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救护
九叔约等于腹黑,绝对是他真实的一面。
许仙个人觉得,如此评论并不失真,反而很纪实。
就像现在,为了完整的看完一出好戏。
他在杂货铺布下了阵法,零零总总共埋了三十六面镜子,镜下压着一个三角黄符。
不论大贵去了杂货铺哪一面,三人都能通过水面捕捉到他的身影。
圆光术,竟用在看戏的第一时间上。
默默为九叔点个赞。
只见水面中,大贵溜到西墙外,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使劲搓,直到发热。
他看着高几头的矮墙,加速、跳跃,堪堪扒住墙头。
肚皮重重的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雷。
许仙、敖凝霜轻呼一声,惊讶他的肚皮如此瓷实,肯定是熟透了。
两脚离地的大贵,没有闲功夫去在意肚皮的事儿。
双手费劲的向下按压,脖子使劲的往上抻。
只见大贵涨红了脸,不上不下的挂在了墙上。
劲儿倒是没少使。
小情侣握着手,小动作的为他加油助威。
乌鸦哇哇哇的路过,留下一泡鸟屎,以示鼓励。
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贵被头上的一团白色打败,人摔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他不服气,搬来一块石头,垫脚上去就差了一指。
左右看了看,拐角处有一个瓷实的铁盆,目测厚度绝对不小。
他跑过去,忙不迭的捞了过来,人还没走,一条野狗就从黑暗里蹿了出去。
吓了大贵一跳,险些被自己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吃屎。
“汪汪汪!”
野狗呲着牙,甩着涎水,一脸凶狠的瞪着大贵。
“哎呦,你大爷的。”
大贵捡起土疙瘩,砸向野狗,“连你也欺负老子。”
野狗连连避开,狗吠不停。
却不敢向前,野兽的本能告诉它。
危险!
危险!
危险!
它不舍得看了一眼铁盆。
野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大贵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战利品回到西墙。
往上一垫,他还高了半头。
用力一撑,大贵一头栽进院里,得意的拍了拍手。
另一边,敖凝霜险些笑喷,使劲抓着许仙的手臂才憋了回去。
这一瞬间,手臂传来的疼痛,让许仙刚冒出的笑脸一下僵住了。
大贵同样也没了得意,笑容糊在了脸上。
因为,狼牙棒明晃晃的立在前堂,他就站在铺子里,身后的大门往里吹着风。
凉…
透心凉!
九叔默默收回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妈呀,斗转星移!
许仙暗呼:“师父,你也太狠了,大招都用上了。”
这边看的津津有味,反观前堂凶焰滔滔。
狼牙棒有灵,梦梦又解了禁制,像撒欢的小狗,专砸大贵的屁股、肚子,捡着肥肉下了死劲儿。
左腾右挪,难以脱身,被撵的上蹿下跳。
嚎叫一声比一声惨烈,不知的以为杀猪宰羊过大年呢。
不过,确实很像。
一棒子下去,至少有七八个窟窿眼儿。
许仙想到了文才,前胸后背硬挺着插了数百个洞。
半年多不见文才、秋生,突然一提起,他突然想念两人。
九叔和他不在义庄,也不知道两个活宝有没有好好练功。
蔗姑搬进师父的卧室没有呢?
小僵尸睡得还安稳吗?
小小的家,存放着他的牵绊。
或许,该回家了。
嗯……看了一眼浑身冒血泡的大贵。
他迟疑了。
那至少,要回家过年吧!
不知道凝霜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家,让蔗姑瞧一瞧。
她兴致勃勃的挥舞着拳头,隔空指挥着狼牙棒。
没有注意恋人的思虑。
许仙摇摇头,时间还早呢。
梦梦入场了,召回撒欢的狼牙棒。
看着成了血人的大贵,她眼中浮现一抹心疼,转瞬即逝。
冷声道:“大老爷,怎么屈尊来了我这小店。”
大贵抹去一脸血水,是狼牙棒故意砸的他脑袋。
幸亏他皮实抗揍,模样惨了一些,正好拿来卖苦。
他哎呦一声,假模假样的摔在地上,“不行了,老婆。”
“要不行了。”
梦梦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扶他,走了几步又冷了脸。
“谁是你老婆,宁音小姐才是。”
“你啊,你是我老婆。”
梦梦一走,离大贵就近了,他也不装死了。
麻溜的爬起来,一把抱住梦梦,蹭得她一身血污。
梦梦推着那张肥脸,“起来,我可不是。”
“哎呀,老婆不行了。”
大贵不管不顾,抱着不撒手,往她怀里躺。
正所谓,烈女怕郎缠。
没说几句,梦梦的气就消了七八。
主要是大贵的卖相到位,又听九叔说妖僧作祟,迷了大贵神智。
她才半推半就的下了台阶。
只是,其中的白骨精、花娘喂酒,九叔只字未提。
老夫老妻去上药,换新衣,夫妻关系破镜重圆。
九叔神情愉悦,驱散圆光镜,背着悠悠的下楼。
末了,他吩咐道:“徒儿,去把镜子收了,水倒了。”
许仙自无不可,拉着敖凝霜去了门。
说着悄悄话,围着杂货铺转了一圈。
三十六块镜子,三十六片三角黄符。
等两人回来,众人已经入席准备吃饭了。
桌席上两位主人公喜笑颜颜,想来是解了心中的疙瘩。
由九叔动筷,大家纷纷下筷。
两对情侣旁若无人的互相夹着菜投喂,四个男男女女吃得心满意足。
苦了老岳父、老师父,而敖天龙加了一层嫉妒劲儿,女儿为许仙夹的菜摞的超出碗碟,也不见给他夹上一筷子菜。
表兄弟两人就着狗粮,喝没了整整一壶老酒。
福伯捧着饭,依旧在找菜,他不在苦涩的一列。
大运高没醒。
九叔为他把脉诊断,推断是大贵身上的酒香,熏醉了他的灵魂,睡个两天两夜便好了。
夫妻两人听后,果断将大贵扔在床上,不管不顾。
在杂货铺度起了蜜月,两天不见,小别胜新婚啊。
夜深之时,蟋蟀和纺织娘登上舞台,为师徒两人奏乐。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九叔似笑非笑的看着徒弟沏茶。
突然提议道:“我给你提亲吧。”
倒水的动作一滞,许仙霍然抬头,惊愕道:“师父,你说什么?”
他不确定是否错听,毕竟与敖凝霜真正相熟才两日,谈婚论嫁尚早吧。
九叔认真的复述一遍,“寻个时间和你师叔谈谈。”
“师父,喝茶。”
乖巧的奉上茶水,他难掩激动。
娶媳妇啊!
咧着大嘴傻笑,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