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都想当大爷
“小吴呀，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当初帮忙，我这老太婆估计都活不下去，哪里还能评得上这个五保户，还能让政府养着。”
聋老太太又感谢起了吴主任。
“老太太，这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我当初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的处境就艰难了。”
吴主任听到聋老太太提起这事儿吓了一跳，自己当初也是鬼迷心窍，被这个老太婆求的心软，帮她改了成份，伪造了户籍履历，还帮她争取了一个五保户身份。
可是随着这几年的形势变化，以及敌特的破坏活动，上面已经有人提出要重新进行人口普查梳理户籍信息了。
这件事情一直是吴主任心里的一根刺，他也是害怕聋老太太这里突然暴雷，然后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我有分寸，小吴，这件事情我谁都没说过，就咱俩知道。放心，你帮了我，我怎么会害你呢？”
聋老太太看出吴主任的担忧，赶紧解释道。
吴主任跟聋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他还有工作要忙，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聋老太太看到吴主任离开，脸上的笑容逐渐诡异起来。
“小吴呀小吴，上了船再想下来可就难喽，风高浪急，下船来可就要被淹死咯。”
其实聋老太太和吴主任本来没啥关系的，只因为当年蒋军当政四九城的时候，聋老太太的军官儿子帮了吴主任一把，没让吴主任给抓了壮丁。
后来聋老太太的儿子逃到了小岛上，失去音讯，恰逢政府进行人口调查，负责这一片儿的正是当初还是调查员的吴主任。
在聋老太太的祈求下，小吴也是心软，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成份问题在后来意味着什么，就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助了聋老太太一把。
本来想着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干系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又来到了这个街道。
他也是忘记了聋老太太这码事儿，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真是时也命也。
吴主任刚一离开，易中海就来到聋老太太家里，邀请聋老太太晚上去他家吃饭。
聋老太太呵呵一笑，欣然应允，这不正是他邀请吴主任叙旧的算计吗？
易中海为了招待聋老太太，特意让易大妈炒了一盘鸡蛋，炒了半斤腊肉，粥也是大米粥，馒头都是白面馒头。
这样的标准在这个年代可是相当高了，平常大家都是吃粗粮，至于鸡蛋和肉那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一次。
聋老太太看到桌上的饭菜相当满意，坐下来客套几句就开始吃了起来。
吃了一阵儿，易中海感觉气氛差不多到了，就对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那个吴主任是您家亲戚吗？”
聋老太太在心里略微思量了一下就有了算计。
“你说小吴呀，我们两家也不算啥亲戚，就是我跟他已经过世的老娘是干姐妹，小吴小时候都是在我家长大的，她娘奶水不好，都是我给奶大的。”
聋老太太编了一个无从查证的谎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在突出自己与吴主任的亲近之意。
“哎哟，那老太太您可是吴主任的半个娘呀，他现在可是当上领导了，您老人家以后就等着享福咯。”
易中海赶紧一记马屁送上，他想当四合院的管事大爷，这事儿还得落到聋老太太身上。
“享什么福呀，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还有几天好活的，就是想着平常能吃点好的就满足了。”
聋老太太笑呵呵的说着，她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当管事大爷就得让我吃好的。
易中海也是个老狐狸了，怎么能听不明白聋老太太的意思，但是要让他以后供着聋老太太吃好的，他却有点犹豫了。
吃好的不要钱呀，他易中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天天吃好的他也负担不起呀。
