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不太对劲<!>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顾行容便已穿好了衣物,站在床边看这只睡不清醒的小奶猫。
似乎还保留了人形的习惯,奶猫顾新在睡觉的时候也是肚皮昂天,给盖了小被子也不踢,还四脚蜷缩一动不动的。
顾行容看着有趣,手指便忍不住点了点奶猫的前爪。
某猫不为所动的抖了抖爪子,继续睡觉毫无压力。
顾行容笑了一下。
他又伸出食指,堵在奶猫粉嫩的鼻头上。
这次奶猫选择了用嘴呼吸。
然而用嘴呼吸的坏处就是小舌头没地方可放,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一点点软嫩的舌尖。
而这点舌头就变成了无良伙伴的把柄,被后者一点一点的把大半个舌叶拉出嘴巴。
顾行容无奈。
这可不是他的错。
昨晚某只猫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不会贪睡,要他一定要把自己叫醒。这样他们才不会错过开山大典上出现的奸细,从而把他们一举抓获!
……可现在别说抓获了,就是把奶猫叫醒都不容易,谈什么观察?
没有别的办法,顾行容只能叹一口气,把奶猫装进衣袖里,带到大典之上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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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大殿要走三个流程。
其一是迎接各家宗门。
这个环节里,作为大师兄的顾行容可以说是宗门的门面,是必然要出场的。随行长老则会从几位主事长老中选出一位,随顾行容一同前往迎接。
所以,在青玉宗主殿看到白玉秀的时候,顾行容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白玉秀。
或者说,他是眉头一皱,气势汹汹的走到顾行容身旁,语气生硬的问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顾行容微笑行礼:“师弟年幼,放他一人在峰内我也不放心。昨日我本想讲师弟托于水长老,但水长老似乎对大典中的比试极为期待,却不好麻烦他。”
白玉秀张口想要说点什么,顾行容又道:“迎客长老可已定下?守门弟子来信,剑门已到了清珏山。”
白玉秀蹙眉思考片刻,才道:“我去。”
他身后的几位主事长老跟见了鬼似的表情都很微妙。
玉秀长老的哥哥白长老甚至还亲自走过来问他:“你去?”
白玉秀冷然道:“我去。”
白长老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惊恐。
“去宗门是要迎接各家宗门的!虽然小门小派的有亲传弟子去接,但如剑宗、一燃阁之流却是要掌门首徒和主事长老一并去接的!中途的寒暄唠叨肯定是少不了的!你真的要去?”
白玉秀已有些不耐烦:“就是我去!还是你们谁想站宗门迎客?”
其他长老顿时摇着头往后退。
开玩笑!站宗门口迎客谁想干啊!
不仅要和别宗的老不休皮笑肉不笑的打太极拳,还得盯着路子免得两家宗门打起来!这可比教宗内的那群兔崽子难受多了!
过往的开山大典都是他们猜拳抓阄定的人!就这样还少不了有人装病外出躲清闲!
白玉秀见他们没人反对,便瞥了一眼顾行容:“我去。先把他托在我这里吧!”
顾行容笑容停了停。
就算是对阿新爱屋及乌,这关注的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白长老在他身后沉重的拍了拍背,并传音入密叮嘱他:“你玉秀师叔是头一次外出,你得多看顾看顾他。也不用做太多,缠住那些领路长老便是!”
顾行容笑容不变,但内心已有些黑化了。
他来抢他的阿新,他还得帮他应酬?
但诸位长老就在旁边看着,顾行容也不好发作,只能由着白玉秀把奶猫带走,托在怀里。
而那个小没良心的依旧睡得呼呼喘气,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白玉秀用手指摸了摸顾新的皮毛,眉头紧了又松。
半晌,他才淡淡道:“还不错,身体已好了许多。”
顾行容沉眉:“自然。”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一前一后沉默的迈开了步子,往青玉宗山门处去。
留下的长老戳了戳白长老。
“白老头,你说,行容跟玉秀是不是不太对付啊?”
白长老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再看看吧!”
因为是奶猫,顾新即便是在睡觉,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手小脚还是会猛地蹬一下。
白玉秀就这么站在宗门口看了一个时辰,看的眉目含笑浑身愉悦。
相对的,顾行容就没那么轻松了。
应酬这种事,在过往的二百三十八世里,他向来是甩给木安年的。
三师弟资质未开前受了许多苦,连带着脾性都磨练出来了,并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虽然他话有些少,但拿去当个门面还是绰绰有余。
让他自己来,那边是能少说几句便少说几句,能微笑了是就微笑了是。但即便如此,顾行容还是累的够呛。
这里头还包括了看着轻笑的白玉秀而想来搭讪套话的宗门长老精英弟子,那是一个比一个烦人。
好歹在宗门前等了三个时辰,把正道的大宗大派迎进宗内,顾行容就不打算再站了。
他走向白玉秀,看着依旧没醒的顾新,皱眉道:“他会不会睡太久了?”
