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郭汜挽救北三羌，文约计退南三羌

    烧当羌王东扈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五万羌骑，扑天盖地而来。烧何羌东面的数千骑军顿时向北、南两军靠拢。东古军和烧当主力合兵一起向烧何羌军压过去。

    二万四千多烧何羌骑抵挡了半个时辰就崩溃了，向后逃跑，五万烧当羌骑一路追杀下去。

    东古军和韩遂铁骑没有追赶，留在原地休整。东古军只剩三千无伤骑卒，铁骑只剩三十五人无伤。东古派出骑兵去寻找补给车队，车队赶到后，把补给卸下，二千辆辎车装上四千伤兵向回运。

    部落首领犀贵和部落首领那都带着补给队羌民掩埋六千多战死者，自家兵卒和烧何羌各占一半。

    东古留下一千骑卒和韩遂铁骑扎营看护补给，带着二千骑向东去增援。

    犀贵和那都率补给队返回大本营。韩遂指挥羌卒安营扎寨。黄昏时，东面二万多自家的烧当羌军在右大将滇方和右都尉滇仲带领下败下来，路上把东古二千骑援军也给冲乱了，一起乱哄哄逃回来，数万追兵在后。

    滇方留下滇仲在寨外率军返身列阵抵挡，自已逃进韩遂营寨，韩遂忙迎入寨中。

    滇方向韩遂、韩谷道：“吾等随羌王全歼当煎羌二万五千骑主力后，羌王率五万骑返身来增援尔等，留吾部二万骑和滇仲穿插余骑六千攻击勒姐二万骑援军，打的勒姐军节节后退，谁知北面突然杀出一股汉羌混合骑一千多人，吾未放心上，抽一千骑去抵挡，不料一千骑一会就被杀光了，那一千汉羌混合骑直接杀进吾阵中，吾阵大乱，只得后撤。”

    韩遂登上寨东门瞭望架观察到那股汉羌混合骑为敌右军，在北面。于是，韩遂命铁骑队换成轻骑，带着营中留守一千骑杀出寨，向北斜冲入敌右军。

    敌汉羌混合骑见有汉人领军冲来，也调转马头迎战。两军杀到一处。

    两将刚打了一回合，突然，韩遂和对方汉人将领同时大喊：“停战。”两军不知何事，正好都疲惫不堪，各自趁势向后退去，各自列阵对峙。

    韩遂叫道：“郭汜兄弟！是汝？”对方汉人将领也回道：“韩兄，是汝？”两人哈哈大笑。韩遂道：“一别数年，没想到在战场上见。”

    郭汜笑道：“在汉军里混到什长，去年大疫波及吾山寨，死了很多弟兄，只好请假回山寨，料理完还会回汉军。烧何羌与吾山寨是联盟，接到求救信就赶来了。韩兄和烧当羌结盟了？”

    韩遂道：“正是，汝当年也未和吾等说过和烧何羌结盟。吾是为韩家的一片土地安全而和烧当联盟的，没想到触碰了郭弟的盟友。”

    郭汜道：“原来如此，此役，烧当灭掉当煎三万军中的二万五千，等会主力回来，估计烧何羌三万军也基本被打残了，三羌今后数年内不会威胁到烧当羌。何不就此罢兵休战，吾说服三羌各出二万匹战马，赔偿烧当羌五万匹战马，赔偿汝韩家一万匹战马。如不罢兵，将会是血流成河，勒姐羌军尚为完整，勒姐和当煎羌民已做了总动员，十万老幼正在向这里开拔。”

    韩遂回阵和右大将滇方、右都尉滇仲、后都尉东古商量。滇方领教过这个郭汜的强悍战力，一千对一千，已骑很快就被全灭，同意接受停战。东古亲自去西边找羌王回军。

    东古走后，果然，对方阵中不断有援军赶到，陆陆续续到达的似真有十万之众。只见到处是火把，看不清，估计就是郭汜说的总动员的十万老幼之羌民，来拼命了。

    深夜，东古和羌王率着五万大军撤回到营地。韩遂带着韩谷和羌王把情况一说，羌王考虑到自家军已十分疲劳厌战了，如再战，面对十三万敌卒，还有烧何羌剩余的残兵和数万羌民也在向这边赶来，已方未有胜算。更何况，此役重创三羌中的两羌，达到了先发制人的目的，北三羌九万军力只剩下四万，数年内很难恢复，于是同意停战。

    东古和韩谷去敌营接洽，敌营派大将来烧当羌营签字停战，随后送来六万匹军马，敌营承诺不攻击另两路烧当羌军，礼送出境。次日，东古和韩谷随敌营派出的将领去当煎和勒姐地盘通知第四、第五队撤军。

    东古和韩谷回来后，双方这才各自缓缓后撤，直到完全脱离战场。韩遂阵前与郭汜及其手下郭水、郭浦、郭朴、郭棣、郭该、郭辟、郭弥、郭弘、郭宾、郭会、杨密、伍习又见了一面，各自回归本营。

    回到烧当羌大营，羌王大摆庆功宴。宴上总结此役，烧当羌十万军战死一万人，伤一万人，战损马匹一万，军需出二万马匹，收到敌方赔偿五万匹马；歼敌五万人，伤敌一万人。三羌中二羌主力被几乎全灭。韩家部曲有几十人受伤。

    宴后，韩遂带着韩家部曲和敌方赔的一万匹军马回到新地，受伤部曲的伤口全部用上敦煌曹家的神膏。韩家常向敦煌曹家购进神膏备用。

    韩遂派贸易管家韩何的鲜卑贸易助手韩宝带八千一百匹军马经武威、张掖、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到鲜卑日律的部落换回一万头牛，已考虑进出十税一关税。准备用于年底一百万亩草地同时开耕。

