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命由我
“霍大哥，事不宜迟，你考虑好了吗？到底做还是不错，做的话薛氏还有一线生机，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染继续催促道，人命关天，孩子已经没了，现在第一选择难道不是保住大人吗？
况且她看他们夫妇二人，平常感情一直挺好的啊，一家人也和气，只是这个孩子无缘罢了。
沈染突然想到剧中，剧中这孩子就是没有保住，她上次帮了薛氏，可没想到却折在这里。
霍炳坤犹豫半天，忐忑的开口询问道:“破腹取子是怎么个办法？是从肚子上划开吗？那对她有什么影响？”
“是从肚子上划开，从这里将孩子取出来，然后处理缝合，影响是肯定有的，这样一来她的子宫就必须要摘除了，以后她也生不了孩子了。”
沈染一边在薛氏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随即解释道。
刚缓过来的霍家二老，一听薛氏以后生不了孩子，直接又晕死了过去。
霍清也紧张的守在二老身边，担忧的看着大哥，自从薛氏怀孕一直都是全家的掌中宝，谁都是用心的捧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尤其是二老，那简直就快将薛氏供奉起来了，就连大哥，都被拿捏的死死的，好在嫂子并没有恃宠而骄，对她们也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现在孩子没了？而且以后不能生了，就连她都落差大的接受不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霍炳坤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薛氏，迟迟没有开口，他慌了……他已经完全没了主意。
顾北辞看着霍炳坤犹豫，直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领，骂道:
“霍炳坤，你在犹豫什么？你看看薛氏，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即便孩子保不住，可她也有权利活着，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霍炳坤一把甩开了他，含泪说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这样武断……你凭什么？”
“你简直畜生不如，别给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
顾北辞说着直接抓起了沈染的手腕，打算带她离开。
“他们不救就算了，我们没必要这么好心，要怪只能怪薛氏不长眼吧，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沈染最后又看了眼霍炳坤，问道:“你还没想好吗？真不打算救？你不救就相当于是你亲手杀了她，她本来有活命的机会的，是你放弃了她。”
霍炳坤杵着没动，低头也不说话，这时被掐醒来的霍母开口:
“不能……绝对不能开膛破肚，这不是糟践人嘛，要死也得留个全尸，哪有割开肚子还能活的人。”
霍母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他们霍家就霍炳坤一个男丁，她怎么允许霍家断后，所以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她们留着干什么？
况且她伺候了薛氏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现在都付之东流了，让她怎么能忍受。
“是啊，闻所未闻，这开膛破肚只在杀牲口的时候出现过，哪有听说过能救命的。”
流放人群窃窃私语，顾家小娘子肯定是诓骗他们的。
“算了，你们自己慢慢决定吧，最多半柱香的时间她肯定咽气了。”
沈染叹气说完正打算离开，突然自己的手被一抓住了，她低头看到薛氏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神色悲痛的看着沈染，祈求的问道:“孩子……孩子真的没救了吗？”
沈染严肃的点了点头:“发现太晚，已经没有半点可能了。”
“那……那你说的手术，我做！”
“夫人，你糊涂啊！”
霍炳坤冲过来抓住她的手悲痛欲绝的开口。
薛氏费力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看着沈染，郑重其事的开口:
“顾小娘子，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你说的什么手术，我同意，如果能活着也不错，如果活不了，那是能说明我命该如此，我认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力。”
沈染转头对霍炳坤说道:“她是你娘子，现在这里环境不行，要做手术得抱在我们的帐篷里，你来吧！”
霍炳坤错愕了一下，随即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弯腰抱起薛氏，大步流星直进去了顾家的帐篷。
身后的霍母愤恨的看着两人的消失的方向，一拍大腿哭诉道；“糊涂啊……糊涂，真是造化弄人！”
霍炳坤将薛氏安顿好以后，就都被沈染关在了帐篷外面，她则让顾北辞守着，无论什么人都不能进来，更不能打扰她。
