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嘉照露才不信傅苏哲有本事删掉编剧电脑里的吻戏。她回去之后看了看哪有监视器，监视器镜头范围内她站在不那么显眼的地方给编剧他们打电话。
真的有用监视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么？
那证明给她看看。
“观众说想看吻戏，到底加不加？”
“随你们，我都可以。”
“加了收视率会暴涨吧。”
没过几天。
张扬说要带着山田友善和他助理去大马吉寺庙里拜拜。
“怎么了？是要采风收集素材么？”
“没大碍，就是山田老师这几天见鬼了，每次深夜一写吻戏，第二天这些桥段就全部消失。你说，这不是那什么……是什么？”
两人不信邪，还专门住一间屋试试，结果那一晚山田老师的电脑直接黑屏。
他和山田老师面面相觑。
两人半夜灯都不敢关。
日本那些惊悚电影在两人脑海里盘旋了一整夜，下一秒似乎就有一个女鬼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日本惊悚小说可是很恐怖的，山田友善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具有特殊体质了。
张扬安慰他。
“别慌，山田老师，我们请大师给做做法就行了。”
山田老师做镇定状点点头，就是助理看到老师的手有点抖。
嘉照露手扶了扶额，没料到会发展成这个结果。
她安慰山田君别多想。
“可能是电脑坏了，大马吉海水多，对电脑有影响，说不定是某个接线板出了问题。”
“黑屏很常见，我给老师换台新的。”
“寺庙也去拜拜，大马吉寺庙文化也挺丰富，很多香火顶拜，大龙古寺的主持我认识，我让人带你们去见见让大师看看。”
嘉照露安排司机带他们去大马吉最有名的寺庙请个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福求个心安。
嘉照露这边送走山田友善和他助理，那边媒体泄露小道消息。
“爆！《少女侦探》引发灵异现象，团队去大龙古寺求平安。”
“《少女侦探》最新看点，或与大龙古寺有关……”
下面一片关心。
“嘉嘉呢，嘉嘉有没怎样？”
“嘉嘉可千万别出事。”
这个八卦爆出之后最受益的是电视台那边，《少女侦探》又引发关注更有话题性与传奇性以后谈资更多了。
嘉照露：“……”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她拿起电话打给傅苏哲，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傅苏哲，她怀疑对方就是等着她这个步骤。
果然，她一打过去，对方就知道是她。
还在那低笑。
对方低低的笑传到她耳朵里，她的声音也又不自主放轻了。
“你别吓国际友人了，你看你，山田老师都被吓着了。”
虽然是抱怨的话但说起来像撒娇。
那边压根不在意山田友善。
“我说过有吻戏就删。”
“你删了人家三十几次！山田老师都被删哭了。”
那边又是一阵闷笑。
“谁让他写那么多。”
那边低哼了一声。
“不过那些底稿我这边还留着。”
“嗯？”这是什么操作。
“就是把男主角换成了我的的名字。”
那边大言不惭。
“傅！苏！哲！”
这人太变态了。
《少女侦探》成为年度电视剧冠军。只要《少女侦探》播出，dmj电视台收视率就能吊打其他电视台，电视台台长特别重视，不仅如此它还是所有电视剧里最好招商的，大牌珠宝、餐厅酒水赞助商不断、既不用搭景还容易拍摄。
“嘉嘉好厉害。”
“嘉嘉年度最受欢迎的女艺人top1。”
“明年还有新电影，欢迎来看嘉小千金《少女侦探》第一二三季，小赌神系列电影。”
其他粉丝羡慕不已。
“当露粉丝太幸福了，商业资源、时尚资源、影视资源完全不用愁，正主本身超级争气演技不拉胯还有好几部大爆代表作，谁见了不说一声羡慕……”
露丝们超级温柔。
“来呀来看，欢迎多担，欢迎新露丝。”
合兴影业精心策划两年的小赌神系列也要推出了。
对于其他演员来说，可能得要很会挑剧本，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角色，但在嘉照露这不存在，她是会主动出击的类型。
张扬捋清了一下她这两三年的作品。
他看向嘉照露，心中有一个未成形的想法，这个想法有些惊人导致让他想说又不敢说。
嘉照露笑眯眯望着他。
他给她写过不少剧本，在她这有一定的特别待遇，她允许他向她提问。
“您……您选的这些角色都是围绕你自己？”
