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阴毒高彬自食恶果 血撒儿坟吉田自尽
大和医院一间病房门口站岗的士兵从昨天中午到第二天早上换了两次班还不见吉田大佐回来。
英子护士不知道为什么被吉田大佐带来的士兵打得鼻青脸肿,还被关在另一间病房里不让出来,而木村医生也失踪了。
“高彬院长还在那个病房吗?怎么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是啊!青木医生过去想问一下高彬院长的去向,门口站岗的士兵非常凶狠的阻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医院人心惶惶,因为吉田大佐带来的士兵站在门口不让人靠近,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高彬的行事风格本来就是神神秘秘的。
新医院没有被烧毁的时候,他和几个医生在病理室一待就是一整天,二楼站岗的士兵也是同样不让其它人靠近,医院里其它医生已经习惯了,所以医院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给佐佐木打个电话。
太郎遵照吉田临走时的命令,如果早上8点他还没有回来,就请英子小姐前来打开房门,不过,之前要先给远在哈尔滨七三一总务部的太田部长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太田抓起电话,以为是高彬打来的,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
“太田部长您好,我是赛罕塔拉宪兵司令部稽查组的田下俊秀。”
太田抓着电话一头雾水,他的电话一般人是打不进来的,一旦打进来肯定是和他有重要联系的人。听总机说是沙吉浩特大和医院的电话才让接线员接进来的,怎么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
太郎向太田部长问好后说:“太田部长,吉田大佐让我给太田部长说一句话。”
太田隐隐觉得出事了,他说:“吉田大佐到沙吉浩特了?”
“是!”
“他为什么不亲自说?”
太郎说:“吉田大佐说天使的翅膀被折断了,他去补救去了。”
太田抓着电话的手开始抖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请高彬院长听电话。”
太郎:“大佐说高彬院长正跪在地狱的神龛祈祷,宽恕他的罪过,他没办法接您电话。”
太田的嘴唇剧烈抖动起来,他知道高彬终于还是被吉田杀死了,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回旋镖”!明明飞向中国人心脏的飞镖却掉头插在自己的心脏上。
太田这个对中国人犯下累累罪行的刽子手此刻才感到了害怕,整天杀人,整天解剖人体,整天研究病毒武器,现在还没有等到中国人的报复,反而先遭到自己人的惩罚,这是罪孽的反噬!
太田家族和吉田家族曾经多么亲密的关系,他和吉田一郎的关系甚至不能用友谊来形容,他们应该是比血亲更甚的兄弟关系,他不敢想象真相大白后吉田一郎会伤心痛苦到什么地步?
这个亲密无间的兄弟他可是个精神狂躁病人啊!
当军部采纳了他的建议任命吉田一郎为测绘队队长保护专家进山时他后悔了,但是军部命令已经下达,就像这场战争一样,开战的火捻一旦点燃就已经无法阻止了。
他现在不考虑高彬的死活,他只想知道吉田一郎的现状,他会不会原谅他知情不报?会不会认为是他和高彬密谋害死的女儿?他们的关系是否还会继续下去?
他不知道吉田一郎已经知道了是他建议军部让他进山送死的。
“吉田大佐他要对我说什么?”他强作镇定的问。
太郎说:“大佐让我告诉部长的只有一句话:小竹祝和天野祝就是个笑话。”
“啪!”
