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为了你好
任凭因扎吉主教将圣殿教说得有多高尚伟大，伊森永远只是表面附和。
至于真实的心理嘛……
对于伊森而言，或许对方所说的税收政策以及用途都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
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假的同样可以变成真的，一切都取决于主导人的心意。
就拿成立海关署的事来说，你说收上来的关税，将会用于发展经济，就真的是用于发展经济吗？
你说了，我就会信你？
我伊森也跟所有人说过，黄金可以换成纸币，也允许你们换回去。
可那只是因为现在才刚刚开始推广纸币，我需要信用，需要所有人相信资产是安全的，这才允许你们换回黄金。
等纸币推广完成，并且建立了足够信用。
那时你再看看，是否允许你换回成黄金？
到时不仅不允许换回黄金，要是出现什么特别情况的话，取个纸币都要限制你。
你以为你把钱存进【农业与商业发展银行】之后，那钱还是你的吗？
不要想太多好吗？
那钱只是名义上是你的，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会动那个钱，但其实那钱全都属于劳森家族！
是的，全部！
包括储备金在内，全部都属于劳森家族！
并且以后你们创造的每一分财富，也都属于劳森家族！
同理，要是成立海关署，你们全不受控制，那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想要在马罗城传教就传教，想改关税条款就改条款，想……
总之，就是想怎么样都行。
伊森也是服了这个因扎吉。
既想要马罗城支持他们成立海关署，可是核心利益问题只字不提，却在那里大谈特谈理想。
还高喊一切都是为了人民。
难不成你们觉得我伊森是三岁小孩？
又或是觉得我伊森为人民做了点事，就是个一心为民，纯洁高尚，又不求回报的人？
我伊森在你们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这是有多可笑？
是，没错，我伊森确实是为人民做了点事。
可是，那是有前提的。
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我兼济天下的前提，是我自己先发达，我自己要先拿好处。
并且上桌的时候，我伊森必须坐在主位上，否则我脑子有病在这里瞎折腾。
以前伊森一直不太理解索菲亚为什么那么害怕圣殿教，甚至当初与圣光教发生冲突时，不惜劝他向圣光教下跪认错，也坚决不提议引入圣殿教。
这次与因扎吉谈话后，伊森彻底理解了，也彻底的看清了圣殿教的真面目。
圣殿教就是那种……嗯……怎么说呢？
如果将圣光教比作强盗土匪的话，那么圣殿教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恶魔。
圣光教想要你财产的时候，他们会直接上门去抢。
而圣殿教要你财产的时候，他们会告诉你，我是怕你财产被强盗抢走，所以替你保管。
这一点不仅体现“忠诚奉献税”上，也体现在这次利益交换的谈判上。
对方随意拿出个可有可无，仅在法理上支持纸币推广的方案，就想换取马罗城支持他们成立海关署。
甚至为了表现出自己一心为民的高尚情操，还假模假样地提出一个提高储备金，以及监管的要求。
真是可笑啊！
他们对于自己的核心利益，那是一点也不愿意损失，可却要别人交出核心利益。
并且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人接受他的建议，仿佛要是不同意的话，就是人民的罪人。
伊森不清楚他们是因为贪婪才如此。
还是因为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是人民的代表，然后打着人民利益至高无上的口号，才一点利益也不愿损失。
如果是前者，那其实还好，毕竟人性就是这么贪婪，他们不过是露出本性而已。
就好比，你的老板跟你这头牛马说：“你小子给我好好干，我明年才能换辆新车。”
你听了之后，最多就是感觉愤怒而已。
可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或许有人可能不理解，这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人民的利益怎么能拿来谈判。
那换种说法，可能就比较好理解。
他们的行为就相当于，你的老板只字不提给你加工资，反而跟你说：“我让你干这么多脏活，累活，还加班熬夜，其实是为了培养你，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是的，为~了~你~好。
听到“为了你好”这几个字，就问你，怕不怕？
由此不难看出，虽然两教都想着奴役别人，但圣光教至多只是想奴役别人的身体。
可圣殿教不仅要奴役别人的身体，还想奴役别人的精神。
伊森虽然不敢肯定圣光教确切属于上述中的哪一种，但从对方的税收政策来看，他觉得很大概率是后者。
或许就如今而言，他们制定的各种税收政策，确实是为了保护人民，也确实落实到位，实实在在保护了人民的利益。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既然明文规定了，那实不实施，纯就看执法者的意愿了。
以“忠诚奉献税”举例，既然规定了信徒财产归教会所有，那教会什么时候收走，纯看教会什么时候没钱。
他们现在不收，现在不执行，并不代表以后不收，以后不执行。
甚至他们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基数不够大，嫌肉太少了。
而从制这税的背景就不难看出，他们说保护你的财产，并不是因为真想保护，只是不想让圣光教占去便宜。
总归就是一句话：打着为了你好的口号，合法占你便宜。
当伊森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后，已经没有什么心情与因扎吉在那纠缠。
不过，面子上他还做足，不会太让对方难堪，毕竟是自己邀请来的客人。
当然，在交往的策略上，肯定要发生一点改变。
伊森不再营造慎重考虑对方建议的形象，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对方喜欢谈理想，那就谈理想。
说到人民的时候，伊森说他希望每个人都居有定所，每个家庭的餐桌上都有面包牛奶。
至于怎么样才能办到，他只字不提。
说到海关署的时候，伊森就夸海关署怎么怎么重要，将会起到怎么怎么样的作用，如何如何对经济发展起到推动作用。
至于谁来执掌海关署，他也是只字不提，更不会去表态。
总之就是一个态度，玩虚的谁不会？
事实上，伊森本来就没想过玩真的，仅仅只是想拿对方当枪使。
可是对方想玩真的，却什么也不肯付出，还要道德绑架。
这就让伊森很不爽，他必须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就这样，两人谈理想谈了两天后，伊森终于是将因扎吉给送走了，并且什么代价也没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