演员的基本想法是想出演好片子，想跟好的导演合作，如果能火就更好了，当然也有一开始就奔着火去的。后者火得更快生命周期也更短。
嘉照露明显不是后者。
她已经有名有利不缺那些，后来对方又做了电视剧，自己投资，他以为嘉照露是想做出超神的侦探剧有口皆碑那种，但是现在他又隐隐觉得嘉照露也不太在意那些。
自从当上明星就越发注重身材纤细的嘉小千金端起茶轻轻吹了一下。
她小脸天然嫩，发型一如既往精致。
她身上有一种小千金自带的矜贵美。
“我选的角色当然要全部围绕我自己来打造。”
她知道张扬了发现了蛛丝马迹。
“从嘉露露到小赌神，再到片头曲片尾曲，再到正在筹备的同名专辑演唱会。”
“人活一世，我要有东西是属于我自己的。”
她的存在不光是为了体验别人的世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创造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漂亮的眼线眨了眨。
“就像我外公那样。”
小赌神系列用了这么久是因为编剧一开始想按传统的路子，典型电影结构来叙述，主角先开始风风光光，中途被人背叛，期间遇到挫折与机遇，最后打败坏人圆满结局。
大赌神系列就是这么推出效果很不错。
嘉照露拿到第一版剧本，翻过后直接把剧本往桌上轻轻一扔，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白嫩精致的脸上有点苦。
“这个我不行，你们看我像会受苦的样子吗？”
“我从生理上就接受不了，演出来也没爽感，观众也不会喜欢。”
她太娇贵了。
以至于这些话说出来十分合理。
影视高管们哭笑不得。
小赌神第一版角色是有点惨，好像是跟嘉照露现实人设太不符合，但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思路。
“您怎么看？”
先询问一下演员本人的意见。
对方虽然年纪小但是亲自主演的电视剧收视率火爆，说不定有什么不同见解或是命中自带玄学。
嘉照露脸上仔细思考了一下。
“事实上，我不认为小赌神第一部光靠我就能把电影票房大势扛起来，要让整个市场知道我们，得搞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什么大事？”
影视高管们相互看了一眼，在彼此脸上看见了不约而同的好奇。他们预料到嘉照露会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但没想过会这么惊天动力。
嘉小千金坐在对面笑盈盈。
“不如我们先搞一个小赌神大战赌王之王。”
嘉照露在片场拍着戏。
为了拍这部小赌神系列，她已经提前三个月进剧组接受体能与赌术训练，剧本采用了她的创意。
小赌神是人类反派组织的麾下，她是反派最宠的手下，任何人都不敢惹她怕被反派收拾。
她与其他手下接到任务，一起去对付赌王之王。
当两人再次相遇时，赌神还是当初那个哥哥，而昔日的小女孩已经黑化了。她穿着开叉短旗袍，头上梳着两个黑色桃心状的丸子头。胸肩上扣着一个漂亮的三角护甲。稍稍一摇曳走动，少女的稚嫩，黑暗病娇，纤细长腿与与众不同的性感胸护，美不胜收。
嘉照露只是随意穿着这身装扮。
在场的没有不为这扮相惊艳的，工作人员恨不得当场变身迷弟，想找嘉照露签名的人不要太多，私底下也在谈论她。
“这就是那位小千金吧。”
“也太好看了。”
“嘉嘉，我女神！”
开叉短旗袍与胸肩护甲混搭还不够。
嘉照露还有一个标志性的双枪动作。
跟其他坏人一起出场时，她从身后抽出双枪，脸上带着病娇笑意，将豪华赌场全部洗劫一空，豪客们四处逃窜，嘉照露对着他们开枪，嗖的一枪，她一支枪叫做“幸运之枪”，射出来的是金色彩带、筹码、骰子，金色亮片从上面落满混乱的场面，穿着开叉短旗袍的嘉照露像沐浴在金雨中的死亡玫瑰。所以小赌神又代号death rose。另一支则叫“死亡之吻”，顾名思义，想死在她死亡之吻枪下的也有不少，她射哪支枪全凭她心情，主要看合不合她眼缘。
她还有一个大杀器。
旗袍下白皙纤长的大腿上扣着一根吊带，这种吊带能让男人们欲罢不能，而她这个吊带还不是黑色皮革做的是钻石打造，侧面插着一张扑克牌是她最后的暗器。
这张牌很特别。
电影导演问她。
“想好选哪张没有？大王，小王？”
这张牌会代表小赌神的标志性符号，极富意义，所以这张牌要慎选。
不知道对方会选哪张。
导演看着小美人也在推测她会选哪张。
嘉照露想了片刻。
“红桃ace。”
“是红桃ace很可爱吗？”
他以为他懂小女孩的心思。
嘉照露神秘又欲言欲止。
“不是。”
少年们一群人来探班。
正好看见嘉照露穿着开叉短旗袍，被工作人员撑着伞从车里走出，她下车的时候旗袍边露了一点点。
