀，探过头去就在女子的头发上亲了一口。
女子娇躯一颤，忽然甩开段誉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
而段誉也因为自己的冒犯之举吓得呆立原地，目送红衣女子消失不见，心中不免懊恼自己的唐突。
他正失魂落魄地想要离开，却发现了地上那女子掉落的书。
段誉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本道经，封面有逍遥山庄书库的编号，想必是从那里借阅的。
其中一页折了角，段誉翻开一看，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知雄守雌、滋长万物的道理。
“原来观音菩萨也看道经。”
段誉一笑，忽然又是一怔，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我没看过这部经书啊！梦里怎么会凭白知晓？”段誉感受到脸上的剧痛，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