聋老太太看到易中海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儿了，正好也吃饱了，就站起身来想要回去了。
易中海赶紧挽留，让聋老太太再多坐一会儿。
聋老太太却说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够了，要回去休息了。
易中海无奈，只好让易大妈送聋老太太回去了。
聋老太太刚走，易中海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死老太婆，还想天天吃好的，你配吗，我就不信没有你，我当不了这个四合院管事大爷。”
易中海想着，管事大爷一共有三位，整个四合院里有能力，有威望的就那么几个，自己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前院闫富贵有学问，但是太抠门，爱占小便宜，大家都不喜欢他，可以排除掉。
中院何大清，有本事，但是爱好撩拨小媳妇儿，名声不好，肯定没戏。
后院刘海中，脑子一根筋，脾气暴躁，喜欢装腔作势，动不动就跟人冲突打架，选谁也不会选他的。
后院许富贵，有钱有能耐，但是猥琐好色，见利忘义，是个活脱脱的小人，连刘海中都不如，没啥竞争力。
这么算下来，整个四合院里有资格当选管事大爷的只有我易中海一个人了。
这要是选不上那就真没天理了，这不是活脱脱的给我准备的职位吗？
易中海想到这里心里大定，但是随即就后悔起来，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请聋老太太来家里吃饭，这腊肉，鸡蛋，自己吃了难道不香吗？
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易中海又开始骂起了聋老太太。
就在易中海在家里骂骂咧咧的时候，四合院里其他几家有实力竞选四合院管事大爷的家庭里也在进行一系列的商谈。
前院闫富贵家，桌上摆了一碟咸菜，筐里放着几个棒子面窝窝头，清汤似的棒子面粥摆在几人面前。
闫富贵给大家分配完咸菜和窝窝头之后就开口问闫大妈：“瑞华，你说我竞选四合院管事大爷有没有戏？”
闫大妈不解的问道：“四合院管事大爷又没啥好处，你参合他干嘛？”
“妇人之见，你可别小看这四合院管事大爷这个不入流的领导，它的好处多着呢。
首先它每年十万块钱的补贴，平均到每个月，都快一万块钱了，这不就等于我每月工资涨了一块钱吗？
另外，如果我当上四合院管事大爷这个职务，那大小也算是这个四合院的领导了。
你说这个时候咱再堵着门占点小便宜那岂不是名正言顺，方便得多了，傻柱肯定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还有咱家过年的时候写对联，咱院子里的人看在我是领导的份儿上，肯定还得找咱们，我再把润笔稍微提高那么一点，咱家过年不是又能多分一点花生瓜子了？
还有，我要是当上了管事大爷，咱院儿里谁家有个啥喜事儿，那是不是得请我到家里喝一杯，吃一顿，咱家的粮食岂不是就省下来了？
咱家再向别人家借个啥东西，别人哪敢不借给咱？
还有孩子们以后找工作，结婚，那都比普通人方便，你说是不。”
“哎，照你这么一说，这管事大爷别看只是咱们院子里的小官，好处还真不少呢，这事儿我看行。”
闫大妈被闫富贵这么一说，眼睛里都冒出光来了。
“爸，你要是当上咱们院子的管事大爷，能不能给我买身新衣服穿，我的衣服都短了，穿不了了。”
此时，闫富贵的大儿子闫解成说道。
“去去去去，衣服短了让你妈把旧衣服上剪下来一块布，给你接长一点不就行了，要啥新衣服，想穿新衣服等你自己上班挣钱了自己买去。”
闫富贵当然不会同意闫解成这么无理的请求，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闫解成也了解自家老子抠门的性格，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老闫，我觉得你要是竞选咱们院子的管事大爷希望不大，别的不说，中院的何大清，易中海，还有后院的许富贵，刘海中，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呀。”
闫大妈想了想，觉得希望不大，就对闫富贵说道。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说的那几个都是粗人，哪个比我有文化？上面的政策他们能看懂吗？往上面交的报告他们能写出来吗？最后不还得我来吗？
所以说，不论他们几个争得如何，这三位管事大爷的位置必然有我一个。”
闫富贵十分了解自己的优势，自信的对闫大妈说道。
后院许家，家里只有三个人，许富贵夫妻俩还有个小闺女，他们的儿子许大茂还在读初中，平常都在学校住。
许富贵吃过了饭就在椅子上坐着抽烟，也不说话，他也在考虑着如何当上四合院管事大爷的事情。
