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的安安来了
云慕言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妈妈,帮我找到爸爸好不好?”
这秒钟,他幼小的心灵焦急又感慨。
为什么他得到的爱总是不完整?好不容易回到了妈妈的怀抱,爸爸却失踪了。
爸爸,是被仇家绑架了吗?
这个念头闪过心尖,联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云慕言的心很快就揪在了一起。
坏人要是虐待爸爸,该怎么办
云慕言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电影里,绑匪拿不到钱,还会撕票。
他望着乔今安,眼眶红红的:“妈妈,我不要失去爸爸。”
瞅着云慕言愁眉苦脸的模样儿,乔今安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她将云慕言抱在怀中:“放心,妈妈不会让爸爸有事。”
云慕言点点头,声音带了点哭腔:“言言相信妈妈。”
“南市,我们只有改天再去了。”乔今安安摸了摸他的头:“言言和妹妹在家,要听阿姨的话,等妈妈的好消息。”
云慕言踮起脚,给乔今安一个拥抱:“妈妈,注意安全。”
“言言放心。”乔今安心中一暖,言言这么小个人儿,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梁维手机忽然间响起,他接通电话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点松懈了。
“太太,云总手机定位,方才闪现了会儿,又突然消失了。”
“闪现时的定位在哪里”乔今安沉稳冷静,在脑海中,建设了所有可能。
梁维将技术发过来的图片放大:“定位不是很精准,在牧场上附近。”
牧场山,乔今安不陌生。
那一带是有名的别墅区,风景宜人,空气又清新,江城的顶层人士,大部分都居住在那儿。
当初云景尧囚禁乔今安时,正是将她关在了牧场山的别墅里。
那段痛苦的回忆,刻骨铭心。
时隔多年想起来,也能让她心底发颤,呼吸不顺。
梁维见她脸色不太好,便问:“太太,您不舒服”
“没没事儿。”乔今安回过神,敛住多余的思绪。
牧场山面积过大,光是独栋别墅就有上万栋之多,要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难度系数,可见一斑。
乔今安思索过后,吩咐梁维:“把他地库里的那辆悍马开过来,我们分头行动。”
“太太,那车过大,您一个人能行吗”梁维有所顾虑。
乔今安摆摆手:“不行也得行,没有别的选择。”
牧场山还有许多未完全开发的地方,地势复杂,普通车辆根本上不去,她必须考虑周全。
和梁维分开寻找,也是最有效,并且最快捷的办法。
梁维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不到,就将车子开了过来。
上车前,乔今安又叮嘱道:“你找十个手脚麻利点的人,男女都要有,伪装成附近的住户,蹲点看看情况。”
梁维应下后,还是不放心:“太太,我派个人跟你一起”
“不用。”乔今安已经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梁维吃了口尾气后,还是竖起了大拇指,太太真不是一般厉害,怪不得云总栽了。
换成其他人,估计也难过这美人关 。
牧场山别墅,乔今安跟着导航行驶到终点,才发现这地方,离云景尧名下的那处别墅不远。
如果他真的是被绑架了,绑匪为何会将地方选在这里?
这里虽地处郊区,但并不偏僻荒凉,在这里藏人,极容易被发现。
乔今安细细打量了周围,心中渐渐起了疑惑。
她将车子开到还未完全建好的别墅区,又下车来,认真观察了地面。
前两天下过雨,有车来过,肯定会留下车轮印子。
可地面上光滑的很,根本不像有车来过的样子。
乔今安起身,正准备回到车上,迎面走过来了一个保安。
保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询问道:“请问您是业主吗”
“不是。”乔今安摇头否认。
保安盯了着她身后的车子,看了又看:“我是说这车牌号码眼生的很,今天碰巧电子识别器坏了,不然您也进不来。”
“这位女士,既然您不是业主,还请离开,这里是私人住宅。”
乔今安怔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她真的是昏头,才会被梁维带偏。
牧场山这种私人别墅群,安保严格,哪个绑匪会傻到把这儿当成根据地?
或许云景尧根本没有失踪,只是梁维太过焦急,导致预判产生了错误。
直觉告诉乔今安,云景尧很有可能就在别墅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机失去了信号。
她这样猜测的同时,已经上车打燃火,往记忆中的方向驶去。
这个别墅她有七八年没来过,但大致的位置,还是记得很清楚。
或许是回忆格外痛苦,所以记忆十分清晰。
十分钟左右,乔今安的车子停了下来。
六十六号别墅,当年老爷子就是看中这个数字吉利,特意买来送给云景尧,打算给两人做婚房。
可惜,后来的事情,没有一样顺利。
云景尧当时对她恨之入骨,这处别墅就成了囚禁她的地方。
再后来,云景尧以言言为挟,让她搬到了壹号院,这处别墅也就一直空置在此。
但看样子,却是有人常年在此打扫,门角屋檐竟没有一处落灰。
乔今安走到了门前,按响门铃,无人应声。
阳光斜照,乔今安定睛一看,密码锁上像是有刚留下不久的指纹。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云景尧就在别墅里的想法。
她接着按了几次门铃,皆是没有回应。
犹豫过后,乔今安试着输入了从前的密码,1116,她的生日。
没成想,门竟然开了。
意味着从她离开后,这处别墅的密码,就再也没有换过。
云景尧可不是个怀旧的人某种想法在心尖谋生。
她摇头失笑,很快就否定:她在臆想什么呢?
云景尧名下的房产太多,他可能只是不记得,又或者懒得更换密码,罢了。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拉的过于严实,以至半点光亮也没能透进来,伸手不见五指。
乔今安摸着黑往前慢慢挪动,在脚步声之外,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
她停下来:“云景尧,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细若蚊吟,几不可闻。
乔今安身体一僵,不好的念头闪过心尖,他该不会真的被人袭击了?
她急着去开灯,速度过快,又没注意脚下,大腿硬生生撞在了大理石做的方几上,霎时疼的泪花直冒。
乔今安咬牙,强忍着疼痛,将灯打开。
屋内的情形,与她想象之中,倒是有些出入。
正厅内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是方几上,摆放着七八个空酒瓶,而云景尧则半躺在纯羊毛的地毯上。
他眉心紧锁,唇色乌白,看上去很难受。
乔今安跌跌撞撞的上前,才见他一只手捂着腹部,额头直冒冷汗。
“云景尧,能听见我说话吗”她蹲下来,拍了拍他苍白的脸。
云景尧的意识,正在被疼痛慢慢吞噬,他早该昏睡过去的,是乔今安的脚步声,让他看到希望的曙光。
她来了
他的安安来了。
她手掌覆在他脸上,掌心的温度,像是有无形的力量,让他迫切的想要战胜痛意。
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再撑几秒,睁开眼来看看她。
就算是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