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维也纳心脏
在西方的街角,阳光洒落在古老的石头上,反射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窄巷的石板街道延伸出去,尽头矗立着一座教堂——圣彼得大教堂,被誉为“维也纳心脏”,亦视其为教宗的巅峰。
教堂上面的穹顶是凸出的曲面,而下面两层墙体则是凹入的曲面。
内部高高的拱形天花板,华丽的壁画和雕塑。
米开朗基罗设计的圆顶,镀金的表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可以触摸到天堂。
高耸的圆顶,仿佛指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虔诚朝圣者。
从圆顶眺望罗马城,将这座城市尽收眼底。
这便是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象征。
而此刻,却有一道凌乱的脚步在圣地响起。
一位圣殿重骑士全身覆甲,风尘仆仆的在大殿内疾行。
殿内的神职人员纷纷止步,他们一脸肃穆,瞳孔中跳动着狂热,目光紧紧跟随着圣殿重骑士移动。
他们知道。
远行东方的神使将上帝的羔羊迎回了圣地。
主的信仰将撒入风中,带到每个地方,曙光将会在有人类存在的地方滋生。
直至圣殿重骑士的背影消失在正殿之中,注目的神职人员方才继续各自的事情。
当钟响之时。
便是主垂怜人世间之时。
“教皇冕下!”
圣殿重骑士单膝下跪,左手扶右胸,恭敬道:“幸不辱使命。”
他双手摊开,上举过头顶,掌心放置着一个银制十字架,其上钉着一个男人。
在正殿的碧丽堂皇之中,十字架折射出银光,形成的光斑映在男人脸上。
他抬起疲惫的眼眸,眺望台阶之上,端坐高座的卜尼法八世。
卜尼法八世身着教皇服饰,一件白色曳地毛料法衣,一条白色的腰带,一顶白色的无檐帽。
佩戴三重冠,由一个蜂窝状的冠冕上镶三个不同材质的王冠组成,并饰有金银和珠宝,后有两条垂带。
他手握着象征神明的牧杖,悲悯地俯视“羔羊”,刻薄的嘴唇轻阖,“乔·塞缪尔,你的虔诚引起天使的赐福,在主的注视下得以返回神土。”
“你要感恩主的教诲。”
乔·塞缪尔的狂热之语透过甲胄面罩,在大殿之内久久回荡。
“愿认知之父指引我们。人类需要教宗,教宗需要秩序,秩序需要我们,我们即为圣殿骑士!”
铿锵之语令长老都为之动容,教宗有如此骁将何不愁兴盛。
他们端坐在圆弧的台阶上,以卜尼法八世为中点,分列成两派,泾渭分明。
一侧着红色兜帽,为旧约十二支派,一侧披黑色长袍,为新约十二使徒。
左侧首席不复教宗的素雅,红袖滑出的双手,佩戴着十颗宝石,有七色之多。
他扶着桌沿,和蔼道:“乔·塞缪尔骑士,你做的不错,教宗会记住你的付出。”
乔·塞缪尔面露激动,一时激动难言。
他已经去了面罩,急得额头升起豆珠大的汗水。
左席看的清清楚楚,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回复。
左席看向卜尼法八世,即便自己坐着,他依然保持着尊敬,略微低伏身子,恭敬道:“教皇冕下,既然羔羊已经重归主的怀抱,我们是不是要召回奥格登·卡罗尔等人?”
查戈斯群岛多方云集,鱼龙混杂,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险。
既然暗度陈仓已然奏效,便没必要做无用功。
每一位主教、圣骑士都是教宗宝贵的力量,他们乃是主麾下最精锐的先锋。
即便他贵为长老,又是旧约的首席,也不过是半步大司祭。
而在二十四位长老之中,唯有两人是大司祭,旧约、新约各执一人。
其余人的修为忽高忽低,甚至有三位神仙阶。
长老之位不以实力为尊,而是论血脉择选。
但在修行界,实力才是实打实的硬道理,因此他们多有拉拢红衣主教、圣骑士。
奥格登·卡罗尔等人便是旧约的人,本就战死两位圣骑士,若是在查戈斯群岛再折损,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忧虑的不是敌人,而是前去支援的灰瞳老人。
埃弗利·卢卡斯!
新约的鹰派,与奥格登·卡罗尔亦有旧怨。
保不准他会暗中下黑手,致使奥格登·卡罗尔等人死在查戈斯群岛。
他仍然会成为教宗的大功臣。
因此,左席才这般迫不及待,甚至阻止乔·塞缪尔说话。
“左席大人。”
右侧首席是一位少妇,她是唯一一位佩戴私人饰品的。
一个蝴蝶花卡,别于短发右侧的耳后。
她的雀斑在笑容中变得明媚了几分,说道:“神的仆人从不畏战。”
“判断战局的行势是一位主教、骑士的基本能力,我们远在欧洲,何必对查戈斯群岛的战斗指手画脚呢?”
“您觉得呢?”
右席双手撑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这番姿态攻味十足,甚至有睨视左席之意。
旧约中末尾第三人,是一位俊朗的年轻人。
他不满右席的态度,冷声反驳道:“羔羊如今就在殿中,神的仆人已经完成主的神降,我们又何必在查戈斯群岛战斗。”
只是,年轻人的发言并没有引起波澜。
右席视他如空气,她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凝视着左席。
左席面不改色,偏过头看向年轻人,和蔼地笑道:“安德鲁,先坐下吧。”
安德鲁不满的冷哼一声,他忍不住瞥了右席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火热的兴奋。
他也只能在左席的示意下缓缓坐了回去。
左席没有回应右席,而是把目光投向卜尼法八世。
教皇冕下手臂杵着脸颊,俯视着大殿中央的乔·塞缪尔。
仿佛对这位圣骑士的兴趣大于左席、右席之间的争锋。
乔·塞缪尔也感受了令人不安的注视,他低垂着头,保持着朝贡的动作。
在心中不断祈祷:“主啊,愿您的光辉照耀大地,愿您的恩惠普及一切生灵。”
一时之间,大殿内陷入了寂静。
乔·塞缪尔愈发不安,呼吸的声音愈发沉重,仿佛一条缺水的鱼,他忍不住张开嘴巴呼吸。
“吸——呼——”
“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