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我亲爱的朋友,你可以去死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党国作为猎人,真的知道猎物的反击吗?
地底下的污染源,正在孕育着一尊强大的外神。
闾山的堕神者都已经难以对付,何况是一尊外神,祂同样也是神灵。
人类与神灵对抗?!
他们并非商纣王,亦非弑神者!
然而,三五凡人却认为他们把控着局势,些许的波浪无法撼动大船的稳定。
但他们并不知道,当亓官悦珂身死后,他们将会面临怎样的恐怖。
不然。
他们怎搞如此气定神闲的垂钓。
许仙为一个曾经的敌人暗自神伤,他想到武陵背着自己逃命的敖凝霜。
这一刻,她们有着惊人的相似。
或许!
亓官悦珂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也在等他做出抉择吧。
九叔教导他明辨善恶,蔗姑教给他如何去爱他人,敖天龙教会他要重情重义,敖凝霜教会他要包容。
亓官悦珂是要教他冷漠无情吗?
他探究的视线与她的笑容交汇,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么,小师侄,你准备好做出选择了吗?
火车应该驶向哪一处轨道呢,是奔赴一人身亡的轨道,还是万万众生的方向呢?
她很期待啊!
亓官悦珂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高兴的不住抖动着腿。
陈石叟与三方势力颔首示意,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压了压手掌。
在此刻的百乐门中,除了楼外、一楼尚有斗法之外,其他地方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亓官悦珂在等,她等小师侄。
党国在等,他们不甘计划落空,等茅山余孽现身,仅仅一个许仙远远不够填饱肚子。
只要,他不跑。
楼上的出家就不急于去对付他。
而,唯独邪神不想、不愿等。
祂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世,将这个世界拉入诡异的乐土,进行一场不祥的狂欢。
可是,虫海的血液数量远远不足以满足胚胎的需求,它需要大量更高质量的鲜血。
祂向虔诚的信徒低语道:“血!”
“杀!血!杀!血!”
这些个单字音吵的亓官悦珂脑袋嗡嗡作响,她烦躁的将脑海中的那个粉色影子给拔除。
然后,将祂蹂躏成一团,堆在一角,阳神对其一顿手打脚踢。
忍了你个杂碎这么久,挨一顿打也不过分吧!
之后,她舒畅的拍了拍手,心情又变得愉悦了。
邪神:你没事吧???( д
亓官悦珂笑盈盈的松开柔顺的秀发,像是拉紧的皮筋般鬼弹开。
她用手掌抵着下巴,嘴里哼着小调,正是李冉小姐登场的歌曲。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
许仙知道这首歌。
而正是这首歌,他注意到把李冉小姐从天花板扔下来的人,是一个朋友。
亓官悦珂,你也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他低喃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可以去死吗?”
轰!!!
出家阶的气势直冲云霄,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去,虚势犹如实质,脆弱不堪的墙壁再次遭受重创。
虚云法师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慑,一时分神,被亓官文郁抓到一处破绽。
他迅速抽出自己背部的龙骨,宛若金锏一般,狠狠地抽在虚云法师的脸部。
“嗷汪……”
几颗老牙飞溅而出,虚云法师被打出了狗叫声,脸上糊着脊椎的鲜血。
亓官文郁冷笑的掐指,那鲜血一滚,便变成一只只小虫子。
它们灵活的钻进虚云法师的口鼻之中,破开血管,与流动的血液完美相融。
随之,虚云法师的脸部开始变得灰败,脸上出现黑色的纹路。
“咳咳——”
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黑血,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冒烟的坑洞。
手指立即在身上快速数点几下,止住污血流入心脏。
然而,血液不流通,无法正常循环,又给他带来了缺氧的痛苦。
亓官文郁大笑:“哈哈哈哈哈。”
“大侄子儿,你玩的挺脏啊,这给老秃驴险些没吓死,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他凝重的盯着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
许仙同如此,他的面前也多了一个人。
红衣主教面无慈悲,仿佛在审判罪人,高举着手中的十字架,质问道。
“异教徒,你杀了休·阿尔?”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草蟒……咳咳。”
他突然止住话头,手腕处的冰冷,可是受害者,连忙改口道:“那个牲畜的话,我想是的。”
红衣主教勃然大怒,胆敢袭杀上帝的仆人,而且还出口不逊!
他正要开口斥诸其的罪行。
突然被打断,许仙不愿与他们再纠缠下去。
万一自己再没有跑掉,那就只能匆匆完结了。
许仙抬首看着亓官悦珂,表情认真的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亲爱的朋友,你可以去死吗?”
“我亲爱的小师侄,姐姐当然愿意喽。”
亓官悦珂所期待的事情如愿以偿。
等来火车轨道悖论问题的破解。
杀一人,救万人。
其实。
无论,许仙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她都会如他所愿,结果相同,代价不再是她的生命。
从那句“献给爱情”开始,她不仅哭了,也湿了。
为此改变了计划,这个世界因他而又重新变得明媚。
小师侄望向她的目光,饱含太多情绪。
她敏锐的察觉到这种情绪的变化,那为何不应承下来呢?
自己能教的不多,她不仅擅长杀人,床上功夫也不错,那就都学一学吧。
她理了理散落的秀发,将之别在耳后。
那双黑眸的边缘,泛着一条猩红之色,脸上也浮现出一团兴奋的红晕。
亓官悦珂慢慢地起身,对着陈石叟笑吟吟的说道。
“嗯……让我想一想……该怎么让你去死才好呢。”
“麻烦。”
“麻烦。”
她突然神经质的摇摆着脑袋,嘴里重复念叨着这句话。
“麻烦…”
陈石叟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没有戴白手套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安静的看着亓官悦珂的表演。
这一份静气,可不是洋人能学来的。
她与许仙旁若无人的交流,以及亓官悦珂这般神经兮兮的模样,彻底激怒了身为同阶的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