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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幸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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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不凡不由大吃一惊,有点不知所措,因为父母从来不曾提及过,他问:“那,是什么时候的老同学?”

    “师专的同学,看来,他们都没跟你提过我?”

    “没有,过去的事他们不怎么提。”

    张不凡这话有点言不由衷。

    如果文老师跟父母是其他时期的同学倒还好说,偏偏是大专老同学,实际上父母跟大专同学是一直保持来往的,跟其中一两个关系还极好,而那些同学太多就在这市里。

    但他们从来没有人提及过有一个当作家的老同学、老朋友。

    可能他父母与文老师的关系,其实只是一般般而已,甚至并不是同班同学。

    还有,张不凡觉得本地老一代作家不行,很大一部分也是受他爸爸的影响。

    当年就是他爸爸拿了一本本地作家的书,一边读一边批,给张不凡留下了很固化的印象的。

    如果真是老同学好朋友,他至少应该明白,那个作家代表不了本地作家,尤其代表不了文老师。

    文老师靠着沙发,很认真的摇着头,像在驱赶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会又问道:“他们都好吧,身体还结实吧?你爸爸以前可也是个才子啊,妈妈更是个才女,留在乡下教初中,都有些委屈了。”

    张不凡赶紧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爸是中学高级教师,我妈教得比我爸还好,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呆在乡下教初中,他们是有机会进城的。”

    他妈妈教学受学生欢迎,但是不受领导喜欢,职称一直没评上去,只有中教二级,他爱面子,干脆避而不谈,只说他爸爸是高级,听起来像是两人至少都是高级一样。

    “可能就是习惯了吧,本来你来这里读书,我也是听人说过的,也想过和你联系一下,可实在是太忙了,一直都抽不开身,愧对故人之子啊。”

    张不凡笑一笑,文老师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跟他父母关系还不错,但更可能只是客套话,所以他不知怎么答,非常拘谨。

    文老师笑说:“我听说你平时胆量蛮大的,跟你爸爸完全不同,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的老同学来了?”

    张不凡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爸爸其实不是胆小,只是对于领导有种发自本能的谦卑,小心翼翼的不敢越雷池一步,这跟他并不一样。

    其实看到文老师亲切的样子,他也想努力想轻松些,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轻松不起来,倒使文老师也受了他的感染,不知怎么说下去。

    幸好朱朝吾口里嚼着什么从厨房里出来了,一本正经地说:“老师,你太太真是个善于改正错误的人,从前多放的盐,一下子就省下来了,这回根本没放。”逗得大家都笑了。

    朱朝吾又指着张不凡说:“老师,你把他给验明正身了吧?”

    文老师说:“早验明了,阿凡很懂事,为了防止我判断失误,他把自己的胆量留在了学校,而把他爸爸的胆量带过来了。”

    张不凡笑出声来,轻松了不少。

    闲谈时,里面出来了一个漂亮的穿戴考究的女士,边走边掸几下衣服。

    张不凡估计那便是文师母了,意外的是文师母很年轻,而且有些面熟,有种高贵的气质,只是脸上带着不满的情绪,见了张不凡,点点头算是致意,看看其他人不很乐意地说:“好了,都上座吧。”

    文老师便向她介绍张不凡,又向张不凡介绍:“这位就是朝吾的师母。”

    “叫阿姨吧!”

    文师母并不喜欢这种拐弯称呼,她看一妻张不凡,张不凡敏感,感觉到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开心,笑容有点儿牵强。

    张不凡记起来了说:“阿姨,原来是你,我们见过面的,还记得吗,在市人民礼堂,市歌手大赛中,就是你给我钢琴伴奏的。”

    “哦……是你呀,你好像也是,十佳吧……”

    “是,唱的巴山夜雨。”

    张不凡最喜欢有人提他的得意事,何况还是文师母,心里自然甜滋滋的。

    文老师很奇怪地对文师母说:“这回倒怪了,以往有人三次登门,你还要人家通名报姓,落了个六亲不认的骂名,怎么倒记得阿凡?”

