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剥光
“钱某实在抱歉,恩公好心出手,如今却骑虎难下,钱某也只能再劳烦恩公一回了。”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三小姐提醒的是,杀个黎鼎解决不了问题,不管在下愿不愿意,事做了个开头,不把尾巴斩断,必成祸害,既如此,得让在下清楚事情的始末吧。”丁既安说完静等对方解释。
“恩公明鉴,事情并不复杂,数百年了,许多修仙家族发现在本界修行,越来越难进阶突破,家族之中百余年也就出一两个筑基修士,若能出个结丹修士那是需大操大办的,因此修仙门派和家族渐渐开始世俗化,渗透到各行各业,也包括官场,巴国也不例外,太后家族一脉与莱州采阴门有些关带,从一开始找皇帝要些闲职吃个空饷,后逐步布满朝堂,如今已将县府正堂一一占据,皇帝初时忍让,毕竟有太后在,不好太过苛责,但如今祸患已成,日夜难安,钱某身为监察御史,对此早已上过几道奏本,可惜太后党羽众多,钱某独木难支,太后曾几次三番敲打在下,无奈钱某既食君禄,总得与君分忧,月前再次上奏本,将太后系几位官员贪赃之事公之于众,皇帝阅后大怒,将主要几个下了狱,其中一个乃是太后颇为喜爱的年轻子侄,钱某心中已有觉察,为防万一,这才请石山大师兄亲自坐镇钱某这里一段时日,不料太后竟会派采阴门五大高手齐来,也算是给足了钱某薄面。”钱鹤说完只是苦笑。
“这么说,杀了他们太后更不会饶你了?”
“恩公如此说,钱某真是惶愧无地了,若非恩公出手,这阖府上下怕已携手做鬼了。”钱鹤赶紧一抱拳面带歉色道。
“恩公二字切莫再提,你既不以官身相见,那就以道友相称吧,丁某虽不喜与你们当官的牵扯什么,但如今情势所限,也只能暂且如此,你只说该如何解决此事就好。”
“是是,既然恩公如此说,那钱某唐突就以道友相称了,在下与大师兄商议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方如今有结丹修士压阵,这位采阴门的太上长老手中还有件厉害法宝,乃是一只紫金铜锤,能化为十余丈大小,重逾万斤,即便丁道友仗义相助,钱某怎敢奢求道友与结丹修士血拼?”
“皇帝如果支持钱道友,就不会跟老太后去说说,让她不要找你麻烦?”丁既安眉头微皱问道。
钱鹤面露尴尬之色道:“丁道友可能对朝堂之事不甚了然,皇家之事,做臣下的岂敢胡言?说与不说,皆在陛下,钱某岂敢张口?”
丁既安无语,心里不由得吐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句话难道也没胆量?他有些郁闷的吐了口气道:“钱道友与这位石山道友是何门派?”
“实在汗颜,石山与钱师弟同属潜公山风清门。”石山老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丁既安反正不知道有多少个门派,只能点点头:“如此说,即使丁某愿意拼上性命与那结丹修士一战,也无法解决问题,这老太后是总靠山,总不能跑皇宫里把太后给杀了,难怪刚三小姐说杀个黎鼎解决不了问题。”
“请丁道友慎言,关系到皇家还需尊重一二。”钱鹤面色恭敬道。
“我可不管这些,她是你们的太后,打死我爹,罚我娘为奴,把我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可是吃皇粮的!”丁既安忽然一拍桌子怒道。
“请丁前辈息怒,我爹身为朝廷的人,有他们尊崇的规矩,对皇家不敬,那是大逆之罪,要灭九族的,还请丁前辈海涵。”三小姐忽然上前款款一礼道。
“行了!那是你们的朝廷!”丁既安怒意不消,“我来此,不是听废话的,到底该如何解决?难道真要如三小姐所言,我把你们全部杀掉,才能不留后患?”丁既安有些口不择言的愤然道。
石山老人与钱鹤面现恐惧之色,二人双双抱拳,想要起身致歉,但均身体一歪没能起来。
“丁前辈容禀,即使杀了我们恐怕也难解决,小女子虽无灵根无法修仙,但在我爹身边也时常听说仙人法术各有神妙,闻气味,察灵气,反正各种方法皆能追根溯源。”三小姐并不似钱鹤慌张,反而平淡说道。
“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你们自己出手,想办法把太后杀了,没有靠山,事情也就了解了,至于结丹修士杀不杀你们,或者皇帝灭不灭你们的九族,实际上跟丁某也没什么关系,除了我娘,谁能制约我?要动我和我娘,不管是谁,我也让他们血流成河!”
丁既安怒意难平,想到前事种种,心里的怨恨骤然爆发不知向谁发泄。
“请丁前辈息怒,小女子有个办法,也许勉强可行。”三小姐忽然面现笑意淡淡说道。
丁既安一愣,这个丫头不过十几岁,居然能有办法?
三小姐看丁既安并不相问反而愣愣的看着她,面上一红笑道:“丁前辈是个侠义之人,即使说的再狠,你下不去这个手。”
“哦,是吗?”丁既安有些不解。
三小姐竟气定神闲道:“当然!如果丁前辈真是狠毒之辈,不用自己出手,当时看着我们死就成了,何必冒险救我们?天性使然,翠大娘善良,你像她。”
丁既安哑然,心里不免想到难道真是如此?
见丁既安不说话,三小姐叹口气道:“杀无辜之人丁前辈办不到,杀恶人应不成问题。杀结丹高人办不到,但对手不可能个个都是结丹高人,丁前辈,您说呢?”