太田三郎的电话一下垂吊到桌子底下,他紧紧捂着胸口向后倒去
从木村医生口里知道英子一直在参与输血事件后,吉田一郎审问了英子,英子把安吉拉流着眼泪盯着他死去的样子说出来后,吉田一郎已经痛苦的站不起来了,他只是看了士兵一眼,那士兵走过去甩开膀子打了英子十几个耳光,直到把她打得昏倒在地
精神恍惚的英子被带到病房门前,她浑身哆嗦准备开门时闻见哪里有一股血腥味,循着气味低头一看门缝里流出一滩血污,而且已经凝固了。
她开门的一刹那猛得惊叫起来,所有医生护士全都跑了过来
病房地下满地鲜血,高彬只穿着一个丁字内裤被绷带紧紧地束缚在床上,他的胸前被刀划出一个大大的日文“血”字,血字第一笔从他的咽喉开始下刀,刀痕很深,每一划都深可见骨,他全身已经被血染红,就连身下的床单也被血浸透了。
一支抽血用的粗针深深的扎在他的脖子颈动脉上,输液管另一头耷拉在床下被胶布固定在床脚,针头上的一滴血已经变成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点,地上鲜红的血液此刻早已变成深红色,他的脸就像一张白纸,白的可怕,镜片后面的眼睛恐怖得极度放大,嘴巴被一块白毛巾塞成一个大大的o型,他浑身的血液全部流到了地上,地上仿佛成了一片血的沼泽,他就像一个被固定到床上的血色石膏人一样一动不动。
他死了,死相恐怖
“啊------------”
本就被吉田一郎吓得精神恍惚的英子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尖叫一声向外跑去,她被吓疯了
15号这天杜家大门是敞开的,为了方便亲朋上门,两条狼狗早就关到后院了。老张和众多丫鬟佣人们正在院子里忙碌着,突然浑身沾满泥巴的木村神色慌张,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巴图鲁父子和杜家父子以及家里的几个伙计跟着木村急匆匆向远处那个低矮的山坡跑去
不太平整的山坡上有一块当地人修整出来的地,这块地不太宽,但是它围着这个小山坡延伸的很长,像一条围在山脚的腰带。
地里紧靠山根有个很小的土堆,土堆最底部是一圈暗红色的圆环,很明显是血淋在上面形成的。土堆上长着一些刚刚长出的小野花和刚刚冒头的嫩草尖,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刚堆起两三年的新坟。
吉田一郎侧身躺在那里,同样也是一根抽血粗针连着输液管扎在他的脖子动脉上,另一头深深的插在那个小小的坟堆里,他弯曲着身体把小小的土堆环抱怀中。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没有任何束缚他的绳子,他惨白的脸上露着从未向世人展现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抱着小小的坟墓睡着了,显得那样轻松
这时,佐佐木和慕容良带着一队士兵也闻讯赶来,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
空气就像凝固一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木村!是谁干的?”佐佐木盯着面如死灰狼狈不堪的木村。
木村被两个士兵拖到佐佐木面前说:“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佐佐木对他大声咆哮。
木村吓的站不住,瘫坐在地上说:“大佐让我领他来到这里,大佐自己自己把针头扎在自己的动脉上,用自己的血把这个这个坟墓圈起来,我无法阻止大佐,我的手脚都被他捆上了,嘴巴也被胶布封上了。大佐大佐用手枪指着我,如果我再弄出动静他就开枪打死我。大佐的血流的越来越慢,快流干时他晕了一下就自己躺下他说了一句话就再没动静了,我看见大佐昏过去了,就在石头上磨了整整一晚上绳子,今早上才磨断绳子跑下去喊人的。”
听木村这样说,在场的所有日本人都震惊了,吉田一郎,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大佐,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何要跑来这里?
选择这样的方式自杀难道他是神经病不成?这不是正常人所为。
这些士兵们的脸上一个个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尤其是陪吉田一郎来到沙吉浩特的那些士兵神情更加惶恐,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因为大佐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死了。
佐佐木目光凌厉的看着旁边的士兵,他厉声问道:“当时你们在哪里?”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们从医院出来后大佐命令我们到守备队待命,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为了不扩大影响,佐佐木严令封锁消息,就连那几位专家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还在守备队大院等着吉田大佐前来商量进山事宜。
佐佐木紧皱眉头看着吉田一郎的尸体,听木村说完,他问木村:“大佐最后说了什么?”
木村说:“大佐说‘你是我生命的延续’就再不说话了。”
“你是我生命的延续?什么意思?这土堆里到底是谁?”佐佐木厉声问道。
木村吓得开始哆嗦,他结结巴巴的看着吉田一郎和那个小坟堆说:“是是”
“是谁?快说!”
木村刚才那一大段话用了很长时间才说完,现在又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气的佐佐木过去蹬了他一脚。
“詹姆斯--------”
坡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