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 胡善祥8
“这些人如此不知好歹,自然是全部杀了。”
汉王急匆匆说出来,好像后面有人在催着他说一样,实际上赵王和他的想法一致,若是他不快一点,被赵王说了,那就是落后一步。
“父皇,我的看法和二哥一致。”
因为赵王嘴慢,只能在后面捡别人说的。
暗地里,还暗搓搓翻了一个白眼。
朱棣看到他这个傻儿子做的小动作,都没有话说,直接略过他。
“老大,你的看法呢?”
朱高炽在汉王说的时候,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朱棣,他脸上没有什么满意的神色,想来对汉王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儿臣以为,靖难遗孤已经足够艰难,不如就此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可都是大明的子民。”
朱高炽性子仁厚,因为靖难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不愿意再造啥孽。
“瞻基,听了你父亲和你两个叔叔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皇爷爷,孙儿以为,若是想要复仇之人,杀;若是平民百姓,放。”
朱瞻基结合双方的看法,揣度了一下朱棣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棣没有表现出任何倾向,只是让他们回去。
朱高炽一出门就被两个弟弟拉着说话,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快要打起来。
“可别打可别打,父皇在看着我们呢。”
朱高炽小声说道,汉王和赵王还以为是他害怕。
“害怕就说出来,我们又不会嘲笑你,何至于编这样的借口。”
汉王首先不信,这都出宫多远了,父皇怎么可能还看得到,又不是长了千里眼?
“你们忘了吗?父皇有一个东西,那玩意儿一拉老长,能看非常远。”
朱高炽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
汉王和赵王也紧跟着回头,果不其然,隐隐约约能看到在城墙之上,朱棣正拿着他的那个宝贝,在看他们。
把两个人吓得,立马一人一只胳膊搭在朱高炽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父皇最喜欢看到我们兄弟手足情深的样子,装也得装出来。”
朱高煦看朱高炽有点愣神,在他耳边咬着牙说,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父皇的锦衣卫。
这些年锦衣卫发展的如此迅速,就连他都不知道锦衣卫究竟有多少人,有没有监视他。
“对了,大哥,瞻基那个孩子,太孙妃是定下来了,但是不是还有侧妃吗?瞻基就没有什么想法?”
朱瞻基和胡善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汉王和赵王都知道,太孙妃这个位置绝对是她的,更别提前段时间,朱瞻基还去求见父皇,估计就是为的这件事。
既然太孙妃已经不可能,那捞一个侧妃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个大侄子是什么想法。
“我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瞻基这个孩子,从小主意就大,若是被他知道你们在打他的主意,我估摸着,以后你们俩怕是不得安生。”
想到那个小阎王的手段,两个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老朱家虽然不是那么讲究,但也没有出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怎么到这边就出来这么一个阎罗王呢?
一行人越走越远,本来勾肩搭背这个动作,还有点不自然,但是三个人,越聊越投入,也渐渐忘了这个不自然的动作。
本来就是一家子,有什么隔夜仇。
无非就是不想要父皇偏心罢了。
老大认为父皇偏爱弟弟,但是弟弟认为,父皇偏爱老大,有些时候,总是这么命运弄人。
“善祥,你是一个好孩子,我这一次把你报上去,是真的想要你做我的儿媳妇,这么多年,我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也是知根知底,我知道瞻基那个孩子,总是有点冲动,平时你多看顾一点,多劝劝他,他总是愿意听你的。”
张氏拉着胡善祥的手,不想放开,现在胡善祥就是她认定的儿媳妇,谁来了都不行。
“太子妃。”
胡善祥听她这么说,羞红了耳朵。
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羞答答的,眼睛湿漉漉,让朱瞻基想到了一汪清泉,她含羞带怯的样子,朱瞻基觉得,只要看一眼,就能刻在心中。
“母亲,我回来了。”
胡善祥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就欲语还羞地瞟了一眼。
鸟唱蝉鸣。
朱瞻基觉得他好像身处夏天,周围鸟唱蝉鸣,热风吹来,黏黏糊糊的,但是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回来了,善祥,你先回去吧,等着就是。”
如今还在太孙妃的选拔期间,现在两个人接触太多,会引人口舌,这段时间,朱瞻基已经尽可能减少和胡善祥的见面。
但是今天是意外,见到之后才发现,他很想念她。
平时那些想念,就像是点点滴滴的雨水,积压在心中,如今一见,洪水出闸,泛滥、肆意。
等到胡善祥离开,朱瞻基的眼神还傻乎乎盯着人家看。
“善祥都看不到影子了,你还看着呢?”
张氏捏了捏朱瞻基的耳朵,刺痛把他拉回现实。
“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给你皇爷爷办差,等以后你们两个成婚,你就是善祥的底气,你若是强硬,那她也就不会被欺负,你若是得你皇爷爷看中,那她也就会被人看重,爱屋及乌的道理,我不用多说吧。”
张氏一点点给朱瞻基传授经验,还给他讲了跟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之前胡善祥教她怎么处理太子的爱妾。
告诉朱瞻基这些,是告诉他,胡善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当家主母的手段,她一点不缺,不要因为她没有娘家,就小瞧了她。
“母亲,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负了她。”
朱瞻基羞红了脸。
“那你的侧妃呢?这一次你还要选两个侧妃。”
皇家讲究多子多福,开枝散叶,尤其是朱元璋,之前穷怕了,也见过太多亲人死在他前头,于是他更是讲究开枝散叶这一说。
“母亲,我除了善祥,谁都不要。”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张氏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