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新年到
三姐妹聊的正尽兴，侍卫禀报文和大人与裁决者求见。
她一挥手允了。
社畜还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丧丧举手再次申请自己的半月假期，未料这次陛下答应的特别爽快。
又被逮着追问了真名。
社畜有种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人扒下来的无力感。
吼，你这个人，扒我衣服摘我面具现在又要问我真名！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告诉你吧。
卓行。
菩然念了两声，又是闹得他大脸红。
还好脸上有面具，不然丢死人了。
“日后成为神职者不必再抹去真名。”
她的话文和认真记下，随后文和笑着将一人推上前。
“陛下，这位是新的审判者。”
他推上前的是一位发丝微卷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长相清秀人畜无害，但是能一拳掏飞无数人。
她眼神怯弱，躲躲藏藏，不敢抬头，一副极度社恐的模样。
菩然已经习惯了，不是社恐人，不入我家门。
“名字？”
小姑娘战战兢兢：“苏……苏悦。”
呜呜呜，神职的硬质直角肩的宽大外袍呢！
遮盖全脸的无敌面具呢！
文和大人为什么还不给我发放！
这样搞我根本就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好丢人，陛下不会讨厌我吧？
在她心里的泪水已经积攒成西湖时，她见端坐的君主向她伸手，嘴角衔着亲和的笑意：“来。”
苏悦全身的线条都在颤栗，在将手搭入陛下掌心时，整个人红的就像煮熟的虾。
她听见陛下说：“可以活的再肆意些。”
神职不是枷锁，不必伪装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护好百姓，那其余时间再肆意些又何妨？
况且她的子民，可爱又懂事！
举国上下全是灵帝的脑残粉，新任审判者也是。
苏悦尖叫一声，双手捂脸激动的好想现在就嫁给陛下。
见此御花园漾开此起彼伏的笑声。
菩然又将视线投向文和，含笑一点头：“辛苦了。”
文和面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瞬间满血复活。
“不辛苦！”
为陛下生，为陛下死，为陛下哐哐撞大墙！！！
……
夜里，宫内仍旧灯火通明。
和小姐妹喝够茶的菩小然终于舍得回来了，一推门就对上一群怨夫的脸。
噫，怪吓人的。
她警戒：“你们干嘛？”
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跑我房间干什么？
下次再这样，我就取消你们可以在宫中肆意畅行的资格了哦。
哥几个只觉得她是没心的。
明天就是新年了，过完后菩萨便要把你接走了。
时间如此宝贵，你不跟我们侬侬温存一会儿，跑去跟她们唠嗑。
我们真的伤心了！
其实哥几个也是体谅她的，见她想和春桃几人相处，期间自觉的没去打扰。
也就现在才在嘴上发发牢骚。
菩然双手背后，又装出一副神棍的模样，说的话倒还真在理：
“最后一战你们是有功的，弄不好真能飞升，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
“但春桃她们，下次我若能回来，不知她们是否还能在了。”
人类的生命极其短暂，昙花一现，错过了便没有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随着她的落座，哥几个也挨个找地方坐下。
火芯“噼啪”炸开，烛光陡然跳跃，屋内的人影随之抖动。
不管怎么说，明天面临的即是分别，气氛多少还是有些沉重，总有一股挥之不散的悲伤在里面流动。
一个个巧舌能辩的嘴全跟被胶带封住似的，低着脑袋不说话。
还是菩然率先打破沉默：
“我走后，将我的肉身葬在我的来处。”
是最初的小村庄，原主长大的地方。
“把我和母亲葬在一起。”
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一路以来辛苦你了。
想来，原主与母亲已经转世，在她所不知道的角落过着平淡且幸福的生活。
屋内又是一片长久的静默，最后是身为老大的暴怒颔首应下：“好。”
这一夜过得分外平静，没人耍宝卖弄，当真是一盏灯，促膝长谈至天明。
他们回顾着过去，由师妹串联起的所有篇章才有的现在。
玄月篇章，傲慢的故事，取得皇宫中的绿色符文石。
青旋篇章，嫉妒的过往，密疆与密宗，暴食与贪婪的故事，祭坛中取得一块青色符文石。
赤昭篇章，玉鼎之战，宗政往事，暴怒与色欲的渊源，蓝色符文石到手。
银尘篇章，懒惰受操控，共闯锁妖塔，取得的是黄色符文石。
碎空篇章，菩然登基，与菩提共闯危机四伏的郦城，逼得幕后主使出手。
接着便是最终大战，魑妖已死，石头补天。
到这里不会再有新的篇章，一路的颠沛流离即将画上完结的句号。
再次回顾过往，已然全部化作宝贵的碎片，在记忆中熠熠生辉。
快破晓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不想天亮。”
令众人拼命强忍住的情绪再次决堤。
师妹成神是好事，他们都明白，但心尖还是绞痛的厉害。
不想分别。
哪怕是一秒也不想。
殿门一直未关，晚上聊天时，月光从门口倾洒进来，像是铺展开的银河，分外漂亮。
现在菩然再次抬眸望去，乌蒙蒙的天幕被破晓的天光盈满，曦光从门口斜射入一片亮色。
她说：“天亮了。”
新年来了。
今日过后便要分别了。
隐隐约约间，有人压抑轻啜的声音，也有人强忍崩溃起身离去，余音渐消：“你先梳妆，一会儿见。”
色欲红眼笑着，泪花闪烁：“我留下替师妹梳妆，今日万人前来相送，可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一留下，其余人也不愿意走了，干嘛走呢，明明时间已经这么紧迫了。
最后一次梳妆，是诸位师兄与菩提为她梳的。
描眉，挽发，涂口脂。
耳饰、颈饰、发簪，每一样都由不同人精挑细选。
新年已至，外面的百姓自是喜气洋洋，陛下要去当神仙啦，他们当然高兴。
相反，与菩然亲近的人在两种极端情绪间无限折磨，面上的笑容发自真心，却又几分勉强。
……
明天正文完结，抱歉我写长了，让大家等这么久，有很多话想说，明天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