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暴君的心肝(25)
阮枝听到动静看过来,目光猝不及防和季尧对上了。
她翻了个白眼,直接扭头不看这人。
这让本来还想端着点的男人马上爆炸。
“你这是什么态度?”
阮枝:“等死的态度。”
这女人,一点台阶也不给他,让季尧心里一阵憋闷。
他也不嫌弃这里的环境了,弯腰进去,走到阮枝身旁一把将人拉起来。
阮枝就像没长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被他拎起,也不挣扎,但也不正眼看他。
这可把季尧气坏了,刚想张嘴嘲讽,就看到阮枝脖子上的伤痕,于是气势就那么弱了下来。
这时他又忍不住嫌弃泰安不会做事,就不知道给人拿点药吗?
“行了,孤还没嫌你以下犯上,你倒是脾气不小。”季尧别别扭扭的说着。
虽然他确实不该动手,但是这女人打他的时候也没手软,姑且算是两清吧。
阮枝头一歪,看着他讥讽道:“我哪敢对您发脾气啊,尊贵的陛、下。”
季尧气弱,说不过她,最后只好恼羞成怒的捂着她的嘴。
“唔唔唔——”
阮枝挣扎着想逃出他的怀抱,却被男人紧紧箍住,她没忍住伸腿踢人。
栖凤阁门外,
阮枝双手抱胸负气站着,死活不进门。
“我要回家。”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墙壁,眼底氤氲出泪光。
季尧没看到,但男人的第六感让他知道阮枝此刻心情很不好,最好不要惹怒她。
这女人都不怕死了,还怕什么。
“你可以把这里当家。”季尧提议。
阮枝冷笑一声,不说话,但充分表明了她的态度。
好说歹说,最后答应带她出去,阮枝才肯老实进殿。
季尧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明明今天是这女人故意气他,还大逆不道竟然对他动手。
算了,看在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容忍一次。
泰安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当背景板。
只是心里对阮枝很是敬佩。
深夜,收到江南传来的消息,安庆王带领五万大军欲北上攻入都城。
季尧不屑的看了一眼,没当回事。
他在位期间,重武轻文,武将众多且各个身怀本事,麾下二十万大军足够应付安庆王。
“把孔昭瑞给孤叫来。”
“是。”
半个时辰后,孔昭瑞领命负责阻拦叛军。
“陛下,臣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臣心悦一女子,想求陛下赐婚。”
季尧目露惊讶,“原来你喜欢女子。”
孔昭瑞一噎,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陛下何出此言?”
想到从前听到的谣言,季尧微微一笑,“猜的。”
“陛下能答应臣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吗?”孔昭瑞恳求。
季尧没当回事,孔昭瑞作为他最信任的心腹,这点小事当然不算什么。
“孤允了你。”
“臣多谢陛下成全。”
季尧又问:“那女子是谁?”
孔昭瑞以为他知道,毕竟这位陛下喜欢掌控全部,向来消息灵通。
心里的想法不过转瞬即逝,孔昭瑞面对男人的询问,忙不迭地说:
“是姜秀姑娘。”
姜秀。
姜秀?
季尧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不就是自己贵妃的好姐妹吗,也是一个“天外来客”。
“你先下去吧,孤再想想。”
面对口风一转的陛下,本来十拿九稳的孔昭瑞有点不踏实了,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
当晚某位皇帝陛下是歇在上书房的。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身边少了香香软软的媳妇,头又开始疼了。
翌日清晨,
季尧在阮枝不欢迎的眼神中坐下,主动说起了这件事。
“孔昭瑞要娶姜秀,你知道吗?”
阮枝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东西,听到这话,愣了一瞬。
“他说什么了?”
“孔昭瑞昨晚求孤给他们赐婚。”
“你答应了?”
“孤说要考虑考虑。”
“哦。”
季尧面对冷漠的阮枝有些不习惯,但又莫名不敢点破,怕目前维持的平和被打破。
这让一向随心所欲的皇帝陛下憋屈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你若是不想,孤可以不答应。”
阮枝听到这话终于正眼看他了,就是语气很奇怪,“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干嘛拆散人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
她已经明白姜秀的态度了。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是不理智的。
但从小父母对她的教育让她没有去劝姜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对你来说重要的,对别人来说可不一定。
所以没有什么好不好,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够了。
“怎么才算值得?”季尧好奇。
阮枝低声道:“自己不会后悔。”
那你呢?
季尧想知道她认为值得的事情是什么。
不过看阮枝闷闷不乐,皇帝陛下没敢再提。
他本来以为有时间去哄人,结果接下来半个月,朝堂乱了起来,众多臣子背叛朝廷,投向叛军。
随之而来的,是民间对安庆王的呼声。
乱象四起,季尧采用一贯铁血的手段压制,却不想这次竟然无用。
“陛下三思,您这样做,江山不稳啊。”一群臣子跪在上书房外恳求季尧收回成命。
泰安在一旁伺候笔墨,亲眼看着皇帝的旨意被下达。
反抗者,杀无赦!
“一群愚民,孤倒要看看,王叔还要怎么鼓动人心。”季尧满眼疯狂。
“求陛下三思。”
“求陛下三思。”
……
殿门被打开,季尧踱步而出,看向跪着的大臣们,冷血的笑了笑,“诸位爱卿可是在逼孤?”
“臣等不敢,求陛下收回成命!”
季尧:“不敢?孤觉得你们胆大的很。”
“喜欢跪,那就跪着吧。”
这群人绝望了。
其中有位谏臣心中一怒,大喊“妖君当道”,不等人来处理他,便当场撞柱而亡。
季尧记得这人,是他那个皇帝爹某位妃子的爹,因为闺女的缘故,做上了三品官。
“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他。”季尧吩咐泰安去将人尸体挂上城墙。
泰安犹豫了,“陛下,这会不会……”
“孤让你去你就去。”
“是,陛下。”
军帐内,安庆王正和自己手下商量战事,季炜进来了。
“儿臣拜见父王。”
“臣等拜见世子殿下。”
安庆王:“都起来吧。”
“发生了何事?”老谋深算的狐狸自然了解儿子不会轻易打扰他们。
季炜一脸沉重,“陛下将周大人的尸体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什么?!”
“这这这——”
安庆王一点也不意外,“我这个侄儿最厌恶被人逼迫,周慎以死劝谏,只会惹来厌弃。”
季炜仿佛也不理解,“再这样下去,朝中无可用之人,江山动荡,对陛下而言,又有何好处?”
安庆王摇头道:“你们不懂。”
这些人怎么会懂季尧的疯病呢。
一个疯子,他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做事全凭心意。
真可惜他皇兄临终前的一番安排了。
这皇位,他拿定了。
季炜余光看到安庆王脸上的笑,心中嗤笑,季家还真是一群疯子。
只不过季尧疯的更严重一些而已。
“阿炜,你受伤了?”傅雁敏锐的闻到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当即着急了。
季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没事。”
傅雁心疼极了,忍不住抱怨:“王爷分明是故意的,为何季风就能安安稳稳的享福,你却偏要吃这么多的苦。”
“没事的。”季炜不在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