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许明泽被劫
孟真累了一天,刚刚洗漱出来,就看到门生跪在院子里头。
“怎么回事?”孟真问。
柳娘语气腥腥地说道。
“小姐,别管了,今早他不也没管你吗?你都累一天,早点上床歇着吧,这事我来处理。”
说完,柳娘就出去打发门生。
“我家小姐歇下了,你回去禀报老爷,爱上哪上哪去。”
门生祈求道,“求柳姑娘通融一下吧,小的这差事若做不好,回头老夫人和老爷怪罪下来,准要挨板子的。”
柳娘没理会他,“你爱跪,就跪着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柳娘合上门前,还特意叮嘱门外的听寒。
“看好拉,别让他打扰小姐。”
孟真无奈地笑笑。
这丫头脾气大的,换了别的主子,可不会惯着她。
孟真抹了些香脂,走向床榻,上榻前还特意往小床上看一眼。
小安安瞪着眼睛也在看着他。
“哦!”
孟真捂着胸口说,“安安怎么没睡呢,吓娘亲一跳。”
往往桃红都会先将安安哄睡了,才放到小床上。
难道是被刚才的声音吵醒了?
安安看着孟真的反应,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娘亲,安安要去看热闹,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
孟真将他抱起,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真是,越长大越磨人!”
话虽如此,但孟真还是扯过一旁的外衫,趁着天未完全暗下来,抱着安安走出廊下。
那门生,还低着头跪着。
“说吧,找我什么事?”
门生声音颤抖。
“夫人,老爷喝醉酒了,如今赖在大门口非要你去请,才肯回去。”
门生知晓,他们家夫人虽然很少苛责下人,但他若是请不动夫人,老爷说不定就真的要住在大门口了。
到时候,老夫人那边要是动起怒来,将他发卖了都有可能。
孟真笑容淡淡的回一句,“没事,大不了让他在外面睡一宿。”
反正死不了,威胁谁呢?
门生吓得赶紧磕几个响头。
“夫人,小的求求你了,求你救救小的……”
时间已经过去半炷香功夫了,他又不敢到老夫人屋里请人。
孟真无奈的叹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门生走出去没多久,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手里还捏着一只鞋子。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不见了!”
“不见了?”孟真挑眉。
一个大男人,还能在自家门口遇到人贩子不成?
门生举着手中的一只鞋子,结结巴巴的都快哭出来了。
“小的方才出去,就不见老爷的身影了,小的以为老爷自己等不急回屋了呢,却见老爷一只鞋还留在外面。”
孟真将怀里看热闹的安安举起来,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许明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黑暗当中。
偶有星星点点的光线透进来。
他似乎在一个麻袋里头。
而他的身体,也被绳子捆绑,动弹不得。
一种恐惧感从胸口处腾起,难道是,遇到劫匪了?
不会撕票吧?
许明泽越想越害怕,身子也不由得颤抖。
“哈哈哈哈~”
一个男人粗狂的笑声传入耳膜。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近他身旁站定,并抬腿踹了他两脚。
“嗯!”
许明泽痛得卷起身子。
“唉,别装死,好戏还在后头呢。”
男人将麻袋拎起,迫使许明泽坐立起来。
许明泽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心想不会是前段时间,许府做事太高调,被人盯上了吧。
他假装镇定了求饶。
“大哥,你我无冤无仇,你就放了我吧,你要钱,我给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你放心,我保证不报官。”
“无冤无仇?哈哈哈哈~”
男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挽起裤腿,露出一条疤痕狰狞的小腿。
然后咬着牙根,对着麻袋就扇过去几巴掌,扇得许明泽晕头转向。
晚餐喝进去的酒,也尽数吐了出来。
狭窄的空间里,瞬间弥漫着一股腥臭味,恶心得他一阵干呕。
男人对它的反应,很是满意。
“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谁?看看你我之间有无冤仇?”
男人作势要拿开麻袋,许明泽却畏畏缩缩地将头埋在膝盖里。
“大哥,大哥!以前都怨我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之过。
今后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许明泽一口气说了一堆,他可不敢看对方是谁,不然就只能坐等被撕票了。
许明泽的怯弱,引起了男人的逗弄心理。
“放了你,行啊,那你得让爷高兴高兴!”
男人的语气松弛了不少,似乎在等许明泽的答复。
“高兴,必须高兴!”
许明泽唯唯诺诺地奉承对方。
“哈哈哈哈~”
男人仰头大笑,随后便岔开双腿,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没一会,一阵水声从头浇灌而下,浸湿了麻袋,顺着许明泽额前的几缕碎发,滴落下来。
许明泽渴了很久,嘴唇龟裂,喉咙也干得冒火。
他条件反射地伸出舌头,接住发丝滴落下来的水滴。
嗯?味道不对,许明泽皱起了眉。
“怎么样?爷的尿好喝吗?”
“尿?”
“呕~”许明泽又一阵作呕。
许府大门。
孟真派出去了十几人,寻找许明泽的下落。
奈何直到天黑,也没找到,甚至是没询问到任何有关许明泽的消息。
许老夫人急着大哭,她埋怨起孟真。
“一定是你,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人,他们才抓了明泽作为报复的。”
孟真拧眉,“母亲,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怎好怪罪到儿媳身上来,搞不好是明泽自己在外偷人,被当场抓奸了呢。”
许老夫人耍嘴皮耍不过她,气得举起拐杖作势要打她。
听寒挥手一甩,许老夫人险些站不稳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许老夫人转着脑袋到处看,并大声嚷嚷。
“来人哪,打人啦,打人啦,儿媳打婆母了,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可这大晚上的,周边除了孟真屋里的几人,就只有荣婆婆守在她身边。
孟真冷声说道,“母亲,诬告也是一种罪名,母亲说儿媳打你了,请问谁看见了?”
许老夫人看着荣婆婆,心想荣婆婆怎么着也跟她同仇敌忾。
“做伪证也是一种罪名。”孟真说道。
荣婆婆倒是识相,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规劝她。
“老夫人,您消消气,老爷说不定自己找地儿消食去了,我先扶您回屋里休息。”
只是她的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许明泽一个那么要体面的读书人,怎可能穿一只鞋子出去?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明珠姨娘劫走了老爷?毕竟老爷闷死了她儿子,这仇她得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