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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炫儿子的晏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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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要查案,李时珍要帮胡宗宪治伤,一时半会儿都不能走。

    晏鹤年没有得到旨意,只好勉为其难地住下……

    绝对没有带薪休假的窃喜,他是那样的人吗?

    不就是早起轮值诰敕房,看大婆婆、二婆婆脸色,陪皇帝磕药吗?

    其他人求之不得!

    在绩溪好吃好喝,唯一遗憾的是妻儿不在身边。

    想念老气横秋的儿子、富贵逼人的妻子、黑得发亮的狸奴。

    噫吁嚱!呜呼哀哉!

    他拿出晏珣的画像端详好一阵,露出老父亲的迷之微笑,去跟胡宗宪、徐渭显摆。

    “天街夸官那日,全城百姓将长街围得水泄不通,都在喊探花郎,险些误了琼林宴的时辰。”晏鹤年语气骄傲,“他是我生平最杰出的作品。”

    身后无形的大尾巴翘上天~~

    胡宗宪看着画像,微笑点头:“贤侄确实才貌双全。若是我的儿子,该多好。”

    他的三个儿子,只能夸一句“孝顺”。

    其中小儿子胡柏奇更是“帮”海瑞成就不畏权贵的官声。

    有一次胡柏奇路过淳安,忽然对驿吏发怒,将驿吏倒挂起来。

    知县海瑞闻讯,说“胡公巡视地方轻车简从,此人行装丰盛,一定不是胡公的儿子。”

    海瑞一声令下,带着如狼似虎的差役,把“假货”随身带的丰厚行李没收~~

    胡柏奇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走寻常路的猛士,几乎光着身子哭唧唧跑回家。

    爹啊!娘啊!说出来你们不信,我在爹的治下被官员打劫!

    海瑞光明正大洗劫胡宗宪的好大儿,胡宗宪还不能生气。

    想到自己的好大儿,再看看画中人,真是货比货得扔。

    徐渭长得高高大大、肥肥白白,对美男子不感兴趣。

    但他一看这幅画就被吸引,拿起书桌上的水磨镜片仔细观摩。

    “好画!形体、色彩、线条和谐流畅,跟周围环境呼应。明暗过渡自然,整个人像鲜明夺目,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徐渭越来越喜欢,“这幅画自成一派,假以时日可成一代大家。”

    徐渭擅长“泼墨大写意”,不求形似求神似,跟晏珣的“逼真”画派是两个极端。

    但艺术是相通的,风格不同不妨碍互相欣赏。

    晏鹤年谦虚:“文长兄过奖,这是小儿拙劣作品,给我随身带着以解思儿之苦。”

    ……夸啊!使劲夸!我爱听~~

    徐渭叹道:“若这样的作品还拙劣,画人物肖像的画师都得惭愧。”

    再想想晏珣的年纪,徐渭不禁感慨人外有人,何等底蕴的家族,才能培养出如此才子!

    他哪里知道,晏珣灵魄的离奇经历……感谢国家爸爸的培养!

    徐渭犹豫不决:“我虚长许多岁,看到令郎的画,不禁想进京切磋交流。可是……唉!”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许能让他的画技更上一层楼。

    胡宗宪见徐渭心痒难耐,体恤地说:“你若想去,迟些跟芝仙一起进京。不用顾忌李春芳,他堂堂礼部尚书,不至于强人锁男。”

    徐渭是李春芳看上的人。

    拒绝尚书大人的招揽,还敢进京晃悠,多少有些不给李尚书面子。

    晏鹤年微笑:“李尚书曾任翰林掌院,是我的老上司,又是扬州同乡。到时候我亲自下厨做淮扬菜,请两位一起吃,没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把胡宗宪的心腹绑在身边,更好交流合作。

    人质?

    不不不,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胡宗宪和徐渭对视一眼,觉得此事可行。

    人人都说李春芳和气,毕竟是当朝重臣……以胡宗宪如今的处境,不敢小瞧任何人。

    唉!

    仙风道骨的晏鹤年可以是悍匪,和气的李春芳面具一撕,强人锁男不出奇!

    晏鹤年用大明第一美男的画像诱拐大才子徐渭,觉得自己乃当世孔明。

    徐渭和胡宗宪也很满意,找个合适的理由进京摸底,还能不得罪李春芳。

    晏鹤年说得天花乱坠,他们仔细思考两天,还是决定进京探一探“鹤党”的底。

    只有双方实力对等,才是有诚意的合作。

    假如鹤党只是小猫三两只,晏鹤年还敢拿捏他的把柄、忽悠他上贼船……那么,胡宗宪也不是好欺负的。

    三人看着晏珣的画像,齐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义兄义弟?缓兵之计。

    绩溪县城北有浣纱溪。

    每年春花绽放时,溪边花柳交映,大姑娘小媳妇穿着鲜艳春装在此浣纱,不会纺绩者亦从之,这是“绩溪”的来源传说。

    真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晏鹤年乐不思蜀,不知不觉流连好些天。

    锦衣卫和李时珍都有正事,他也没闲着。

    除了炫儿子,他还让王二悄悄去一趟江西兴国县,把罗文龙的罪证递给海瑞。

    做好事不留名,只为帮海瑞立功,他就是这样的大善人。

    京城晏家。

    晏珣看着老爹的几幅画像,喃喃自语:“爹不会是暴露身份,被胡宗宪烤了吧?早知道就不该让爹去。”

    皇帝偏偏派爹去见胡宗宪,会不会也起了疑心?

    细思极恐。

    “事已至此,唯有希望道祖保佑。”晏珣皱眉思考,决定再找一点事做。

    想想前些日子的放纵,真是不应该。

    真的卷王,爹不在也要卷!

    他要带着裕王一起卷,跟裕王、东厂乃至皇帝建立更紧密的合作。

    大家利益相关,才是“我们”。

    不会化学的画家不是好探花。

    “西方‘羊吃人’运动,是因为毛纺织业的发展。如果羊毛的利益足够大,北方会不会产生草原圈地运动?让草原民族帮大明养羊?”

    眼睛不能只盯着东南,还要注意北方。

    “羊毛需要纯碱脱脂,否则难梳成纤维状。工业制碱还太远,就只能生物提取……比如说草木灰碱水。”

    “洗羊毛的副产品羊毛脂可以做护肤品,张居正肯定会喜欢。说到护肤品,大明冬日天寒,冻伤膏很实用。”

    晏珣站起来,走进爹的特殊工具房,开始……炼丹。

    化学就是造化之学,和道士炼丹有共通之处。

    道士炼丹常用的炉甘石放在石钵中,耐心地研磨成细粉,用滤去渣的猪油调和,装进一个个瓷瓶……

    静置凝固后成膏状,色泽莹润如玉。

    比做肥皂还简单,又是一项穿越人士必备技能。

    日讲官晏珣带上几瓶冻疮膏,高高兴兴地送给裕王和张居正。

    张居正问:“是治疗冻疮的?去年冬日为何不做?现在已经天热。”

    晏珣:“……去年没想到。这是一个尝试,我还想做其他的。”

    张居正无奈叹气,晏珣真是少年心性!

    做蜂窝煤助百姓过冬,是民生大事。

    可肥皂、镜子、冻疮膏这些,都不是正经翰林应该做的。

    晏鹤年擅长修仙,这是家学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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