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话（重制）第二只喰种
天宫市内，来禅中学——
时崎狂三倚靠在窗边，凝望着这座熟悉的城市。
次元战争的英雄召唤和圣杯制造的英灵召唤有许多相似之处。每个英雄被召唤时，除了随机获得职阶，还有可能出现处于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物，例如“漩涡鸣人”这个英雄，召唤出来的也许是十几岁、连螺旋丸都不会使用的幼年鸣人，也有可能是学会了仙人模式的疾风传鸣人，还有可能是已经当上了火影却被无限削弱的七代目火影鸣人。除了某些从头到尾都没有成长的英雄，每个英雄都会有这样的随机性。
狂三就是这样，她的召唤时期处于“原剧开播前”的那段时期，她没有遇见剧中的男主角，没有任何羁绊，走向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路线。但她依然很幸福，她在这个世界结识了许多召唤师和英雄，大家建起了名叫“无限剑制”的组织，准备集结所有人的力量去打破这场不合理的杀人游戏。
可是，幸福总是短暂的。
本以为能够常伴身边的同伴，死的死，散的散。
本以为这次能够挽救更多的生命，结果却是见证了血淋淋的更多牺牲。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呐……”
狂三忍不住叹息道，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悲伤与寂寞。
然后，她瞄向了房间内的黑暗角落——
咔哒咔哒
角落里发出了惊悚的咀嚼声音，狼吞虎咽地啃食着某样东西。
对于各种各样的见血场面，狂三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不久前，召唤师先锋带队调查，十几个人闯入了这个学校，明知狂三就在这里，却还要深入探索。这可不是“不畏死亡也要带回情报”的觉悟，仅仅是“我要领先一步”的好胜心。理所当然地，除了丢弃同伴的先锋，其他人都被抓起来了（大部分战死了）。
狂三故意放走先锋，让他把情报带回去，把“同伴们被抓了”的消息传出去。只要这些消息传进了白林的耳朵里，白林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救援，他就是这样善良过头的人。
狂三已经做好了活捉白林的准备，甚至还准备了今天晚餐的材料，等着与被捕的白林共进晚餐。虽然英雄王要求“不留活口”，但只要向他求情或谈条件，应该可以放过白林吧。狂三是这样期望的。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白林没有来。
狂三顿时觉得没趣，让队伍里的其他人随意处置人质。反正这些人都是先锋的追随者，那么肯定是对白林不利的那类人，狂三才不会对他们给予怜悯。
咔哒咔哒
随着咀嚼声停止，最后一个人质的性命也被终结了，白林还是没有来。
“唔……唔呃……”
躲在角落里的那个食人鬼似乎还没有恢复理智，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就像饿肚子的小婴儿，伸出了沾染血渍的手指，向狂三索求着。
狂三说道：
“怎么了？还想吃吗？真是贪吃呢，你的伤口才刚恢复，自我意识还没有恢复，可能大脑还在做梦吧，只能跟随本能和欲望行动。真是丑陋的生存行径呢。”
“嗯……”
“去吧，为了填饱肚子，随你喜欢地去干吧。”
得到狂三的许可之后，嗖地一声，就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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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梦魇出现”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出去，传遍了死后战线和kns。
安分守己的大部分召唤师选择躲在家里，用法阵或机关保护自己，街道上只有木讷的npc在走来走去，站在街上就像单人游玩开放世界一样。但难免会有几个不怕死的人，他们在大街上晃悠着，简直是在引诱敌人去干掉他们。
白林认为躲起来是最好的选择，有先锋的那一批人去送死就足够了，剩下的人应该保护自己，避免节外生枝。
可是，不论是多么严峻的形势之下，总有几个不怕死的累赘。除了这些不要命的，段名义也成了白林眼中的麻烦。他似乎还在搜寻雨轩的下落，白林多次告诫他这是浪费时间，应该撤回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段名义完全不听。真不明白，寻找一个死人有什么好处，若不是因为段名义是来往多年的好友，白林也不想理他。
还没过多久，果然出事了。
——
段名义叼着糖棍说：
“你小子来得还真快啊。”
白林省去了打招呼的时间，说：
“就是这里？”
“睁大眼睛看不就知道了？”
顺着段名义的眼光，能看见小巷的深处有一滩红色的东西。那是段名义在搜寻雨轩的途中发现的，这可不是小事，于是他没有靠自己一个人处理，而是告诉了白林和其他人。
优格探头一看，被眼前的这个东西吓得连退几步，躲在白林身后瑟瑟发抖。
而白林则是一脸冰冷的表情，走近了那个东西，戴上提前准备的医用手套和口罩，轻轻翻动了几下。古菈虽然也很害怕，但她还是选择跟随白林，也戴上了手套，简单地检查了一下。
优格害怕地说：
“白、白林，这个该不会是……”
