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抉择，隐秘
“豁，你倒是够直男啊！”
“可惜了，那个小妹妹估计要被气得不轻……”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直接从三楼跳到了一楼。
“你不是说两点再来吗？”陆承暗道好险。
柳轻音果然偷偷溜进了别墅。
幸好之前他没有让林优给自己脱衣服。
“哼哼！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吗？”柳轻音盯着陆承。
陆承摆了摆手，“我陆承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柳轻音深深看了陆承一眼：“最好是这样 ，不过你买那么多动物，看一看又放回去，那是什么操作？”
陆承一本正经：“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只是想透过这些动物的心灵，感受天地的雄奇伟岸，欣赏这大自然的奥妙罢了！”
柳轻音皱眉：“说人话！”
陆承从心：“我得到了一偏门功法，要观摩千种生灵眼睛，方可练成。”
“还有这种东西？”柳轻音一脸惊奇：“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这种功夫多半是骗人的！”
陆承微微点头。
他也觉得系统这锻炼方法不靠谱，可毕竟它是系统，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相信它了！
柳轻音抽了抽鼻子。
“还挺香的！”
陆承笑笑：“那是当然！这可是998一份的鲍鱼大餐！”
柳轻音翻了个白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陆承收敛笑容：“不懂也好，装傻也罢，这都不重要，我……”
“我不管，我要吃！”柳轻音打断了陆承的话，快速落座。
取走那份还未拆包的鲍鱼大餐，嘟囔道：“我吃掉一份，你还够吃吗？不行你再点一份，我出钱！”
陆承目光游离，“其实我饭量不大，这份，本来就是……”
“唔，真香……”
“你说什么？”
柳轻音塞了一块鲍鱼在嘴里不断咀嚼。
或许是鲍鱼太大的缘故，柳轻音腮帮子高高鼓起，活像塞了一嘴零食的仓鼠。
陆承哑然失笑：“没事，慢点吃……”
酒足饭饱之后，陆承和柳轻音四仰八叉的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揉着圆滚滚的肚子。
良久，似是终于缓过神来，柳轻音缓缓开口：“陆承，你还记得这里吗？”
陆承没有说话。
这里是他家，他在这里的记忆没有一万也有一千。
可最令他印象深刻的……
“在这里，就在那边的地上，我丢掉了我的初吻！”
柳轻音轻轻开口。
那只是个意外！
陆承很想这么说，但他知道，一旦他这么说了，柳轻音只会更不开心。
所以陆承选择了沉默。
“当时我很生气！”
“我气到恨不得杀了你！”
“我明明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明明只是想从你身上找到柳非絮的下落而已！”
柳轻音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我真是个悲剧！”
“或许是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关心，疼爱过。”
“那么一点小小的关爱，竟也会令我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甚至，我明明知道，你只是假装关心我，假装爱护我，却依旧让我有些沉迷……”
“不知不觉的，我竟有些放不下你了……”
“有些时候，戏演得多了，就连自己都会信以为真！”
“我明明应该是一把冷血无情的剑，却偏偏有了温度，钝了棱角！”
“这么看来，他放弃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陆承伸手握住了柳轻音的手掌。
少女的手掌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谁天生就应该是一把兵器的！”
“你只是个女孩，理应活在阳光下，享受美好的人生！”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灌输了那些歪理邪说，但你相信我，那些都不是正确的东西！”
“人就应该活得堂堂正正，自由自在，不求有功于社稷，但求无愧于天地！”
“只要你愿意，从今日起，你可以过和曾经截然不同的生活，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陆承面色坚定。
沉默良久，柳轻音似是终于想通，开口道：“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告诉你我的过往，我与柳非絮的关系，还有血魔教团的事情！”
“如果你知晓了一切，却仍旧打算查下去，那我会离开，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按照你所说的，好好生活下去！”