    一百匹马交给张掖居延属国部曲使用。剩余一千九百匹军马交给鲁发放养到四十万亩山草地，加上早先剩余的二千五百匹马，鲁发手中有四千四百匹马。

    这天，陈懿来访允吾韩府，韩合和韩遂接待入客厅。陈懿道：“托韩公子向金城太守殷府君的推荐，去年底在金城与陇西边界和府君大人见了一面，得彼力荐，吾前些日子狄道县长任期满时，直接到金城郡上任允吾县长。另外，吾子得韩公子推荐书，已去幽州乐浪郡谋得一个郡府属掾职位。此次搬家，狄道宝统派多辆辎车送到金城。今特来一并拜谢韩家。”

    韩合和韩遂忙拱手回礼，晚上招待陈懿小宴。

    陈懿道：“听说武威贾彩的从弟贾演刚上任陇西郡枹罕县县长，枹罕县离此很近，韩公子可去拜访。”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很久没有武威几家好友的音信了，韩遂答应去拜访。

    韩合道：“陈令君见过吾郡边公子，在汉军中已升到曲长，其父边郑本年大疫去世了，边公子只得退役回允吾丁父忧三年。彼在汉军干了八年，知道不少。听说去年底鲜卑又寇幽并二州。”

    韩遂道：“等陈令君洗沐日，吾约几个金城的小伙伴一起去边府拜访之。”陈懿答应。

    韩遂回允吾还没过完两个洗沐日，烧当羌王的信骑来报，南三羌有寇边的动向，请韩遂速去大本营。韩遂只得带着韩谷、成公英、韩珂、韩谟、杨寺、韩焰、韩宁、韩贲、韩叶快马赶到烧当羌中军营地。

    军情会在羌王大帐举行，羌王东扈指着中央大沙盘介绍道：“南三羌的罕羌居住在陇西郡枹罕县、巩唐羌在陇西郡西部边境、钟羌在巩唐羌西部，各有三万骑卒。

    吾探报传回的消息，南三羌听说吾部落与北三羌激战，损失二万，三家开会商讨趁吾疲弱时联手出兵灭了吾部落，以免重蹈北三羌覆辙。众将和韩家有何计策？”

    韩遂问：“南三羌战力如何？”中大将东乾道：“巩唐羌第一、罕羌第二、钟羌第三。但听说罕羌得到枹罕义从胡军的暗中支持。枹罕义从胡军有一万二千骑，经常随陇西郡汉军出征，非常骁勇善战。”

    杨寺问：“南三羌之间可有过不和？”左大将东明道：“据吾所知，巩唐羌以前叛汉多次，被打败时，钟羌没有出救兵。”

    韩谷问：“巩唐羌与陇西接壤，是否与陇西汉人大族有结盟？”烧当贸易管家来丛道：“没有结盟，但听说与陇西郡临洮县的董家有过交往。”

    韩珂问：“烧当羌可战之卒可否补充？”

    右大将滇方道：“出兵十万征北三羌已是极限，汝家杨寺知道，当时调到南部的一万羌民都娃娃和老人，真打仗不堪一击。死伤二万，一万伤卒最少需要四个月才能恢复，因此只剩八万军卒一点都不假。

    如南三羌九万骑齐攻，吾烧当凶多吉少。更何况如枹罕义从胡暗中派一万骑支援罕羌，加上本来战力不错的巩唐羌三万，吾八万骑很难抵挡。南三羌如若联合北三羌夹击吾部落，则吾危矣。”

    成公英道：“南三羌更南边是哪些羌部落？可否牵制一下？”

    羌王东扈笑道：“英娃确实有两下子，一下子说到点子上。南三羌南边是参狼羌和白马羌。参狼羌在凉州武都郡西部，白马羌在参狼羌西部。吾烧当二字其实是白马之意，也就是说，吾烧当羌与白马羌是近亲部落。

    吾会派人去联络之，使之抄钟羌羌后路。参狼羌以前也叛过大汉，平日独往独来，不太好说话，除非找到合适的人做说客去说服其抄巩唐羌的后路。”

    韩遂道：“钟羌与巩唐羌靠的近，大王可散布谣言传钟羌要偷袭巩唐羌，使巩唐羌不敢出满三万兵，而且随时会与巩唐羌闹翻，此为第一策。第二策依大王，联络白马羌，抄钟羌后路。第三策，吾去趟枹罕县，在那里设个局，使罕羌和枹罕义从胡不敢出过多的兵。这样可使南三羌出兵最多八万，与吾相当。

    最好把南三羌引出来重创一次，如三家一直在各自地盘，从沙盘看，没有十几万骑兵展开的地形，则吾方很难象征北三羌一样一次解决。”

    羌王东扈道：“韩公子可否说再详细些？”

    韩遂道：“征北三羌时，先灭最强的当煎羌；而征南三羌要分三次战役，第一仗先选最弱的钟羌。大王可在赐支河曲（黄河青海段）设伏，等钟羌军渡河未稳时突击之。对巩唐羌和罕羌则不让其过河。

    韩家部曲这次不和大王军一路，而是在狄道集结数千骑，从狄道沿洮水直插巩唐羌大本营。巩唐羌必退，罕羌也会跟着退去。巩唐羌主力一出动，大王派飞骑到狄道通知吾。另外，吾抽走韩家新地坞堡部曲，需要大王派一千弓骑手接防。”

    羌王东扈和羌将一致同意了此方案。东扈道：“如此役打残钟羌，击退罕羌和巩唐羌，本王再奖韩家一万五千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