“是人，原本还是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这些都是吃剩下的部位。”
“噫！”
段名义走过来，单手拎走了优格，埋怨道：
“都叫你小子不要带女人过来！这场面能给人看？！”
“其实我也不想带上太多人，但她们都要跟着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她们已经来了，名义你说这些也没用，不如来点有营养的消息。”
“啧，你小子……我和你想得一样，这个人应该是被啃食了。我加入‘死后战线’之前，曾经见过被狼人咬死的召唤师，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看来有个喜欢吃人的家伙躲在这座城市里，不知道是不是狂三的同伙。”
“我猜你还没有找到凶手的线索。”
“废话，如果老子有线索，早就去把凶手干掉了，还会在这里慢吞吞地等你们？！”
“说到‘会吃人的家伙’和‘狂三的同伙’，我们不就认识一个吗？”
“……喂，你小子该不会是在怀疑金木？”
“我反倒应该问你，名义，为什么你不怀疑金木研？我相信金木研不会恶意伤人，但如果狂三限制了他的食物，那就不一样了，饥饿状态下的喰种会丧失理智，饿疯了以后连家人朋友都不会放过。狂三不是蠢货，她知道金木研的作风，如果想要把金木研变成有用的棋子，她就该这样做。”
“啧，也不是没有道理。”
段名义的牙齿咬碎了糖果，发出了咔沙咔沙的声音。
没错，时崎狂三是个大恶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歹毒，只是为了让金木研出战，就要让他活活饿疯，这么惨无人道的方法估计连狂三自己都反感。而且金木研也不是没有自我的榆木脑袋，如果这样利用他，把他逼急了，反而更有可能导致金木直接反水。
狂三那边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死后战线”，可以说，光是狂三一人就足够打胜仗，不需要“队友”这种东西，金木研的立场根本无所谓，但她也不可能做这种弊大于利的亏本生意。
可是毫无疑问，死者就是被某种怪物给吃了，除了金木以外，说不定狂三身边还有其他几个食人怪物。
难道她身边还有第二个喰种？
照这么说的话，雨轩有可能也成了受害者。雨轩是个很擅长使用魔术的法师，体内含有极其丰富且优质的魔力，放在人类世界的美食论而言，就是可遇不可求的野生高级食材，和白松露差不多的档次。假设狂三身边真有这么一个吃人怪物，她们带走雨轩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把她当作食材。
（其实狂三也可以用影子吃人，吸收活人来补充自己的灵力和“时间”，是她的常用补给手段）
已经过去几天了，想必雨轩真的没救了吧。
这情况真是糟透了。
段名义刚想把这些说出来的，却注意到一个很显眼的东西，指着白林的头顶说：
“喂，你小子头上那是什么啊？你走路不看路，撞到了别人刚涂的白油漆上面去了？”
“啥？”
“照照镜子啊！”
段名义掏出一枚小镜子丢给白林。
透过镜子，白林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前头发变成了纸白色，这不是颜料或油漆，而是头发本身变成了白色，就像遭到白化病的侵蚀一样。还有脸颊边缘的皮肤也稍微变成了褐色，不像污渍，也不像晒痕。
仅是头发和皮肤的颜色发生了变化而已，却让白林感到诡异，好像即将蜕变成为毒虫。
“确实是沾到了点油漆，问题不大。”
白林微微眯眼，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把镜子还给了段名义。
……
“那么，除了我们几个s级的，这件事就别告诉其他人了，反正他们都知道外面很危险，胆小的人会躲在家里，不怕死的人还是会到处乱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也没用，还不如先隐瞒下来，省得引起恐慌。待会你们把这件事告诉世冰，然后就不要再外传了。”
这么说着，段名义给地上的碎肉盖上了黑布，
“既然狂三那边有个吃人的怪物，雨轩八成也是没救了，我就听你小子的意见，不会再去找她。但你小子要记住了，老子会听你的，不是因为老子有错，只是因为你小子的意见正好和老子的想法重合而已。”
“早该这样。”
“那白林你小子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当时和她们战斗的你应该也知道，狂三可不是干坐着就可以打败的对手，如果在她发动进攻之前，我们没有变得更强，到时候只能全军覆没了。而且这个‘变强’还不只是百分之一、百分之十的那种程度，银子应该也跟你说过，人数不可能弥补等级的差距，一个等级的差距就是‘秒杀’，虽然很不想承认……如果我们这边没有ss级的人选，包括我在内，也都只能等着被秒。”
“我会继续训练古菈，她的天赋很好，很快就能达到和我们一样的s级了，大战当前值得培养。”
听到了白林的夸奖，古菈在背后露出了敛腆的笑容。
白林接着说道：
“我们这边s级的人数不少，但是说到ss级……我们现在确实没有。”
“废话，如果有，上次和暴风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是啊，我们现在没有，但是……这不代表明天没有。只是需要一点点的运气，而且只有一次机会。”
“……”
“优格的那张随机英雄卡，是时候使用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