“第二，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什么都别问，我会脱离血魔教团，跟你好好生活下去！”
陆承默然。
总有些抉择，是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
倘若选错了，一生一世都会因此而后悔。
陆承犹豫了，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沉默，往往就是最好的回答。
柳轻音闭上双眼：“我明白了！”
“血魔教团，是……”
柳轻音开口的刹那，陆承只觉心脏一抽。
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都无法阻止他继续调查。
有句话说得好，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些事情，不亲口问一问柳非絮，他是绝对不可能甘心的。
可柳轻音离开……
猛地张开双眼，陆承一脸坚决：“我选二！”
柳轻音愕然。
“你确定吗？”
陆承重重点头：“我想清楚了！”
“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我要你留下，和调查柳非絮并不冲突！”
“你只要乖乖待着就好，柳非絮的过往，行踪，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调查清楚的！”
柳轻音捏紧了拳头。
“两个都想选，两个都想要！”
“你还真是一个渣男啊！”
小拳头毫不客气的砸在陆承脸上！
“哎呦！”
陆承一声惨呼，顿时化身陆＊熊猫人＊承。
“打人别打脸啊，我还靠脸吃饭呢！”
陆承悲愤欲绝。
眼看陆承明明疼的龇牙咧嘴，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还在这大放厥词。
柳轻音又是心软又是想笑。
轻哼一声，道：“也罢，看在你没有选错的份上，我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吧！”
……
30年前。
一对双胞胎姐妹被当时的血魔教团会首，血尊柳无一带到了血魔教团总坛。
双胞胎姐妹明显是才刚刚出生。
大的那个也就六斤，小的更是只有四斤。
那个六斤的看起来非常活泼，精力充沛，正是日后的柳非絮。
而四斤那个，病恹恹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正是柳轻音。
“你三十了呀？”陆承一脸震惊。
柳轻音捏起了拳头：“这很重要吗？还是说你就只听出这点感悟？”
陆承连连摇头：“不重要，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比柳非絮年轻很多啊……”
事实上，陆承当然知道柳轻音想要表达的意思。
无非就是从娘胎里，她柳轻音就受到柳非絮欺负，导致体质偏弱，资质不行。
不过陆承并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只能小小的拍拍马屁，跳过这个话题。
柳轻音放下拳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算你有眼光！”
“等等，你和非絮是双胞胎？”陆承这才发现重点。
“可我看你们长得也不像啊！”
柳轻音冷笑：“谁说双胞胎就必须长得像了，再说了，你确定柳非絮给你看的就是真容吗？”
陆承：……
白了陆承一眼，柳轻音继续讲述。
众人皆以为这对双胞胎是柳无一收养而来，却没想到，柳无一竟亲口认证，二人为他亲生血脉。
要知道，一旦身躯经过蜕变，控血者成为“血神族”后，基本等同于另一种生物。
虽然表面上依旧与人类一般无二，但本质却已截然不同。
想要与普通人孕育子嗣，那是绝不可能。
唯有与同为血神族的存在“交流”，方有一线希望孕育子嗣。
一开始，血魔教团没有人相信。
因为柳无一向来不近女色，况且血魔教团里也没哪位“血神族”怀孕过。
而抛开血魔教团，外界的控血者大组织也就那几个，多半还都是血魔教团的仇敌。
能成为血神族的控血者，那都是境界高深的存在。
这种存在小组织里没有，而就算是在大组织里，也必然地位非凡。
自然不太可能给敌对势力的人生娃。
这么一看，柳无一说谎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
可几年下去，就没有人再抱有怀疑的想法了。
因为那一对双胞胎，柳非絮和柳轻音两人，都是天生的控血者！
哪怕控血者和控血者诞下子嗣，也只会是普通人，只不过后续自发觉醒的概率比较大罢了。
唯有血神族与血神族才能生下天生的控血者！
“这听着也没什么问题吧？但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你姐姐。”陆承没忍住插嘴。
“是啊，天生的控血者，好大的名头！”
“听到现在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可凡事，就怕对比！”
柳轻音目光深邃。
