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故地重游
陪着君九清玩一夜的曦月肠子都快悔青了，因为接下来的三个月她受到了地狱模式的非人折磨！
辗转于各种空间幻术之中，天天高强度的训练，最可气的是每次她训练的时间内，万恶的阿姐要坐在旁边吃东西！
吃糖烤肉烧酒，曦月的最爱一样不落下！
诱惑她又不给她吃，这世间还有比她还要坏的人吗！
终于，气呼呼的曦月挂着一身彩从最后的秘境走出来。
君九清笑道：“这样的御山术才完整嘛，不仅有形，有力，还有幻。”
一个御山术，曦月学了整整三个月！
没错，就是她最初以为很简单的术法，运用起来才知道有多艰难，或者说是君九清近乎变态的要求不仅要让她一个术法有强大的攻击力，还要用坚硬的防御力。
“现在，我是不是出师了？”曦月期待搓手。
“一术出师。”
也就是还没有全部出师。
君九清挥着衣袖，两人从空间中走出，脚下是青洲熟悉的土地。
“走吧，三个多月了还没有到南边呢。”
两人终于记得赶行程，有君九清在，不时抵达南魔域，一轮红日从海平线慢慢升起，从远处了望水天合一。
曦月还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元微与血卮等人的阴谋，以南魔域为战场，开启了凡魔大战，更是造成了上百座城池满城尸骸的惨象，而一路上，一些以前的一流势力逐渐发展取代曾经万兽宗在青州大陆南部的地方。
在新鲜的活力注入下，青洲在朝着一个新的方向焕发生机。
君九清站在海边，目视之处还能看到许多礁石，日升的光落在她侧颜上。
衬托出一半神圣，一半平凡。
转瞬间，她来到一片礁石上面，海浪扑打礁石，海风吹起她的青丝。
熟悉的海风，让君九清眸光低沉。
这里并无他的影子，却在沉淀了时光的风中寄托着一个声音。
九清，好久不见。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男人微微凌乱的碎发，手里还捏着昨日舍弃的草稿纸，海风扑打他帅气的脸庞。
他站在阳光之下，朝她笑得骄傲。
是呀，黎彻，好久不见。
也终究永远不见。
“阿姐，你不是说来访旧的吗？怎么站在了这里。”曦月飞过来落在君九清旁边，回望这些海岛，她知道以前是没有的，是黎家献祭鲲祖后形成的山川河流。
一鲸落，万物生。
而鲲沉海底，孕了此界众生一万载。
现在回忆起来，她都忘不了黎珺言前辈看着她离去背影时候的视死如归。
“故人在海底，我们走吧。”
君九清没有追忆往事，看向深不见底的深海之中。
“海底？”
海底有人吗？
没有人有凶兽，莫非阿姐想找的是妖族？
没有等她胡思乱想发展下去，君九清已经入了海底，她也随后跟了下去。
海底的凶兽越发放肆，因为青洲天道的打开，这里的凶兽们也恢复了往日的实力，更加强悍凶残。
不过跟在君九清旁边的好处就是，她的威压一散开，没有一头凶兽敢上前的。
行走柔软的泥沙，海底两万里没有光明。
曦月点着红莲火焰前行。
越朝前最越加觉得这周围的环境眼熟。
直到来到一处断壁，看到熟悉文字：“开光纪年，神……帝君……记四百八十二万年，帝君于……道……”
这不是上次她跟陆珩之来到那一个地方吗！
据说是什么神族古战场，当年内战导致青洲陨落的原罪之地。
君九清见曦月滞留，回头瞥了一眼石壁的字，随意念道：“开光纪年，神族重华帝君记四百八十二万年，帝君于青洲洲主府讲道众生。”
曦月揉揉眼睛。
这字确实是模糊的完全看不清了。
“阿姐，你怎么认出来的？”
“好巧不巧，这字我写的。”君九清道。
我勒了去！
曦月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如今是开光五百万年，这么说阿姐至少活了十八万岁……
瞧瞧现在这倾国倾城的容貌。
保养挺不错嘛。
曦月的关注点总是独特的。
“我还未告诉你，我是神族吧。”君九清突然道。
曦月摇头，这些年没有少听说过神族的故事，对神族很好奇，不过去了神界两趟都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神族。
未曾想路边认识的姐姐是罕见的神族人。
“我是神族十二主神之一，司暗，主星辰，因果道主，封号子夜。也是当任神族之主。”君九清淡淡开口。
曦月看向了石壁。
重华帝君，司光，主日月，众生道主，封号重华。
光与暗是什么样的关系？
“阿姐，你既是神族，那你知道黎家跟神族的关系吗，我之前听那魔族的一名魔君说好像两者关系比较好？”
曦月回忆起来血缚怂恿黎禹洲主叛变，而黎禹洲主并不在意青洲因为神族内战这个导火索而致使青洲陨落的缘故。
想必两者关系应该很好吧。
君九清道：“当年的黎禹，跟神宫走得很近，故此帝君重华也常去他的洲主府坐坐，没事他们就喝酒讲道，两人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吧。”
“既然黎禹前辈跟神宫关系匪浅，为何青洲还会流落了一万年？”
上次那个血缚说的是神族无情，不顾青洲安危。
常人思维也是神族强大，只要早点派人来也就不会造成青洲长期内耗气运流逝越来越严重。
提起这个问题，君九清的眸光沉重了一分。
她抬头望着水波平静的海水，指着上面道：“曦月，天上的星星你数得清吗？”
曦月摇头。
寰宇浩瀚无垠，究竟有多少个位面都不可知晓，自然是数不清的。
“诸天位面就同天上繁星。有危机的并非只有青洲。今日，我能救一人，能救万人，甚至千千万万人，但我救不了千千万万代人。不愿意自救人，无论给予他多少种子，永远长不成大树。”
曦月思考。
如果青洲危机第一刻，阿姐直接出手相救，会发生什么？青洲子民非常感激她，然后呢。
感激完后没有然后了。
他们不会反思是什么导致战争，不会想靠自己双手建设自己的家园，青洲气运就永远不能回升。
不是神明不渡世人，而是世人需先自渡。
自救者，人恒救之。
君九清走前一步，摸着那岁月打磨的石壁，又道：“其实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