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带脏字骂人
汪队长家就有自行车，付文臣去请假时顺便借了来。
姜兰看着古早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有些为难。
“额……你会骑吗？我不会骑自行车。”
她上学下学，都是司机开车送的，不需要自己骑自行车去，轿车倒是学了，但这也不是轿车。
付文臣没打算让她骑，他抬腿跨上前坐，让姜兰坐在后面。
“我带你，上来。”
姜兰抓着他的腰坐上去，第一次坐自行车，这感觉不太好，好像随时会掉下来，还搁屁股。
因为太害怕，她一把搂住付文臣的腰，手抓的死紧。
付文臣没想到她会直接搂住自己的腰，身体僵硬的像僵尸，不敢动弹。
等了好久都不见他有动作，姜兰拽了拽他衣服。
“不走吗？”
“走。”他深吸一口气，踩着脚蹬子带着姜兰往镇上去。
姜兰一开始还很害怕，没多久就喜欢上坐自行车的感觉。
风吹着脸，像有双柔软小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速度不快不慢，正好可以欣赏两侧光秃秃的风景。
姜兰兴奋的跟他分享自己感受，“坐在后面好舒服的，没那么可怕，我以为会随时倒在地上呢，没想到你还会骑自行车，真厉害。”
男人没心情跟她闲聊，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腰间条白皙的手臂上。
他今天就穿了一件衣服，布料很薄，姜兰胳膊搂着他，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第一次跟姑娘这么近距离接触的付文臣，耳朵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等到了镇上，他催着姜兰下来。
“到了，这里不能骑自行车，要下来走路。”
“哦，好。”姜兰乖乖下来，跟在他身边。
付文臣带着她进了一家供销社，一进来，就看见琳琅满目的百货。
这里地方不大，东西挺多，暖水壶老布鞋，雪花膏搪瓷缸，东西齐全，质量过硬，就是样子不太好看。
服务员坐在柜台后，用捣碎的凤仙花染手指盖。
见人来了，抬眼打量两人。
看穿的都很一般，长相很惊艳，见姜兰身边的男人这么好看，服务员心里小鹿乱撞。
但看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一看就不是兄妹，光天化日，一男一女出来买东西，那就是两口子。
这让矮矬丑的服务员心里很不平衡，对俩人就没什么好脸。
“买什么啊？！”
付文臣走到柜台前，看向服务员，“你好，我想买床单，枕套。”
他转头看向姜兰，“还想买什么？”
姜兰想了想，家里还缺什么，“嗯…买点盐和糖，家里的快吃没了。”
听到“家里”这几个字，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后很快恢复平常。
他转头对着服务员道：“那就要三袋盐和糖。”
听到他们要这么多东西，服务员不屑翻了个白眼。
“你们有钱吗？要是我拿出来，你们不付账咋整，还是去别家看看吧，别来捣乱！”
这俩一看就是穷鬼，她才懒的跟他们浪费时间，有时间还不如染染自己手指甲呢。
姜兰知道这个年代的服务员吃公粮，都硬气，但没想到这么嚣张，竟然看不起人。
她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熄灭。
手掌拍了拍柜台，有些不悦。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有没有钱不用你判断，我们买你卖不就行了，你这么对消费者，你领导知道吗？”
服务员立马不干了，站起来跟姜兰对峙。
“我想卖就卖，想不卖就不卖，我舅舅可是供销社的主任！你去告啊，告啊！你这种没本事的我见到多了，不就是以为自己长的有点姿色，谁都看不起吗，呸！什么东西。”
姜兰第一次见这种人，用自己的恶毒想法随意揣测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半边身子靠在柜台上，露出最明媚笑容，挑衅道。
“怎么，看我长的好看，你嫉妒啊？没办法，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再嫉妒也没用，如果你胖还可以减肥，但丑是一辈子的！”
见她火力全开，一个顶俩，把服务员气的要背过气去，付文臣在一旁不敢吱声。
姜兰骂的不带一个脏字，但句句狠毒，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服务员被气的脸通红，姜兰的话，戳到了她痛处。
眼瞅着她要翻过柜台，抓花姜兰的脸。
这边吵闹声太大，把后面休息的主任惊动了。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见到主任，服务员一秒变脸。
“舅舅，这俩人来闹事，咱们赶紧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主任看了一眼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松开服务员的手。
“我不是说了，在供销社别叫我舅舅！叫主任！”
他转头打量姜兰两人穿着，见穿的不咋地就放心了，看俩人的眼里都是瞧不起。
“现在的小年轻，年纪轻轻，竟然干出这种撒泼无赖的事，你们爸妈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家里人知道吗？你们是哪的人，哪个生产大队的？！”
付文臣挡在姜兰身前，眼神冰冷，看着这个主任。
“你都不问问发生什么事，就判定她说是真的？是她看不起人，说话带有侮辱在先，这才吵起来的。”
主任不想跟付文臣费口舌，只想赶紧解决他们，回去睡觉。
“我们的员工，都是经过培训的，不可能做错事，既然你们不服气，那就报警吧！我在警局可是有人的，你们想好了，要是现在鞠躬道歉，我可以不报警。”
姜兰气笑了，正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身后突然有声音熙熙攘攘的，大家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进来。
他头发有很多白丝，鼻子上架着金丝边眼镜，身子挺拔高大，表情严肃，看着很有威严，虽然有些年纪，但五官俊美，是个帅大叔。
他后面还带着几个穿军装的人，一看就有来头。
主任扶了扶眼镜腿，一眼认出这人是谁。
他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中山装面前，一脸赔笑。
“您……您是市长吧！您怎么来 了，您快请进，您快进来。”
中山装看了一眼主任，确定不认识他。
“你认识我？”
主任狗腿的拿凳子给中山装坐，“见过，见过，之前开大会，我有幸见过您一面，您当时那气势，那真是让望尘莫鸡啊！”
姜兰小声跟付文臣嘟囔，“是望尘莫及吧。”
不见男人出声，她抬头一看，见付文臣正盯着那个中山装，一动不动，眼里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