一对双胞胎，一个天才一个废材。
五岁的时候，两人开始接受控血者的训练。
这不训练不知道，一有对比高下立判。
只花了一年时间，柳非絮便成功控制住了嗜血的欲望，可以轻松开关血印！
而柳轻音，依旧在血徒境界徘徊，别说开启血印，就连嗜血欲望都难以掌控。
十岁的时候，柳非絮便打破身体极限，使体魄发生了蜕变，踏入了血隐之境！
“血隐？是血袭者上一个层次吗？”陆承不禁发问。
他才加入异事局没多久，权限还不够高，得到的资料里最高也只有关于五阶的描述。
所以他只知道血袭者之后，还有血神族，至于具体境界名称，却是一无所知。
柳轻音点点头：“控血者一道，自血徒而始，为执事而终！”
血徒便是激活了血脉的控血者。
经过严苛的锻炼，能完美掌控自身嗜血欲望后，便可踏入血袭者之境。
而打破自身极限，使身躯蜕变之后便是踏足血隐。
大隐隐于市，血隐之威能并不外显，却能力抗刀剑而不伤，受水火侵袭而不毁。
陆承默默点头，这些特性与刘瑶跟自己提过一嘴的，那个用无限rpg都打不过的说法不谋而合。
到了这种程度，怪不得要自称神族，也确实有点资本。
柳轻音的声音凝重起来：“血隐之上，便是血执！”
执掌血能！
血能在身，便是被炸成粉末，在血能的牵引之下亦可滴血重生！
血执，堪称不死不灭！
陆承咋舌：“这么厉害你们岂不是早就统一世界了！”
柳轻音轻轻一叹：“就算是血执，也还未能立足世界之巅！”
“这世界巅峰的存在，皆有其意！”
“控血者悟血意，便为大执事！”
别看血执可滴血重生，一旦被意境攻伐，纵然肉身不毁，神意却会日渐衰亡，至死方休！
陆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致就是说掌握了意境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大高手。
“那柳非絮，她到底现在是什么境界？”陆承忍不住询问。
柳轻音白了陆承一眼，道：“你急什么，我自会跟你说！”
十岁的柳轻音依旧在血徒徘徊，柳非絮却已踏足血隐。
由于资质的差距，柳无一逐渐偏心，把柳非絮当成接班人培养。
平日里对柳非絮和蔼可亲，对柳轻音却连个好脸色都没。
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优先让柳非絮挑选，挑剩下的才轮到柳轻音。
柳轻音自然不满，私下去找柳非絮闹。
结果私底下柳非絮分毫不让，但等柳无一出现的时候，却又一副大方谦让的模样。
结果在柳无一眼里，柳轻音就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自此，一对双胞胎彻底闹翻。
柳非絮得到了父亲的宠爱，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而她柳轻音，成了一个小丑。
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废材。
既没有天赋，还喜欢无理取闹。
陆承：……
他实在很难想象，他认识的柳非絮居然会是个茶艺高手！
似是猜到陆承所想，柳轻音一脸认真：“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柳非絮表面上善良大方，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实际上心都是黑的！焉坏！”
“论演技，我可比她差远了！”
“别的不说，她可以把你骗得团团转，哪怕被拆穿识破仍旧念念不忘。”
“而我明明知道你在骗我，却依旧上当受骗，甘之如饴。”
“这一对比，就可以看出来了！”
陆承：……
好家伙，思绪清晰，条理分明，你这也单纯不到哪去啊！
柳轻音明里暗里损了柳非絮两句之后，又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一年前，血尊柳无一与赤夜军统帅赤夜零交手，受伤不轻。
闭关疗伤之前，柳无一将血魔教团代理会首一职交给了柳非絮。
据柳轻音猜测，柳非絮的实力估计已经到达了血执境界！
然而，血执固然强大，却压不住血魔教团所有人。
特别是身为大执事境界的血魔教团长老李晴空！
为了挤兑柳非絮，李晴空让柳非絮去找不朽的麻烦。
借口则是不朽在不久前派人杀了血魔教团一尊血隐！
要知道，血魔教团坐拥数千血袭者，血隐的人数却不到百人！
放到整个联邦来看，数个城市也才有一尊镇压。
一尊血隐的身亡也确实不是什么小事。
柳非絮也不是好相与的，借故推辞许久，原本是想等柳无一出关。
却没想到一连数月柳无一毫无动静。
实在推脱不下，柳非絮只得离开总部，查询不朽踪迹。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呢？”陆承问出了其中关键。
“如果是想要让她回不去，恕我直言，以你的实力恐怕不够！”
“若只是为了监视她的动向，想必李晴空这个长老手下应该有很多人愿意替他办事，也用不着劳烦你这位大小姐吧？”
柳轻音沉默片刻。
语出惊人！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亲眼确认！”
“她的死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