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戒烟也戒了他
烟是金黄色的盒子。
在抽烟要么某王,要么天下的大环境下,其实南方人很少抽这种苏烟。
入喉劲儿极大,徐染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的时候,呛到眼泪直流。
喉咙像火烧一样。
那时候她才刚参加工作一年,她上司带着她去s市拜访一个领导时,那位领导就给了这个烟。
那时候徐染还不会抽烟,礼貌地拒绝了。
事儿很顺利,回去之后,她的上司喝了些酒,跟她说。
你看那位领导现在位高权重,但是很不容易。
他问她,想不想往上爬。
她说想。
他说,你得想清楚,你想爬到什么位置。
比如,只想有钱,那么你可以靠脸,我们董事会的那群家伙,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来者不拒。
如果你想和他们平起平坐,那你就得向他们见的那位领导看齐。
把自己当一个男人,了解男人的脾性。
他们拜访的那位领导是女性。
那天徐染好像顿悟了,返程的时候在机场看到那种烟,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条回去。
回家就开始练习抽烟。
思绪回来,徐染拿起烟盒看了一下。
“这个烟很少见南方人抽。”
严季科看了一眼烟,也趁机看了一眼她。
“有个朋友喜欢,推荐的,之后就喜欢上了。”
徐染把烟放下。
“嗯,我以前也喜欢抽,不过现在戒了。”徐染一愣,她什么时候戒的烟来着?
严季科闻言心里一痛,想到那一晚,避雨,他吻她,跟她说一起戒烟。
她没有拒绝。
这是她和他的记忆。
勉强扯了扯嘴角。
“是,抽烟伤身,戒了,很好。”
是啊,她已经戒了烟,就像是戒掉了他。
这段感情,只有他还困在回忆里。
严季科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徐染敏感地看了他一眼,听到这话。
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觉得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徐染降窗户轻轻摇下一些,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吹上了风,才觉得舒服些,徐染深吸一口气。
感叹了一句。
“还是国内好啊。”
没有战争,没有杀戮。
也不知道杜笙是去完成什么任务,突然有些想他了。
想到杜笙。
徐染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放包里没打开。
拿出来,取消飞行模式。
一连串的信息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一时间车里就听到叮叮的信息声音。
“我说你电话打不通,感情你是忘了关飞行模式。”
徐染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是啊,我也觉得我最近有些奇怪,记性变差了的感觉。”
车内一阵安静。
徐染浑然不觉。
这次她先看的是私人号。
进入微信,缓冲了一会之后,徐染如愿地看到了杜笙发来的信息。
ds:一切都好,勿念,伤要好好养,等我回来。
简单粗暴,甚至有些像汇报工作。
然后徐染看着那句等我回来,又想到俩人确定关系的那一晚,这句话就又上了点颜色。
甜甜老是吐槽慕秋像个老干部。
她觉得杜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少说情话,都是在行动上下功夫。
徐染想了一下,
略带幽怨地回了一句:
【哪有确定关系第二天,人就消失了的。】
【等你回来干什么?】
再回了一些别的信息,也没想着杜笙会回。
收起手机再吹了会风。
想到什么,又给杜笙发了一句。
“不过看在男朋友是去拯救世界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
顺手往上划了下,俩人聊天记录其实还是那晚,他咬了她耳垂之后,她让杜笙去问问那天晚上监控开没开。
杜笙说没开,让她放心。
她还回了个好。
很久以后,她无意间翻杜笙的电脑网盘里的视频。
发现了这一段监控,才知道,杜笙是骗她的。
此时按下不提。
车径直开向了夏甜家里。
夏教授和宁素言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等着。
只是徐染催眠后就去拍综艺,黎畅怕徐染的状态不好,叮嘱夏甜要多带她融入一下幸福的环境。
什么叫幸福的环境。
如果是以前,第一选择肯定是去慕秋和严季科家里感受一下这个氛围。
但是现在显然不合适,所以只能第二选择。
那就是夏甜自己家。
她爸爸对她和对徐染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总觉得自己是因为认识了徐染才着调一点,也因着徐染姥爷的关系,对徐染喜欢得不行。
虽然徐染因为受了夏教授荼毒四年,一直没法很放得开。
但是不妨碍夏教授对徐染的好感,所以只要有徐染在,夏教授总是和蔼可亲很多。
严季科和慕秋自然而然地蹭饭。
夏教授和夏甜只要见面饭桌上的官司总是不断。
不外乎夏甜坐没坐相,遭类似于“也有男朋友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以后嫁人了谁惯她云云。”
然后就是慕秋在那边敬酒边连连保证,
“甜甜无论怎样,我都爱她,就喜欢她随心所欲的样子”
并且让严季科也陪着作保证,以后绝对没有家里人会介意这些、也不会有妯娌问题云云。
一顿饭也是吃得欢声笑语。
以前或许不懂,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很多事情其实都有另一个视角。
比如,夏教授在饭桌上说这些话,其实意不在敲打夏甜,也不是摆谱。
而是借着训斥夏甜,要一个慕秋的态度。
徐染瞅着其乐融融的一幕,眼里都是羡慕。
她的甜甜,也找对了人,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结婚,有自己的家庭。
真好。
自己现在也有了杜笙,俩人的将来都是同样的未知。
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凑一对的感觉。
顿时觉得也挺般配。
“染染,你可得为我证明,这酒我都赔过了。”
桌面上已经进行到酒过五旬,醉而未倒,一人一个尴尬小故事的阶段。
说的是夏甜大学时将夏老头一瓶珍藏的老酒喝完,还掩耳盗铃地灌了水,后来学校里的其他教授来夏教授家里吃饭。
还是夏教授张罗的,说是好酒开坛邀友共品。
摆了十足的阵势,打开发现全是水。
气得夏教授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揍夏甜。
吓得夏甜仨月没回家,每次夏教授的课也是踩点进,铃响出。
每次喝酒,夏教授就会拿这事儿出来唠叨一遍。
看着夏甜求助自己,徐染也是一本正经点头。
“对,夏教授,甜甜后来搜罗了一瓶年限更久的赔您了。”
“说到这,夏教授,您之前说夏甜今年的生日您开来着,又忘了?”徐染笑吟吟地给夏甜打了个翻身仗。
“那个明年,明年一定”每一年夏教授都这么说,都明年8年了,到现在也没舍得开。
大家都笑起来。
徐染也笑。
这样的幸福,也与她有关。
饭后,
严季科和慕秋自然是不可能留宿夏甜家。
夏甜之前没忍住也尝了点酒,徐染想着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就没喝。
四个人就只有徐染没有喝酒。
自己的行李还在严季科车上,徐染就主动揽了送人的活儿。
按照路程远近,先送了慕秋。
送完慕秋的路上,车上就只有严季科和她。
按照计划,徐染是要先送了自己,再找个代驾给严季科送回去。
离徐染家只有十来分钟的时候,
徐染突然问严季科。
“我们之间,我是有忘记什么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