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雁门小将救兄长，夏阳庶民换迷兵

    数日后，韩遂在郃阳县县城里等来好消息，马腾大破白马铜、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和高干联军。

    韩遂对白马铜陌生，探部随即送来白马铜的信报：

    当年朝廷下诏发并州南匈奴兵配刘虞讨叛军张纯，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遣右贤王于扶罗率数千精兵增援幽州，协助刘虞。

    南匈奴留下的人恐朝廷无休无止征调兵源，于是，南匈奴右部醯落与休著各胡白马铜联合，十余万人反，攻杀单于栾提羌渠，拥立须卜骨都侯为新单于。

    南匈奴随于扶罗出征的精锐骑军在路上听到消息，拥立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朝廷称之为南单于。

    于是，并州南匈奴一分为二，出现两个单于首领。于扶罗滞留在河东郡。

    公孙瓒活着时，并州河西郡休屠各胡白氏部落首领白马铜曾派四营兵随黑山军首领张燕与袁绍对战。

    公孙瓒亡后，白马铜杀公孙瓒子公孙续向袁绍示好。

    当下，袁绍为与曹操争中原，命高干与休屠各胡白马铜和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和解，以掠夺数不尽的宝藏为诱，一起攻三辅。

    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有五万五千部落民，其中兵一万一千骑。

    高干派夏昭为主帅，邓升为副帅，率本部一万六千步骑、休屠各胡白马铜的一万骑兵、须卜骨都侯单于的一万一千南匈奴骑兵，从上郡的高奴县出兵，白马铜为先锋，攻击上郡的雕阴县和漆垣县。

    马腾部的雕阴县县长兼休屠各胡首领中郎将金瑞荃兵少，又见是同种休屠各胡，于是举城投降。邓升留下一千兵镇守县城，金瑞荃随军南征。

    漆垣县县长兼沈氐羌首领中郎将滇韦领兵出城，不敌，稍一接仗就损兵一半，慌忙弃城向南奔逃。夏昭留下一千兵镇守县城。

    占据漆垣县后，马腾的洞门大开，白马铜骑兵长驱直入，直奔左内史郡云阳县。

    云阳县牢姐羌首领偏将军良熙带五千东羌步骑出城交战，被夏昭、邓升、白马铜冲阵所破，损兵大半，余部向栒邑县溃散。夏昭刺死良熙。

    云阳县一丢，马腾的北地郡和左内史郡面临被分隔开的危险。

    马腾从泥阳县出来，去保栒邑县和豳乡镇；马超从万年县直奔漆垣县去断敌粮道；庞德从黄白城奔云阳县。

    韩遂派来的联军援军大帅偏将军韩潼领谷口司隶羌骑一部、司隶羌骑二部、虎渊校尉部，漆县铁骑校尉一部、莫邪校尉部、新平羌骑部，一万四千八百骑。渡过泾水，到达左内史郡云阳县，与庞德部八千步骑汇合。

    梁兴、杨秋、张横、成宜、马玩五部近来收编不少三辅返乡难民，各集合五千步骑赶到。

    众将在云阳县县城南面扎下大营，合计兵力四万七千八百步骑。庞德、韩潼在左营，梁兴等五部在右营。

    对面夏昭率军出云阳南门布阵。左营邓升和须卜骨都侯单于，右营夏昭和白马铜、金瑞荃。

    双方交战二次，未分胜负。

    夏昭发现马超去攻漆垣县，连夜撤出云阳，返回漆垣县县城。

    良熙子良费继位牢姐羌首领。

    马超绕到漆垣县县城北门外扎营，庞德在西门外扎营，韩潼在东门外扎营，梁兴等五部在南门外扎营。

    马腾带卫队及滇拔部二千东羌步骑和牢姐羌余部二千人从栒邑县赶来增援，与庞德部汇合。

    王埃率一千骑从祋栩县赶来；封弥率一千骑从频阳县赶来。二人所部汇入北门外大营，与马超部汇合。

    并州刺史高干派中郎将郭援带所部八千步骑前来增援，进入雕阴县。

    前来与郭援汇合的还有上郡乌桓单于那楼率一千乌桓骑兵，雁门太守郭缊派子郭均率一千骑兵。

    郭援、那楼、郭均杀奔漆垣县县城北，北门外马超大营辕门大开，马超带五千骑兵前来挑战。

    郭均跃马出阵与马超战到一处。

    郭均不亏为威震鲜卑和幽州的雁门名将，一杆矛枪出神入化，转眼功夫，竟与马超旗鼓相，当战了四十回合。

    马超见不胜，每次出枪加大手力压制郭均的兵器。

    郭均又战了十回合，终究体力不济，支不住马超的枪杆压迫，抽回矛枪，伏在马背上想快点溜走。

    马超乘坐骑宝马飞驰，赶上去一枪刺入郭均铠甲下面因伏身敞开的腰部，郭均怪叫一声，翻身倒下马去。

    马超刚想回马再补刺一矛，迎面奔来一位骑着黄骠马的少年，一边大喊“勿伤吾兄”，一边用单手握矛枪拼命荡开马超的兵器，再俯身用另一手抓住郭均的腰带，双腿夹紧马肚，返回本阵。