随即她给薛氏点上麻醉药，等她彻底麻醉以后，将她带进了空间的医务室。
这里设备齐全，全是无菌处理，能保证手术得顺利进行。
一个时辰后，她将薛氏的刀口缝合，最后带她出了空间，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后，薛氏麻药劲过了，很快清醒过来。
同时她将帐篷外守着的一众人都请了进来，霍炳坤一进来直接扑在薛氏身前，关切的问道:
“夫人，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染直接搓破了他开口道:“你夫人伤口不舒服，最近不能动怒，好好保养身体，会好的！”
“好好……”
霍炳坤感激的开口，他双眼猩红的看着薛氏，似有千言万语。
薛氏错过头看着沈染，脸色惨白的问道:“顾小娘子，孩子……孩子我能见见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染虽是遗憾，可还是如实的告诉了她。
“是个男孩，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看了，会有心理阴影，影响身体恢复。”
薛氏凄惨的一笑道:“会有什么阴影？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在怎么说他都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辛苦这么久唯一的心里慰藉。”
“那……好吧，要怎么样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怎么说也是你们霍家人。”
沈染说着，将一个用崭新布料包裹的东西递给了他们，霍炳坤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他……他有些不敢看……他害怕，害怕会做噩梦。
“给我，我看看。”
薛氏着急的去伸手拽他，霍炳坤赶忙递给了她，生怕多犹豫一秒，薛氏就在他面前打开了。
薛氏颤抖着手打开了，她只看了一眼便紧紧抱在了怀中，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
缓了半晌，她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霍炳坤，吩咐道:“趁着现在歇着，找个好点的地方将他埋了吧，也算是入土为安，反正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下去陪他了。”
霍炳坤犹豫的接了过来，点点头转身出了帐篷，和官兵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往庙后的那片树林走去。
寻找到一块比较平坦的地面，霍炳坤拿着铁锹刚铲几下，还没有挖出一个雏形出来，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碗口粗的蟒蛇正冲他吐着蛇杏子。
“啊……”
霍炳坤吓得尖叫一声，扔下东西就往回跑，他一路狂奔直接跑回了庙里。
李虎看到他惊慌失措的回来，出口问道:“铁锹呢？怎么没见你拿回来？”
“拿……拿不回来了，有蟒蛇……”
“蟒蛇？你唬人的吧？这里怎么会有蟒蛇？”
李虎刚说完就看到隐约有什么东西匍匐而来，他吓得一把推开霍炳坤向里冲去，一边冲一边喊道:
“蛇……有蟒蛇……”
顾北辞抬头就看到蟒蛇一口吞掉了一个官兵的胳膊，他忙将顾母搀扶进了帐篷，并安顿几人外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沈染在帐篷中得知缘由后，便钻出来帐篷，顾北辞一手握着箭弩冲着蟒蛇就是三连发。
击中蟒蛇后，蟒蛇像是发疯了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冲着顾北辞直奔而来。
沈染拿出机枪后对准蟒蛇，砰砰砰的连开了几枪，蟒蛇中了几枪后不敢再上前，一溜烟从墙上逃跑了。
“怎么样？没受伤吧？”
顾北辞摇了摇头。
“事不宜迟，这里不能待了。得马上离开！”
“理是这么个理，就看宇文怎么说了，他要是不走，下次蟒蛇来了直接用他去挡！”
沈染说完就拽住了李虎，开口问道:“你去回宇文没？他怎么说？这蟒蛇可是没死，要回来偷袭，我们肯定会损伤惨重。”
“回了，大人也说是立刻出发，所以我这不是去通知流放人群吗？收拾收拾就准备上路了。
顾小娘子，你们东西多，快些收拾吧。”
“行！”
沈染说着踢了两脚吓得晕过去的霍炳坤，很快他也苏醒了过来。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流放人员形色匆匆，都在收拾东西，他出口问道:
“那蟒蛇呢？”
“跑了，你去把你夫人抱上你们的马车吧，我们也要收拾东西出发了。”
沈染说着回头看向帐篷，元氏和余氏已经将帐篷里的东西都收拾在平板车上了。
“哦，好！”
霍炳坤答应着，随即问道:“顾小娘子，我夫人这伤口要多久能好？”
“看恢复情况吧，一般五到七天就可以痊愈了，如果恢复快，说不定用不了这么多天。”
沈染想着顾北辞喝了他的灵泉水恢复神速，这薛氏的恢复也应该会很快的，不过后续的疗养也很重要。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霍炳坤说完直接走向她们的帐篷，紧接着就抱着薛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