“这小妞厉害呀!”老鬼忽然探出头来赞道。
老鬼突然现身把三小姐吓一跳,但马上就冷静下来,心说又是这个鬼头鬼脑的家伙。
老鬼嘿嘿一笑道:“丁道友,咳咳,以后本官也称呼你为丁道友了,刚才这位美人所言,甚为有理。”
丁既安被三小姐的话一点,心中若有所悟,听老鬼出来胡诌,淡淡道:“哪里有理了?”
“嘿!其实刚本官听你们说了许多,本官这里早有对付这种家伙的办法了。”老鬼瞄了众人一眼,没见别人请教,就又轻咳一声道,“对付官场道貌岸然的家伙,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要找出办法,首先要找出这些官怕什么?在官场讲的就是个脸面,花花轿子人抬人,背后无论多么男盗女娼,人前都要念一本正经,人后无论多少淫荡放浪,人前嘛一定要坐怀不乱,无论人后怎样卑鄙无耻,人前则一定得是大义凛然,为国为民!”
“你能不说屁话吗?”丁既安嗤之以鼻怼道。
“丁道友如此性急作甚,本官正要讲到精妙之处,且耐心听了,咳!”老鬼继续装神弄鬼道,“只要听本官妙计,本官保证太后一党全部土崩瓦解,无脸立足朝堂!”
“赶紧说,别废话!”
“咳!简单!也无需丁道友石山道友钱道友三位亲自出手,你们先将太后一党所有人都弄个名单出来,然后一一查明这些家伙屁股底下有什么屎,刚不是说这些人占据了各地县府大堂嘛?这就非常之好!他们力量如此分散,机会大把!太后可派人来此偷袭,难道你们不会?只需摸清对方各处实力,派出可压制对方的人马过去,做的时候一定要彻底,先逼问财物美女所藏之处,洗劫一空,金银财宝,修炼物资,特别是各地娇滴滴的美女,统统缴获!然后要毫不留情的!把这些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官场老爷全家老少衣裤全部扒光,本官说的是真正的全部扒光,而且是全家老少,然后吊在城门楼上示众,让尽量多的人看到,可别说此乃小人行径!要对付小人必须要更加小人,记住!一定要多写几份告示,广而告之,怒斥其各种罪行,要搞的尽人皆知,公布其各种贪赃枉法,或者杀人越货男盗女娼偷娶二嫂之类的罪证,把他们所作所为的恶心之事昭示天下!你们放心,凡是官场混过一年以上的,屁股底下全都有擦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严刑逼供,先从他们家人开始审,特别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没有撬不开的嘴!抽丝剥茧,如此这般,凡太后一党皆如此处置,必然人心惶惶土崩瓦解,哼哼!”
老鬼说的时候咬牙切齿,特别是说到娇滴滴美女之时,一条数尺长的鬼舌头还情不自禁的舔上数下,流下不少的哈喇子,说完后颇为得意的望着面面相觑的石山老人和钱鹤。
“他们家人妻女何辜?这办法真是下作!”
“三小姐这位姜侍郎生前是个贪官,倒挺明白贪官的命脉。”丁既安看三小姐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淡淡一笑道。
“何辜?下作?本侍郎身前虽是贪官之列,但也不会为贪官辩解!凡是官员贪污作恶,家人日夕相处,岂能不知?甚至多有通过妻子儿女,甚至是下人仆役行贿勾连的,但凡时日久了,家人最终皆会同流合污,人性如此,岂会无辜?”
“那也不能将人那什么吧?”
“哼哼,这算什么?就凭他们贪贿无数害国害民,小小惩戒何足挂齿!其实扒个精光他们也并不在意,这些人一旦穿上衣服,人模狗样,就会立即忘记有此教训的,但在大庭广众,剥其伪装,让其他人对其见而厌之,不屑与其为伍,也就此效果而已。最好示众之后将这些脑满肠肥之徒皆拉去煤窑做苦力,品尝下百姓疾苦,说不得还能挽救一二。”
丁既安摇头无语,若不是清楚老鬼为人以及生平,此番言论旁人观之还以为是人间正道化身了,可能此正所谓道貌岸然吧
三小姐双腮晕红樱唇微动,只是不再与老鬼互怼。
“三小姐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说说。不必理他。”丁既安笑问。
三小姐香腮一凝,玉手轻掩红唇道:“适才小女子所虑乃破釜沉舟之计,本意是策动御史衙门所有官员,一起发起弹劾,将太后一党的恶劣行径公告天下,令其无处遁形,太后派人暗杀臣下,已有多起,我爹并非个例,可设法令各地说书茶馆传扬,同时在京城各处暗中大肆宣传一番,引起舆论,如此一来,天下百姓皆知,所不能令其倒台,但必能让太后一党有所顾忌,只不过此刻小女细思,真要策动全部官员上书弹劾,颇不易做到,倒是这个这位老者所言更彻底,更易施行,只需将石山师伯门内弟子与我爹相熟人脉发动起来就可办到,当然如何保护自身安全,这还要请丁前辈辛苦一二,毕竟我们如今为同一件事情烦恼,您说呢丁前辈?”
“美人,不是这位老者,本官乃是姜侍郎,户部侍郎,三品大员!”老鬼一等三小姐讲完,立即加以纠正。
三小姐目不斜视,并不理会。
“放心,本官此计必然有效,若老太后不收敛,只需再写一函,写如下几字,嘿嘿必有起效!
“哦,哪几个字?”丁既安轻笑问道,他虽不喜欢老鬼,但他发现除了血斗厮杀,用计谋似乎也挺有趣的。
众人颇为好奇的望向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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