刚进片场就看到这场面。
“要流鼻血了。”
“这谁顶得住。”
“我的妈……”
“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我要八刷！”
傅苏哲一把从后面遮了遮他们的眼睛推着他们往前走。
“走了走了。人已经走了。”
“我回味一下还不行？”
“不行！”
嘉照露正在跟影帝对戏，小女孩工作时极其专注。导演特别喜欢嘉照露自带的人格阴影面，又有独有的灵动又有灵魂深处的黑暗面，这样的底色会更令角色像深渊一样炫目无法自拔。
少年们看着她拔出双枪。
小赌神堵住了在逃赌神，她一步步把对方逼上了绝路。下面是黑色的风，小赌神在大厦之上天真笑，一边对影帝拔出枪，“上面命令我们杀了赌神哥哥呢，哥哥就让我杀死好不好？”
小少女用着最动听的声音说着最夺命的话。
赌神也猜不透这个昔日有过交集如今亭亭玉立的小赌神是否真的想杀他。
额侧已覆上一层细汗。
当初他之所以对小女孩说不可以做坏事，就是因为早已看出她灵魂里那抹不安定的色彩。
少年们心揪紧了。
他们也是赌神的簇拥者。
不知道两人相遇会发生什么样的场面。
小赌神眼底有一丝黑暗，脸上带着天真笑意，手上不留情地按下扳机。
“再见，我的赌神哥哥。”
“砰“”的一声枪响。
漫天金色丝带、骰子散落。
开下的却是幸运之抢。
小赌神甜甜一笑。
“很久没看到哥哥被吓到的样子了。”
嘉照露放下枪，化妆师过来补妆，她一边喝水一边望向少年们：“你们来了。”
她在一群人中见到傅苏哲与余柏。
这一次不比第一部时的客串，她的戏份很多，很多重头戏。
少年们看嘉照露一直在忙。
她站在人群中就好像闪闪发光。
整个片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她是精致本身，忍不住一看再看。
导演给她讲戏，嘉照露大大方方地听着，倒是别的演其他手下的演员时而不时打量嘉照露，跟她靠近时还会脸红羞涩。
一群人盯着男配角。
“能跟嘉嘉搭戏。”
“嘉嘉演戏好认真。”
当天戏份拍完，他们被嘉照露带着转了一圈片场，工作人员很多，嘉照露还帮他们找影帝和导演要签名。
有嘉照露领路，其他人纷纷朝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感觉好有面子。
傅苏哲在其中一直淡淡话不多。
嘉照露几次与他对视望去，对方在少年中并没有特意要展现什么存在感。倒是余柏要到了她几张小赌神的签名海报特别开心，一直让傅苏哲看他，傅苏哲眼皮子懒得掀，压根不给他眼神。
探班结束。
嘉照露收工跟助理告别，径自回到酒店房间。
一个人已经在房间里等她。
她抬头一看，意料之中意料之外——傅苏哲。对方穿着探班时的衣服，白色衬衣，外面是一件呢花外套，这身衣服把他高挑的身材全部显现出来。
今天探班时就很惹眼。
对方藏在门后。
一开门时就不落痕迹地让她贴着他。
“你不是回去了吗？”
嘉照露问。
难怪探班时全程话不多，原来早就打定了注意在这等着她。
“回去了，又回来了。”
对方大言不惭。
嘉照露已经习惯了。
他今天实在太诱人了，白白的衬衫裹着他的身躯，他一说话时眼眸在流转有一种惊人的吸引力。睫毛、眼皮那么富有魅力。嘉照露多看两眼就有一种想要趴在他身上的冲动。
“放开我。”
傅苏哲环着她的手松了松却没有放开。
他的手顺着她的腿往上滑动。
她现在穿的还是片场的短旗袍，大腿上扣着钻石扣带，侧面插着一张牌。她脸微微红了。
“你别乱动。”
他低笑了一声。
手指在上面游走。
扑克牌被抽了出来。
傅苏哲刻意而缓慢地看了一眼牌面，用更刻意而漫长的眼神望向她，两支手指之间夹着那张牌。
应该是下午拍摄的时候被他注意到了这个片段。
“红桃ace，嗯？”
“编剧选的。”
对方的睫毛更动人，他头往她跟前凑近，她脖子不由自主地偏过去，对方却离她更近了。
“确定是编剧选的？”
“剧情需要。别想太多。”
男性的低笑压过来。
像是早已戳破了她的谎话。
“编剧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说是你亲自选的……”
嘉照露脑袋轰然炸了一下。
他竟然早就跟编辑确认过。那还来问她？
坏心眼不要太多。
她飞快捂住对方的唇，男性的唇贴在她的掌心里，那一晚上红桃ace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傅苏哲该不会也联想到是那一点吧。
对方拉下她的手。
“告诉我，为什么选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