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铤而走险车底藏金 办公室外士兵偷听
太太去世后,原来侍候太太的丫鬟留下来继续侍候老夫人,杜爷想让雪儿去省城,毕竟省城的宅院是沙吉浩特院子的几倍大,那里人手少的厉害。因为家里藏着十个抗联战士,不知底细的人不敢随便招进大院里。但是老夫人舍不得雪儿离开她,只好作罢,最后决定小瑞明天开车回省城。
看到一屋子的人,杜爷对老张说:“张管家和小瑞一起到小客厅说点儿事。”
三个人到了小客厅,杜爷说:“刚才我送吉田一郎出去时正好看见他的卫兵向他报告什么,珍妮告诉我说他们走不了啦,火车又停止售票,我就说让小瑞开车送他们回去。”
小瑞和老张面面相觑,不知道杜爷为什么这样做
杜爷说:“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进省城机会,比藏在马车下面更保险,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敢搜查我们的车,因为车上坐着一个阎王。”
见他们俩都没有吭气,杜爷对小瑞说:“瑞儿,你娘不在了,可是我们不能陪着她去死,我们还要好好活下去,明白吗?”
他希望儿子能明白他的用意振作起来。
小瑞点点头说:“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我哥在开车,这么多天虽然路上的雪化了不少,但是阴面的雪已经冻成冰,万一打滑车坏在路上怎么办?后备箱拉着那么多金元宝会不会被发现?”
老张也点点头说:“少爷说的有道理,如果一路畅通,这倒是一个比马车还保险的机会,就怕车坏在路上。”
杜爷说:“我想赌一把!如果第一次开了个好头,以后倒腾那些宝贝就安全多了,只能赌一把了!我们家这是新车,只要路上带够充足的汽油就没问题。”
小瑞说:“那四个卫兵怎么办?”
杜爷说:“我们家有一辆马车,把石榴家的马车也套上,四个卫兵分别乘坐两辆马车一起走,这路况,马车走起来不见得比汽车慢。”
小瑞说:“让他们乘坐我们家的一辆马车不行吗?为什么还要借一辆?”
杜爷说:“家里的金子存放太多了,干脆趁这个机会一起拉走,咱家的马车下面继续藏金子,轿里只能坐两个人,太多的话马拉不动会露馅。”
老张说:“虽然冒险,却也是个好机会,这几个鬼子等于是给咱们当了一回保镖。”
杜爷说:“我们商量一下统一口径,万一金子被发现,我们要有应对的策略。”
老张说:“一会儿我准备几个袋子装山货和风干肉,多装点压在车地板上。”
第二天,马小燕和珍妮早早地来到杜家,等了一会儿,石榴和吉田一郎也陆续进来了。石榴告诉小瑞她要等塔斯哈回来一起走,就不和他们挤在一起了。其实石榴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对吉田一郎的恐惧,她觉得和他坐在一个车里浑身的汗毛都会立起来。
马小燕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请小瑞打开后备箱,杜爷接过包袱说:“来,马小姐我给你放,后备箱里面主要是放满了一些他奶奶给他带的肉干之类的东西,马车里也塞得满满的了。”说完他当着吉田一郎和马小燕的面打开后备箱,只见后备箱里除了路上用的油桶外,真就塞得满满的了。
两辆马车停在汽车后面,老张当着那四个日本卫兵的面叮嘱侄子和石家的赶车师傅路上千万小心驾驶,遇到沟沟坎坎尽量牵着马慢慢走。
树全明白马车底下肯定又藏着什么东西不想让日本人知道,他说:“叔,放心吧,我肯定安安全全把几位太君送到。”
老张听懂树全的意思了,他满脸堆笑对四个卫兵说:“路滑的话,请你们们下来帮着推一推车。”说完他还暖心的给他们一人抓了几把花生。
四个卫兵非常清楚吉田大佐和杜家的关系,他们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应允。
汽车发动着后,杜爷深深的看着小瑞说:“路上的雪不会完全化开,注意马路上的石头。”
杜小瑞好像突然在一夜之间成熟了,他点点头嘱咐雪儿照顾好奶奶,在大家恋恋不舍中,载着恶魔的杜家汽车缓缓开走了。
望着走远的汽车,老张心脏砰砰直跳,车里坐着一个杀人魔鬼,后备箱里可是装着一箱子金元宝啊!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在远处一个墙角,一双贪婪猥琐的眼睛看着黑色轿车和两辆马车离开杜家向南面出城方向驶去
在大和旧医院,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沙吉浩特回哈尔滨认罪的高彬一拖再拖不愿意走,他总认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火灾,更不认为这是士兵所为,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一个内外勾结造成的巨大破坏,他在电话里把疑问向老师一一陈列出来,并且保证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给老师一个交代。
“你是说,二楼病区有一个美国人,两个苏俄人,47个支那人和10个朝鲜人是吗?”太田在电话里问他。
“准确的说47个支那人里面包括5名蒙古人,楼上做实验的那十个士兵都是朝鲜人和台湾人,那些朝鲜士兵表面对我们臣服,实际上对我们大和民族充满仇恨,他们混在日军里做尽了坏事,目的是为了引起支那人对日本的仇恨,比起支那人,隐藏在暗处的朝鲜人更可恨,所以,我不会怜悯他们,他们就应该和支那人一样对待”
门外,一个胳膊受伤吊着绷带小眼睛大柿饼脸的士兵假装在外面晒太阳,正仔细听着高彬的通话
自从那天见到侯富贵,高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唯利是图的奸诈小人,这样的人正是自己可利用的人。所以他那天走在后面告诉侯富贵到大和医院找他。他给侯富贵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跟踪吉田一郎,看他在沙吉浩特都和什么人接触?高彬现在是四面楚歌,吉田一郎那里不能再出问题了。
侯富贵进了医院大门后,轻车熟路向第二排走去,第二排的最后一个房间木牌上写着日文“院长办公室”。他穿着破烂的黑棉袄双手插在袖筒里邋里邋遢向办公室走,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经过他身边露出警惕与不屑的眼神。英子端着医疗盘子从护士处置室出来轻蔑的斜眼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几个士兵看见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国人出现在这里有些不爽,他们大声吆喝着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侯富贵指了指院长办公室奴颜婢膝的说院长叫他来的。
这些伤兵都是从大火里死里逃生安顿在这里的,心里充满无处发泄的戾气。看到穿着破破烂烂神情猥琐的侯富贵冲他们点头哈腰时,这些士兵粗暴的把他推搡到一边并且对他骂骂咧咧的。侯富贵心里有气却不敢撒而且还得陪着笑脸往前走,这时他看到上次来过的那个屋门口有个士兵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个士兵在静静地偷听屋里的动静。
这个士兵看到有人向这里走来,明显吓了一跳,看清只是一个穷苦中国人时,便用那对眯眯眼瞪了候富贵一眼,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假装享受阳光般的转动着脖子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