许富贵这个人比较阴沉，也不跟老伴商量，只是自己一个人思考着院子里的形式。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自己的赢面在哪儿，顿时就有些烦躁，丢掉烟头狠狠地跺了一脚。
他想当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但是他又不愿意跟聋老太太牵扯上，同住后院的他对于聋老太太的难缠最是了解了。
要是沾上聋老太太，当不当大爷另说，恐怕得先给聋老太太当孙子了。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利用他的职务便利，把电影院的放映设备拿回来，给四合院的邻居们放场电影，拉拢拉拢人心。
想到这里，他终于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洗了脚就去给许大茂造弟弟去了。
刘海中家里则是热闹多了，他一提出来要竞选四合院管事大爷，家里人就先开始给他泼冷水了。
无他，实在是刘海中比起院子里的其他几个竞争者，一点优势都没有。
他自己冥思苦想找不到优势，就逼着家里人帮着他想办法，大家想了半天，最终得出的办法就是不去竞选。
这可把刘海中给气坏了，老婆舍不得，大儿子舍不得，于是就抽出皮带把两个小儿子给揍了一顿。
揍完两个小儿子，刘海中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借着这股劲儿，他还真的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吩咐自己的老伴明天开始多去找聋老太太聊天，邀请聋老太太到家里吃饭，到时候可以借着聋老太太跟吴主任搭上关系，这样他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另外他还要求自家的几个儿子有空就到后院的几个邻居家里帮忙干点家务活，争取取得后院几家邻居的支持。
有了后院邻居这个基本盘，再加上聋老太太那边帮忙使使劲儿，那他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岂不是稳稳当当？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吩咐老伴给自己再吵个鸡蛋，接着又开了一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傻柱家里，何大清也在和傻柱商量四合院管事大爷的事情，何大清对于这个位置是感兴趣的，他想要争一争。
傻柱则是有点奇怪，自家老爹难道不打算去保定了吗？怎么现在对于管事大爷这个位置这么大的兴趣。
“傻柱，你说我要是去竞选咱们院子的管事大爷的位置能不能成呀？”何大清问道。
最近傻柱的改变让他认为自家儿子能给自己出个好主意。
“爹，干嘛要当这个管事大爷呀，屁的权力没有，一年也就十万块钱的工资，操这个心干嘛？”
傻柱一听到管事大爷这几个字就烦，上辈子自己可是被这三个管事大爷给坑惨了，拜拜给人家拉帮套，还帮着一帮子不相干的人养老送终。
“你小子不懂，傻柱，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跟着上面走，跟贵人挂上关系，那你肯定混的不会差，不吃亏的。
一旦上面有啥风吹草动的，咱就多条路子，多份保命的希望。
鬼子进四九城那年要不是我帮上面的贵人做菜，人家看我顺眼，给我指了一条路，我提前带着你们娘俩回了乡下躲着，咱家还在不在都不一定呢。
别的不说，你爹我当上管事大爷，跟街道办走得近点，街道上有哪家合适的姑娘，咱是不是先知道，先下手？你小子也这么大了，要不了几年就得娶媳妇儿了，你爹我不得帮你操操心？”
何大清苦口婆心的给傻柱科普当四合院管事大爷的好处。
傻柱听了直点头，不得不说，何大清还是有点东西的，这格局已经远超四合院其他人了。
傻柱上辈子也是因为大领导这个贵人相助，这才在一些事情上有了清晰地认识，在动乱时期没有轻举妄动，跟着刘海中，许大茂那帮人胡闹。
“爹，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支持您竞选。
我感觉您是有优势的，咱家两个厨子，咱院子里哪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的，不得请咱们帮着做宴席？
只要你对外承诺，要是你当选了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咱们院子里的宴席您都可以免费做，那大家肯定都选你。
这管事大爷的位置有三个呢，大家肯定会为了这点好处选您的。”
傻柱帮着何大清分析了竞选策略，总体上来说，何大清是非常有优势的。
“对，咱这优势太大了，就按照你说得来，你老爹我肯定能把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