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变数
殷商楼的占卜之术，比之洛北音靠谱很多。
专不专业，一出手便可辨别。
只见殷商楼催动魂力，浮动的水晶球立刻光晕冲天。
以强大的紫色晖芒，笼罩整个大殿。
紫色浪漫，却更神秘。
殷商楼肥胖的脸肉抖动，嘴巴里默念咒语。
霎时，紫芒更炫，虚幻飘渺。
水晶球也是旋转起来，其上有画面出现，乃是天地衍化的大道天机。
“云皇陛下，请您以鲜血滴在水晶球上！”
此刻的殷商楼，气质大变。
肥胖的身形下，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在紫光的氤氲下，像是一尊俯瞰众生的神佛。
云皇点头，走下皇座。
来到水晶球前，心中默念：“祈求云国千秋万代，雄立南域！”
他万般虔诚，咬破手指。
鲜血滴答而下，落在水晶球之上。
陡然，水晶球的紫芒中，带了晕红之色。
天演地变，变成了云国的万里江山图。
云国的山川河流、云国的城镇百姓，都在水晶球上如同流云一般的快速变化。
一眼一变化，一瞬一春秋。
忽地，变化骤停。
水晶球上的一切糅杂变化，变成了一紫一血两种混沌的颜色。
像是太极鱼一样，彼此追逐。
紫色代表繁盛，无上霸业。
血色代表毁灭，破败万里。
“真是奇怪啊，这是难得的一种对立卦！”
看到水晶球的表现，殷商楼吃惊的口中喃喃。
多少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卦象。
云皇忙问：“敢问天象大占卜师，对立卦是什么意思？云国未来究竟如何？”
不管什么对立卦，他只在乎云国国运。
天象大占卜师解释道：“所谓对立卦，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占卜卦象！占卜的结果所显，代表了未来的两种可能！”
“而这两种可能，往往是极端的对立！”
“从水晶上的紫、血追逐之象可以看出，云国的未来要么独霸南域，要么彻底覆灭萧条万里！”
云皇有些难以置信，错愕不解的问道：“所谓占卜，乃是对未来已经发生之事的预见，是一种既定的事实！怎么会出现两种未来？”
虽然对占卜之道只是略懂，但其根本就是如此。
所谓占卜，是窥伺天机。
所谓天机，就是天则大道确定的未来。
既然确定，怎能是两种未来？
殷商楼解释道：“世间万物都逃不脱天则大道的束缚，天则大道所衍便是世间的万事万物、万因万果！”
“说的简单一点，万事都有定数，为天则大道所主宰！”
“占卜师所做的事情，就是从天则大道中窥伺天机，以此占卜吉凶论定未来！”
“所有的占卜，都来自天则大道，必是定数！”
“原本确实如此，可这世间，总有某些特殊的人或物跳脱天则大道的掌控，使得天则大道主宰的万物出现变数！”
“对立卦的出现，就是因为变数之人或物的出现，致使天则大道无法推演成定，出现极端的对立可能！”
“而决定最终结果的，不再是天则大道，而是那个变数！”
天则大道就是整个世界运转的法则，几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其主宰。
只有极其少数的存在，有跳脱天则大道掌控的可能。
这些极少数的存在，便是挑战世界的变数。
云皇恍然点头，喃喃道：“也就是说，云国的未来还不成定数存在变数，变数的结果将是两个极端！”
“要么云国称霸南域成为南域至强，要么国破家亡破败不堪？”
这两个结果，真是够极端的。
这可谓是一招不慎，粉身碎骨。
“正是如此！”殷商楼点头道，“其实这对云皇或者说对云国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云国的国运，并未成为不可更改的定数！”
“既然可更改，人为便可左右！”
“只要找到那个变数，选择对了变数加以引导，必能保佑云国雄霸南域称霸一方！”
对立卦就有这个好处，是唯一可以人为决定未来的天象。
只不过对立便是极端，至于哪个极端，就看对变数的把握了。
这句话倒是让云皇万分激动。
也就是说，他有机会掌控云国未来。
关键，就在于找到变数。
想到此处，他赶忙问道：“天象大占卜师，恳请赐教，云国的变数到底是什么？”
“若能透露一二，本皇必定第一个支持阴国复国，并与阴国相互扶持！”
是称霸南域，亦或是灭国之灾。
天壤之别。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变数，让云国走向霸主的地位。
绝不能灭国，绝不！
“云皇请看，这就是变数！”
得到云皇的再次允诺，殷商楼不再保留。
他右手一挥，水晶球上追逐的紫血两色，慢慢的凝结成一个字。
那个字，只有云皇能看到。
很快的，消失不见。
“侯！”
云皇目光一凝，惊愕万分。
刚才水晶球上的字，正是一个侯字。
他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一眼夜星寒。
侯？
下意识的想到了侯爵。
不会有错，就是侯爵。
只是，他就在今日，已经决定了两位侯爵人选。
明侯云飞扬，还有三日后的夜侯夜星寒。
两个人？
怎么会是两个人？
变数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殷商楼道：“云皇陛下已经看到了这个变数，只要把握这个变数，就可以引导云国称霸南域！”
“若是有两个怎么办？”云皇实在忍不住问道。
本还想着，可以取消给风王的旨意，三日后不降夜星寒的王爵为侯爵。
如此便可人为的决定那个‘侯’，变成唯一的侯。
只不过又是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能决定夜星寒的侯爵，未尝不可撤销了云飞扬的侯爵？
如此看来，主观意义的选择，并不能找到真正的变数。
“不会的！”殷商楼笑着摇头，“那些不受天则大道管束的变数，是极其稀有的存在！云皇说的两个，以老夫来看却是未能从中辨别出真正的变数！”
“或者说，云皇要从这一真一假的变数中找到真的变数，才能致胜未来！”
“从一真一假的变数中找到真的变数？”云皇当即有些头疼起来。
这两个人，到底谁是云国的变数？
云飞扬天赋异禀，云国千百年来最年轻的劫境强者，先天剑魂！
如此种种，难道云飞扬才是那不受天则大道管束的变数？
反观夜星寒，虽然奇遇不断，充满未可知的神秘感。
但和云飞扬比起来，似乎还差了很多！
如此比较，云飞扬是变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如同卡了一块石头，难受极了。
难道，云国要仰仗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