    马超一楞，放过少年，拨马回阵。郭援鸣金收兵，马超不追，各回本营。

    次日，郭援挥旗指挥全军冲击马超军阵。夏昭军从北门杀出，冲入马超大营，夹击马超。

    马超传令，命王埃、封弥带所部二千骑守营挡住夏昭，放出自家军与郭援军混战。

    马超好奇，阵中寻得昨日所遇少年，冲上去就刺。少年腰扎白布，并不慌乱，挺枪接招。

    马超战了五回合，听到身后大乱，知本大营被攻破，无心恋战，虚晃一枪，拨马返身就走。

    马超军训练有素，一半人马自动留在战场抵挡郭援，一半人马跟着马超杀回大营。

    西门庞德和东门韩潼部将莫邪校尉部校尉韩武前来增援马超。

    庞德赶到战场，杀退郭援，俘获七百人。

    夏昭留金瑞荃守漆垣县县城，趁机带城中各部绕过马超大营右侧向东北方向逃跑，梁兴等五部绕城追击，已不见踪迹，就收兵攻城。金瑞荃开城投降，梁兴等一拥而入。

    夏昭军撤退路上遭遇韩武。

    韩武想挡住逃军，等马超部来围歼。谁知逃军源源不断涌来，人数远超过己方二千骑，而友军未来，陷入苦战。

    邓升带一股骑兵绕到韩武部的后面给了致命一击，韩武部死伤过多，被敌军冲乱，韩武及部下几乎全军战死。

    韩武部只弓骑曲长应汤和汪青带一百弓骑兵冲出，到漆垣县县城报信。

    梁兴等五部前去救援，夏昭军已跑远。

    梁兴收拾战场，将韩武等将领及兵卒尸身掩埋。伤兵已全部被夏昭杀害。

    梁兴估计韩武的二千人虽然战死但非常英勇，竟杀死了夏昭的三千多人。

    金瑞荃开城投降，马超原凉之，命仍回雕阴县任县长兼休屠各胡首领中郎将。

    金瑞荃毫发无损，带着几分得意，率七百五十胡骑返回雕阴县。

    马超伸问俘虏，得知那少年乃雁门太守郭缊次子郭淮，年龄才十二岁，这次偷逃离家，随兄长郭均前来见识战场。

    郭均腰受重伤，救回营当夜因流血过多而过世。

    马超向部下赞许这个少年郭淮。

    留庞德助守漆垣县，马腾返回泥阳，马超和韩潼领所部前往夏阳解围。

    韩遂派飞骑前去引路，三军在郃阳汇合。

    高燕已攻克夏阳县县城，县城中夏阳韩家总管兼代理夏阳县县长韩逢、别部司马杨益，轻骑曲长张赋、弓骑曲长梁跃和韩家军五百人及望族役卒七百人战死，望族役卒三百伤兵全被送给韩遂。

    但高燕攻城步兵中被乐浪弓楛箭毒倒有二千人。

    高燕又将县城及全县所有能抓到的庶民全部迁往太原郡补充那里的人口，但张晟始终未克韩家坞堡。

    张晟部攻城兵中乐浪弓楛箭的也有二千人。

    中楛箭者鼻中有气，只是昏睡不醒。

    这些日子，韩遂看着高燕的作为，无奈兵少，不想硬拼，终于等来援军。

    休整二日，韩遂和成公英居中，韩潼在左，马超在右，三军列阵平推向前。

    张晟见来势凶猛，率部后撤，与高燕合阵。

    高燕骑着宝马和张晟居中，子虞猛等将领排在左右。

    这边，韩遂和马超居中，成公英、韩潼等将领居左右。

    铁骑校尉一部、铁骑校尉二部、马超军中骑兵为中军；司隶羌骑一部、司隶羌骑二部、虎渊校尉部，莫邪校尉部残部一百弓骑兵、新平羌骑部为右军；成公英带来的预备一部、长安校尉部、精骑校尉一部和马超弓步兵为左军。

    虞猛护着高燕出阵喊韩遂上前答话。韩遂单手提矛枪，单骑出阵。

    高燕高声道：“吾知韩大人必先救夏阳，特来与汝见面，今果然见到。”

    韩遂道：“吾该改称高将军也！多年不见，将军风采如旧。耳闻将军助高使君（高干）经略并州有方，庶民安居，将军为何前来抢掠吾夏阳？”

    听韩遂夸赞自己容貌，高燕面颊绯红，盯着韩遂，正在十分受用的样子，虞猛在旁暗示母亲要冲上去刺杀韩遂，高燕摆手阻止，眨眼让子后退。

    高燕回道：“吾比韩大人小三岁，也已年过半百，虽有驻颜秘术，难遮岁月流痕。三辅乃大汉的西翼，大将军（袁绍）受命于天子派高使君（高干）收复之。韩大人指使属下用迷箭射晕吾和张将军四千人，吾只好迁走夏阳庶民来和大人换解药。”

    韩遂问：“如何换之？”

    高燕道：“一个庶民换活一兵。”

    韩遂知高燕不会归还庶民，只好回道：“高将军真会做生意。迁走的夏阳庶民吾不要了，高将军留下四千昏迷伤兵给吾，吾必厚待之。”

    高燕也知韩遂不会给解药，是要用伤兵补兵，说再多也没用，就答应了，领兵返回并州。

    韩遂不追，也阻止马超，免得接战又死伤人马。

    张晟在夏阳没捞到好处，攻坞堡死了一千人，还要丢下二千中箭昏迷伤兵，虽有不甘心，见高燕已开始撤军，只好赶紧渡黄河撤到河东郡，把河东郡抢到的粮食、物品、庶民带回河内郡老巢。

    韩家坞堡打开门，左冯翊校尉部校尉韩光率领的韩家军余部二百人走出坞堡，见到韩遂抱住腿痛哭。

    韩遂摸着韩光的头也十分伤感。

    左冯翊之战结束，韩家在夏阳经营几十年，被高燕一把掠走几乎所有人口，留下一个近乎空县和二百守兵及坞堡中韩家五百家眷。只有逃到山里的三百庶民返回来。

    马超此行左冯翊郡没捞到什么好处，但韩家军也在左内史郡无索求地帮了自家，只好忍住不高兴，领兵撤回万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