    文师母说:“他拿了奖之后,拿了组委会送的花送给了我,我就有了印象。”

    文老师开心地说:“看来我老同学的家教不错嘛。”

    张不凡被夸得也不好意思,解释说:“阿姨太厉害了,当时我找不到伴奏带,想换歌又舍不得,有人说组委会里有个钢琴高手可以帮伴奏,我把歌拿去,结果阿姨看了一下就编出了非常棒的伴奏,排练了两次就登台了。”

    文师母说:“这也不是我伴奏方的功劳,是你乐感很好。”

    文老师说:“就是说,阿凡音乐天分真的很高?”

    “还可以吧,毕竟他是业余的。”

    张不凡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失落。

    朱朝吾在一边说:“张不凡你赚到了,师母很少给人伴奏的,何况还是给一首流行歌曲作伴奏,真是难得一见。”

    文师母说:“本来我也不想伴奏的,但那天他清唱的时候,局长听到了,局长特别喜欢这歌,让我帮忙伴奏一下,我就答应了。”

    “唱什么歌了?”文老师感兴趣地问。

    “你看你,刚才都说了的,巴山夜雨呀,是把你特别喜欢的那首李商隐的诗,做了二次加工,创作出来的。”

    “那不错啊,哪天有空我也想听阿凡唱唱。”

    很快大家都围坐在餐桌上了,只是别人都有说有笑,文师母却开始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朱朝吾打趣说,准备向广大盐商申请,颁发一枚中国食盐特别贡献奖给她。

    文师母瞥他一眼:“自己觉得很有意思吗,跟你老师一样不学正经。我现在是真担心阿冕跟了你会大吃苦头,要不我还是劝阿冕慎重选择,一脚踹了你吧。”

    朱朝吾说:“师母,我替我携带多年的气管炎病毒向你求情了,它们潜伏多年不容易,给人家一个发作的机会吧。”

    文老师凑趣道:“瑞然,李宗吾说过,怕老婆的人往往能做高官,越是怕老婆,官越做得大,如果他说的没错,朝吾结婚之后,做高官的概率是非常大的,你还是给阿冕保留住做诰命夫人的希望吧。”

    朱朝吾说:“有道理,我这病毒是老师您那里传染过来的,质量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文师母狠狠地瞪朱朝吾一眼,严肃起来,对朱朝吾说:“听非非说,你和阿冕有个秘密协议,又不肯告诉我们是怎样的协议,让我们直接问你,你既然来了,我就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神出鬼没女特务,”朱朝吾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个事情,我也想跟你们商量,我妈那边是肯定不同意的,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阿冕前段时间跟我提出,婚后不打算要孩子,丁克。”

    文老师、文师母都大吃一惊,文师母觉得事情很严重,停止吃饭:“我的天,阿冕怎么会冒出这么个主意,她可从没跟我提过……”

    “她知道你不会理解这个做法的,干脆不跟你提。”

    “这丫头,那你的意思?”文师母明显有些不快,觉得被背叛了一样。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对于阿冕的话,我历来是言听计从,反正我本来就觉得无所谓,再说,这年头带个孩子也不容易,挺累人的。”

    朱朝吾无可无不可地说。

    文师母不高兴了。

    “你们这些人呐,真不知怎么说好,好好的家不要孩子怎么行?邓肯也曾经想过不要孩子,后来有了孩子就改变了看法,邓肯是大舞蹈家了吧?阿冕能比她牛?我要劝劝她,你也别跟她一起犯浑,她这个人就是理想主义者,不现实,不能迁就她,你妈年纪也不小了,一心等着抱孙辈呢。”

    文老师说:“孩子还是要吧,毕竟我们的国情和风俗习惯跟发达国家不一样,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就是这么一代接一代传下来的。”

    “其实阿冕也不是没有矛盾,有一次问我:‘如果当初阿姨不生下非非,你说会是什么样?’我说,我可没这方面的想象力,我只能想想看,有了非非,他们怎么样。”

    “那你就该趁机劝劝她,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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