白玉秀闻言,手指揉了揉奶猫的鼻梁,慢慢道:“不碍事,小孩子睡得多才好。”
是碍着他的事了!
顾行容从来没有感觉过一个人能如此麻烦。
白玉秀未曾掺手之前,他的大师兄身份能解决大部分事情,而剩下小部分问题用大乘期的武力解决即可;但白玉秀不在游离在世俗之外后,他的路就难走许多。
若论身份,他是晚辈,不得对长辈无礼;若论武力,他二人均是大乘境界,一人新晋一人重伤,谁也不比谁好。
但白玉秀还有个同父异母亲哥哥!!而他这边的师父,每次都是在他晋升大乘之后便隐于主峰,拉都拉不出来,搞得顾行容一度怀疑他的师父是不想处理宗内杂务。
有些憋屈,但确实别无他法,顾行容只能将世界本源握在手心,指尖在上面轻轻一弹。
嗡——
顾新猛地一惊,两只猫眼瞪得又圆又大。
别乱动啊碎了怎么办!!!
白玉秀不明其中缘故,只关切的看着奶猫:“做噩梦了?怎么醒的这么突然?”
梦见世界本源被人敲了!可不是噩梦!
顾新慢慢的在他掌心团起来,抖了抖毛。
“下次叫人起床可以不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么!”顾新冲着顾行容疯狂的喵喵喵,“我快吓死了啊!!!”
白玉秀皱着眉看顾行容:“你做了什么?”
顾行容还没说话,顾新便哼了一声,跟着便是一个纵跃,想跳到他身上。
眼疾手快的接住奶猫,顾行容笑道:“大约是怪我早起没叫他吧。”
白玉秀表情未变,看着奶猫不停地用爪子拍打顾行容,一副愤懑不平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
开山大典的第二环节,大概就是各宗各派领队长老的讲话了。
这个环节其实就像是运动会前的校长讲话,既无聊又枯燥,但跳是不能跳的,只能蹲在一旁发呆。
而作为迎客的大师兄,顾行容也不必再做什么上台讲话。趁着这个机会,他带着顾新想去议事堂查一下比试名册。
但好巧不巧的,白玉秀又堵在了议事堂的路上。
瞥了顾行容一眼,白玉秀没说话。
而前者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笑意近乎全无。
两人一猫就这么尴尬的走到了议事堂。
等到了地方,顾行容才开口:“玉秀长老来此为何?”
白玉秀淡淡的瞥他一眼,又看向奶猫:“来找比试名册。”
顾行容:哦?
顾新:撞了!
不等顾行容再问,白玉秀已抬步进了议事堂。
见顾行容紧随其后,还把奶猫放在离他颇近的桌面上,白玉秀才淡然开口:“我这几日必然脱不开身,你为大师兄也要主持开山大典。他身体又弱,经不得煞气杀气,得避开那些好战之人才是。”
顾新受宠若惊的看着白玉秀。
对他这么好的么??
“至于你的几位师弟师妹。”白玉秀主动提起了掌门门下的弟子,“二弟子安思性格不够沉稳,尽量避开她的比试;三弟子安年性情沉稳并无不妥;四弟子安恒太过咋呼,也得远离,免得吓到幼崽。”
噫
顾新往前一步,爪垫踏到白玉秀手上,叫后者神色柔软了不少。
白玉秀又道:“你二师妹比试在明日上午,三师弟在今日,四师弟在后日。若是没有他事,就带幼崽多瞧瞧,也算是积累一些经验。”
“至于宗内灵兽。”白玉秀人已经站了起来,眼看着要迈步离开,“我已对其下了厉令,若仍有不知好歹的在大典上闹事,杀了便可,我与水长老并不会多言。”
说完,他揉了揉奶猫的头,抱着一堆玉简出了议事堂。
顾新一屁股坐在桌面上:“他好像把我当成他那个夭折了的孩子了”
顾行容却觉得不对。
虽说白玉秀行事之间处处都在维护啊新,但从头到尾少说也有半月时间,他并未呼喊过阿新的名字,连询问一句都不曾。
言谈之间更是以他、或幼崽,甚至直接略过而提。
太生疏了,是错觉么?
“再等几日。”他望着议事堂门口,神情有些凝重,“时间还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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