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帝心难测
心腹说着将一把匕首抵在了小沁的脖颈，警告道：“你去，要是有半点欺瞒，我直接让你给你们小姐陪葬。”
顾北辞眼神微眯的看着小沁，幸亏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沈府的人，否则还真容易出叛徒。
小沁哆嗦着点了点头，跪着趴在了‘沈染’的床前，仔细看了一下回道：“是……是小姐，没错。”
“你家小姐除了脸，还哪里有辨识度？”
张墨良出口询问道。
“有的。”
小沁拿起了‘沈染’的手，指了指她手腕的胎记：“这里，这就是小姐，除了这里，还有心口上也有胎记。”
“你去看看。”
小沁拽开衣服看了一下，随后又重新给‘沈染’穿好。
“有的，千真万确。”
这时管家进来了，看到沈老爷赶忙回道：“老爷，小姐的棺椁买回来了，已经放在院中了，是要入棺吗？”
沈父心力交瘁的看了眼张墨良，他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很多，哀莫大于心死，他也不想与他发生争执了。
“张墨良，还有其他疑问吗？没有的话我女儿该入棺了，三日后的下葬，如果你想来就来送上她最后一程，不想来就罢了，反正我女儿应该也不会想见你。”
张墨良黑沉着脸没有说话，于是沈父让人将床上的‘沈染’抬了出去，放在了棺椁中，直接在她的院中建起了灵棚。
顾北辞没说什么，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了沈父沈母身边，并且承诺道：
“岳父岳母，染染虽和我和离了，可怎么也是我的人，我会一直守着她下葬，放心我会代替他好好孝敬你们二人，让她泉下安心。”
沈父悲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但这是无声的默认。
张墨良顿时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他努力了但是也没有挤进来，还成了他们的仇人。
他明明马上就要抓住自己的幸福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沈染就不能好好看看他，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顾北辞了？
为什么顾北辞可以，而他不行，明明他喜欢她最久啊。
饶是如此，张墨良也没有离开，他坐在‘沈染’的棺椁前一动不动，顾北辞将二老送进房中后，给‘沈染’烧了点纸钱，也守在另一边。
顾北辞擦了擦嘴角的伤，喃喃自语道：“本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京城安定下来就成亲，我用八抬大轿亲自过来娶她，可都是因为你让我们天人永隔。
我知道我哪里都不如你，没法跟你比，所以我为了染染的幸福甘愿退出，没想到她这么实心眼，她怎么就能想不开？”
张墨良反问：“可她说过，她不爱你，你们都是逢场作戏，否则她也不会和你和离。”
顾北辞自嘲的一笑，开口：“她不爱我吗？你错了，她爱我，我们的爱在一点一滴的生活中，她想要自由，我就给她自由。
她想要像其他人一样，做美美的新娘子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愿意重新娶她，你一点都不了解她，怎么能说她不爱？
她在我身下辗转承欢，一声声叫的都是我的名字，我爱她，就像她爱我一样，所以不论生死，她都只是我顾北辞一人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算。”
张墨良沉默着没有反驳，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没有理由去反驳顾北辞，他还清晰的记得上次沈染对顾北辞的维护，他只是说了顾北辞一句，她就不高兴了。
三更天的时候，心腹过来在张墨良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站起来烧了一些纸便匆匆离开了。
皇宫里，太医从沈府回去后，就被皇上叫进了书房。
“你是说沈小姐真死了？还是自杀？”
太医赶忙点了点头：“回皇上，千真万确，仵作已经看过，身子都僵了，镇国大将军坐在沈家不愿相信，现在一值守着呢。”
“好，既然沈小姐去世了，那赐婚便做不得数吧，朕有机会再给张爱卿寻个好的。”
皇上看着太医离开，在纸砚上大大写了一个忍字，沈小姐死的好，省的他亲自派人动手，他忍张墨良已经很久了，现在兵权有一多半都在张墨良的手中，他必须要慢慢折了他的羽翼。
张墨良离开，顾北辞起身从后院走去，在一个下人的厢房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无人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沈染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摆弄着手中的丝帕，见他进来，赶忙侧了侧身给他让开了一点地方。
顾北辞顺势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将她搂在了怀中，小声问道：“见过岳父了？”
沈染点了点头：“见过了，我爹将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差点将他吓死了。”
“只有这样才能骗过张墨良，放心之后我们一定好好补偿他们二老。”
“嗯，只能这样了，张墨良在没说什么吧？”
顾北辞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道：“没有，刚走，不过我担心他不死心，还会在折腾。”
“那就让他折腾去吧，我爹说了等我出殡了，他就去皇宫辞官了，和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目标太大，我先送你出去，然后再带他们离开，我们中途汇合，这样张墨良就查无可查。”
沈染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样最保险，我们还是保险行事吧。”
顾北辞摸着她的耳廓俯身亲了下来，与她耳鬓厮磨。
“染染，我感觉好久都没抱你了，我每晚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赖在你身边。”
“嘴贫！”
“真的，你摸摸我的心，他一直都在为你而跳动，每一下都代表着它在想你。”
沈染脸上惹上一抹绯红，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北辞的情话居然张嘴就能来。
她突然伸手去拽他的衣服，顾北辞笑道：“染染，你是不是也很想我？这么急不可耐，可我怕伤到孩子。”
沈染解释道：“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急不可耐了，我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今日张墨良对你可没手下留情，都吐血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我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