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普兰县·孔雀王朝遗址
虎永刚两人离开了斜尔瓦口岸,就往回走,前往号称阿里悬空寺的贡不日寺。
这座寺庙也被称为“故宫”,相传为著名的洛桑王子的宫殿。
传说仙女影超拉姆与王子相爱,却遭奸臣密谋陷害。
巫师假称北方有敌,诱使洛桑王子出征,影超拉姆在危难时刻从这里飞升天宫。
待王子凯旋,与影超拉姆相会于天庭,战胜种种困难,惩处了恶人,终获幸福团圆。
这一传说后来被编入八大藏戏之一的《洛桑王子》,流传甚广。所以普兰也被传为洛桑王子的故乡,故宫则是影超拉姆王妃的居所。
这座寺庙也因此名声大振,成为普兰县著名的风景名胜之一。
贡不日寺,藏语称“空琵贡巴”,意思是“飞来寺”,所以被称为“悬空寺”。
又因为它建在孔雀河边上,当地人也称它为“孔雀公主庙”。
虎永刚两人到的时候,不知为何,寺庙不开放,因此只能在寺外和山脚下拍了一些照片。
这座寺庙是在岩壁上依山凿洞建成的,山洞前搭设栈桥,高出孔雀河岸台地约30米。
沿着山坡另外开辟了阶梯及小路,可以从山脚登临寺庙。
站在寺庙外朝里看,可以看到寺内有独木雕成的木梯与各层山洞连接。
寺庙的各个殿堂均延伸到洞外,形成悬空态势。
洞穴与洞穴之间有木制栈道,或者说是走廊相连。
从外观上看,寺庙和栈道都悬在空中的,是座名副其实的“悬空寺”。
据说有藏族文人形容它是“背依陡壁,上载危岩,下临深谷,楼阁悬空”。
度娘说,贡不日寺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北魏后期,历经多次修缮,至今仍保存完好。
这是一座直贡举派的寺庙,创寺人为直贡寺活佛拉嘛坚嘎多增 郭雅岗巴,寺庙的住持由直贡寺委派,每届任期三年至五年。
而它的建筑特色,在于利用了岩壁的天然形态,通过在岩石中嵌入横梁,再以木制结构搭建楼阁,形成了既稳固又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建筑风格。
这种建筑方式不仅展现了古代工匠的高超技艺,也体现了他们对自然环境的深刻理解和尊重。
只可惜,两人不能入内参观,无法知道内部结构。
快回到普兰县城的时候,虎永刚发现,在县城边的山岗上,有一片面积很大的城堡废墟,残垣断壁兀立山顶。
他停下车来,微信上问了一下咖啡,得知那是普兰王朝的遗址。因为普兰王朝紧邻孔雀河,当地人习惯称之为“孔雀王朝遗址”。
据史料记载,与唐朝同期的吐蕃王朝,在8世纪末叶以后,因内乱而崩溃瓦解。末代吐蕃王朗达玛的曾孙“吉德尼玛衮”,逃到了吐蕃王朝的西北边缘阿里地区,与当地头人的女儿联姻,并生有三子——扎西衮、德祖衮和日巴衮。
等他的三个儿子长大后,他就把现在阿里及周边地区分封给三个儿子,分别为古格、普兰和拉达克。
这就是著名的“阿里三衮占三围”,也就是扎西衮占了雪山围绕的普兰王朝、德祖衮占领了岩石围绕的古格王朝、日巴衮占领了湖泊围绕的拉达克王朝。
普兰王朝最后被古格王朝吞并,而古格王朝绵延到17世纪后,又被拉达克所灭。
曾经辉煌的孔雀王朝,就此渐渐被遗忘。
斗转星移,昔日的城堡虽然只剩下残墙断垣,仍依稀可见当年的雄伟和排场。
他们现在看到的残垣断壁,就是当年普兰王朝被灭后的遗址。
宁静觉得山太高,不想爬上去。
虎永刚一看,有一条小土路已经修到山顶,就笑道:“运气好,不用你爬。”
从山脚下开始,就零星散落着一些遗址,部分土坯墙上还写着编号,也不知道是不是考古队留下的。
等到两人沿着“之”字型的山路盘旋而上,站在了山顶,就只见普兰县城尽收眼底;古老的城堡虽沐浴在阳光中,泛着淡淡的红色,但风化堆积的沙土,千疮百孔剥蚀的土墙,无不述说着沧海桑田,历史变迁。
遥想当年的王室住在此地,睁眼就能看到山脚下生活的臣民,日日都会有那种君临天下、江山唯我独尊的感觉。
孔雀王朝遗址后方的另一座山崖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山洞,据说那是当年普兰王朝的藏兵洞。
把相机镜头拉近点看,部分山洞顶部还留有文字,可惜离得远,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两人游走在这空旷、寂静的废墟世界,触摸这被遗忘的遗迹,仿佛触碰着久远的历史。
虎永刚感叹一声,也不知道这遗址还能傲立多少年啊!
两人下山后,看时间还早,宁静不想再在普兰县城里吃饭,就要直接往下一站走。
虎永刚想起咖啡说过,普兰还有一个边贸市场可以去看一看,宁静倒也没有反对。
中、印、尼三国交界地的孔雀河谷,有着“阿里一线江南”的美誉,也是一条千年商道。
自古以来,西藏的羊毛、茶叶,印度的宝石、麝香,尼泊尔的铜器和木器等,就像川流不息的海潮一样在这里涌动和往来。
冷峻的雪山冰川,刀割斧劈般的陡峭山脊,见证了曾在这片雪山与和河谷间,顽强延续千年的民间贸易史。
普兰最早的边贸市场,是位于老县城的唐嘎市场,就在贤柏林寺所在的达拉喀山脚下、孔雀河上的大桥西边,距今已有500多年历史。
面向孔雀河的达拉喀山壁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洞穴,看上去很像是陕北的窑洞。
据说那是早期来普兰经商的尼泊尔人,因为没钱建房,不少就凿山成洞,栖居在 那里,当地人戏称那是“尼泊尔大厦”。
普兰的边贸市场太古老了,人们已经记不清开创的时间。
在这里经商淘金的,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随父亲来到普兰经商的尼泊尔人,都已从少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也有候鸟般在喜马拉雅山两边迁徙的印度人,而他们的贸易伙伴除了普兰和西藏其他地方的人,还有四川、甘肃、青海、宁夏等地的商人。
这里还有尼泊尔人娶了印度妻子,藏族姑娘嫁给尼泊尔人的婚姻故事。
可以说,在孔雀河谷中,中、印、尼三国不仅贸易、文化互通,还实现了“血脉相连”。
等两人见识到了普兰的边贸市场,不禁有些失望。
用宁静话说,就是宣传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里很难用内地市场的标准来形容,充其量不过是很闲散的一个交易市场。
人气不旺,有些冷落,道路没有整修好,铺面也只是一溜的小土屋或铁皮房,所售商品不过是一些零食和日用品。
里面来来往往的,除了当地藏民还有很多尼泊尔的客商,圈子不大,基本是相互熟识的人。
虎永刚两人随便粗略地转了一圈,实在没有什么想买的,就驱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