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岛主
你这样做得罪的人可不少,到时就不怕人给你下死手?
徐光祚这一会也没有心思来怎么样这个刑部尚书。
先回去怎么筹钱,把那个事情处理掉。
至于怎么面对亲朋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什么济州岛,除了养马,还有什么产出之类的没有。
好好的国公爷不当,去当什么狗屁岛主。
都是这个孽子啊!八姨太生了个好儿,把整个家族都坑了进去,徐光祚千恨万悔现在也无济于事。
皇帝已经做了最后的处罚。
我要留书一封给魏国公,姚镆!徐家到时会让你知道,今天你有多张狂,到时的下场就有多凄惨。
朱厚照絮絮叨叨处理完。
目光扫视全场。
淡淡的威压随着他的目光开始蔓延。
深邃的眼瞳中,透露出来的是强大无比的自信,那种天下尽在我手中的感觉,已经成了朝臣们需要仰望的高大山峰。
全身前所未有的放松,现在的朝会,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有人主动出来当朕手中的刀枪,主动去当那个黑脸!替自己冲锋陷阵。
不再是孤家寡人!
再次高声道;“以后我大明流放之地会有极北奴儿干都司的库叶岛,离京城也就四,五千里地。南洋还有很大的地方可以流放,那都是在万里之外的海上。”
“引以为戒吧,那样的地方,没有大明的船只,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过刀耕火种,男耕女织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许还能陶冶情操。”
最后两句话的意思才最有杀伤力!
就是把你丢在一个海岛上,让你自生自灭。
这样的日子,估计比被砍头还要难过。
自己死了就死了,连累妻儿老小和亲朋才是最难熬的。
好多人已经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站不稳,皇帝陛下这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这样的日子会是人过的吗?
发展海军居然是去海外寻找合适的流放岛屿,皇帝陛下,你这一招实在是有些太阴损了吧。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一些!
您是得了美名,不滥杀无辜。
这比发配去边关充军好像还不好受。
对皇帝不大肆杀人的好感在这一刻打了一个对折甚至是骨折。
流放领南已经是极南之地,现在居然弄出来一个发配南洋。辽东已经是发配的极北之地,现在给弄到奴儿干都司,那地方有人住吗?
这些人是不理解朱厚照的用心良苦,现在强制移民的话,肯定很多人是不愿意的。增加人口就只能靠这样的方法一点点的往外面移。
等这些先驱者死的差不多了,后面再去的人,日子不就好过多了。
没有战争,都能填饱肚子,那人口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出现大增长,到那个时候移民的话,就比较顺理成章一些。
现在这个恶人就让姚镆去做吧,这是他要求诛三族的,朕起码救了你们大家一条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都督府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所有人以为皇帝会吩咐退朝的时刻。
王守仁出列,老神在在说道:
“陛下,臣身为兵部尚书,这次贪腐案,没有及时发现,对朝廷的声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还请陛下责罚!”
他话音刚落,这不太安静的奉天殿里,一下子就响起了嗡嗡声。
大家都还在兴致勃勃的小声讨论皇帝的说的话呢,刚刚有人说发配去海岛当当岛主,似乎比发配边关要好一些,起码海岛上没有监工,自己劳作,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一些人感叹,看看。
人家是怎么简在帝心的!
就连杨廷和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往王守仁的身上飘去,这样发展下去,三两年,他就能成为皇帝的第一宠臣!
是心腹,是左右臂膀的那种!
“臣统领五府,中军都督府上下贪污事件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陛下责罚!”
这一文一武,简直不让人活了!
张仑一向是跟着王守仁的脚步走的。
跟着站出来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好像是他说的有时需要‘自污’一下。
定国公也就是被罚去当了20年的岛主,我这英国公,最多被罚也罚不到什么地方去。
张仑还是很轻松的出来领责。
朱厚照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说,朕也要找你们的麻烦,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一点察觉,也没有早先建立一个监督机制。这还是朕偶然外出才发现的,确实是有失察之责!”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你们来说说,该怎么处罚。”
本来还云淡风轻的张仑,面色一变,别出个乌鸦嘴,说罚我去西北边关之类的地方去。
姚镆装着没有听到,低头在看奉天殿的地板,数一数上面有多少条小的裂缝。
左都御史王璟左右看了看,熬不过他,只能无奈出列。
“陛下,臣认为英国公,王少保的责任是有,但不大,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主要还是中军都督府的人上下一体来欺瞒。”
“这谁碰到了也没有办法,只会被蒙在鼓里。当罚俸两个月!”
王璟绞尽脑汁,处罚太轻,陛下肯定不乐意,同僚们也会说他。处罚太重,这两位现在可不是什么落水狗,要下狠手。再说要他得罪这两位,自己可不敢。
哼,‘胆小鬼’!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讥讽声,他知道是姚镆发出来的。今天这个刑部尚书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跪请诛人九族,诛人三族的。
他是想做孤臣?
还是想和满朝文武站在对立面?
“陛下,臣认为他们两2人有领导责任,不应该把事情吩咐下去就不闻不问了。如果以后都这样,上面的人永远都没有任何责任,出了事情找最后那个做事的,这样太不公平了。”
“应当罚俸禄一年。”
朱厚照心中一乐,姚镆你应该不是后世来的。只是这个临时工背锅侠早早的就被你看透彻了。
姚镆又一次的站在了风尖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