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烧当羌盟联韩家，成公英计破三羌

    韩遂和众人在新地商议出一套提案，等韩遂回允吾和韩父等确认后实施：

    金城湟中新地定位为韩家总基地。

    刘复、挚基任新地移民左亭长、右亭长。

    吕易、孟余、李杜、鲁发、臧起分管新地的兵器、粮草、衣物、车马、帐篷。

    鲁发管车马，兼管烧当羌借给的四十万亩山草地和所有在新地的马匹。

    韩珂派人去大山里探路和燧烽布点，以及考察汉军的燧烽布防是否可靠。

    韩谷去向烧当羌大王传达，并带韩歆、韩贲、刘崖、吕巡、孟曜、李乘、鲁贤、臧镇、挚琦九人去烧当羌部落住一段时间，相亲、定亲和熟悉烧当羌及风俗，春节一过，正月里在新地办婚宴。

    给韩范留下三千斤西域金币，购置耕牛、种子、农具等，修建茅屋等，即刻动工开垦十万亩草地。所需的二千劳力尽快从烧当羌调来，劳力口粮动用坞堡储备粮。

    发书信通知明年韩家各地赢利的钱集中到新地。

    刘崖、吕巡、孟曜、李乘、鲁贤、臧镇、挚琦分管羌劳力，要求一年内学会羌语。韩谷除继续任对羌贸易总管外，兼做羌语教官和新地羌劳力总管。

    韩谷长子韩贲任西羌北部事务总管，包括烧何羌、当煎羌、勒姐羌；韩谷次子韩叶年方十六岁，挑起大梁，出任西羌南部事务总管，包括钟羌、巩唐羌、参狼羌、白马羌和西边的发羌。

    韩珂带的五十护院队去烧当羌当教官训练烧当羌军队。韩珂等五十护院队的五十个儿子大都已过十七岁，组建新地第二护院队：韩珂子韩焰任队长、韩谟子韩宁任副队长；哨骑韩泽、韩轩、韩淮；九名伍长韩枫、韩煜、韩煊、韩拓、韩祐、韩烨、韩凌、韩骆、韩怀；三十六骑韩辰、韩祝、韩闻、韩听、韩磊、韩鑫、韩鹤、韩欢、韩宴、韩霖、韩柏、韩绍、韩靖、韩宸、韩旭、韩昭、韩昕、韩昊、韩熠、韩鸿、韩素、韩归、韩辛、韩晦、韩砺、韩游、韩澜、韩澈、韩梓、韩祁、韩疆、韩颜、韩萧、韩晏、韩宴、韩聿。

    韩珂、韩谟可持韩遂的书信去韩家各地选拔一百精壮之农人，农闲时集中训练铁骑。加上韩珂、韩焰、韩武、韩业各五十人的护院队，合计三百铁骑。新地九百部曲改定为弓骑手，主练复合弓。

    韩遂带着成公英和拓跋银返回允吾城。原打算对西羌分别拜访送金币的计划暂不实施，没用完的五千斤西域金币带回。

    韩遂对西羌有了新想法，一个朦胧的惊人计划在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回到允吾，听取韩遂汇报后，韩合召集韩家大总管韩理、副总管韩潼、副总管韩仑、造纸苑总管韩展、畜力苑总管韩沫、种植苑总管韩根、织布苑总管王枫、造制苑总管韩盖、冶铁苑总管李期、冶铁苑副总管殷羽开会，商讨韩家与烧当羌结贸易之盟事。

    对于韩遂的一整套方案，众人充分商讨了各种利弊，最后权衡，利远大于弊，批准了韩遂的提案和各项任命。

    韩合带着韩遂去在允吾城中的金城郡府拜见金城太守殷华，殷华见是金城望族来访，由属吏迎进客厅。韩合向太守简要汇报了烧当羌的情况，殷华表示支持。

    韩遂又乘机向殷华推荐狄道长陈懿，殷华听说陈懿在西域任过职，答应安排在金城和陇西狄道边境见面。韩遂暗自偷乐，朝廷不允许官员随意离开任所在地，原来官员都这样玩，在边境见面不算违规。

    韩合又带着韩遂去金城郡令居县汉军大营拜见护羌校尉田晏，田晏道：“记得建宁三年，也就是四年前，烧当羌遣使去洛阳朝贡表达归顺大汉和融入大汉，而当煎羌、勒姐羌从未归顺，所以支持韩家向烧当羌提供必要的军需。一方面，韩家这么多年一直向金城驻军提供衣物和箭枝军需信誉良好；二来，官府和汉军不便支持烧当羌，由民间操办甚为妥当。有大事，尔等随时直接通报吾。”

    烧当羌王东扈派人来允吾请韩遂去开军事会议。韩遂和韩谷、杨寺、成公英、吕易、孟余、李杜、鲁发、臧起、韩贲、韩叶赶到烧当羌大本营，离汉军重镇龙耆城很近。进入羌王主营帐，和羌王大将们一一拱手打招呼后就坐。韩珂、韩谟也已在坐，所部五十骑做教官已在羌军训练多日。

    命侍卫掀开大帐中央所盖的麻布，落出做好的地型沙盘。羌王指着沙盘首先发话：“烧何羌在酒泉郡与张掖郡的交界的南部；烧何羌右侧是当煎羌，当煎羌在张掖郡的南部；当煎羌的右侧是勒姐羌，勒姐羌在张掖郡与武威郡的交界的南部。三块土地都已开垦了大片农田，放牧都是在山上，其中烧何羌的农田最好最大。

    三羌各约有十五万人口，各有军队三万人，全骑兵。合起来军有九万人，比吾军十万大军只少一万人；人口四十五万，只比吾烧当少五万人。

    当煎羌的战力最强悍，如等其再繁衍多出三万军，吾军就必败了，因此，本王打算每隔数年，吾烧当军就要主动进攻一次，以扼制三羌的实力。

    如不按此，北三羌和南部羌如果联手夹击吾部落，以吾兵力很难抵挡，必求于汉军，而如果鲜卑在漠北同时进攻大汉，汉军必顾不及吾部落而北上增援。则吾危矣。”

    羌王抬头环顾诸将，见都在思考，问道：“诸位将军有何高见尽管道来。”韩遂问：“这三羌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么？”

    羌王回道：“问的好。当煎羌和勒姐羌原居金城湟中那片肥沃的草地，后来不满足，反叛进攻大汉，被段将军灭掉大部，只剩三成人口逃到现在的居住地。而两块地都原居住着烧何羌的几千帐落，被当煎羌和勒姐羌直接吞并了。”

    杨寺问：“烧何羌为何能忍受当煎羌和勒姐羌占居其地？”

    羌王道：“一是当煎羌和勒姐羌答应每年各还给烧何羌一万头牛羊马；二是，张掖郡通过烧何羌有一条路也可直达西域，大汉和西域的商人曾经走过此路，结果，烧何羌经不住诱惑，和大汉的马贼一起抢劫商队，堵死了大汉入西域最近的一条路，得罪了大汉；三是，烧何羌有个怪现象，就是男少女多，当煎羌和勒姐羌答应每年输出上门女婿各五百少年归烧何羌，烧何羌自然欢迎。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吾烧当羌与烧何羌有一片草地连在一起，烧何羌怕吾烧当军从此草地攻击，而其人少。当煎和勒姐羌的到来，三家迅速结盟。”

    年方十一岁的成公英看着韩遂，韩遂点头鼓励。成公英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指点棍。羌王部下嚷开了：“这么重大的会议，怎么让一个娃娃上台？”

    韩谷译道：“此娃虽年轻，但自六岁就开始读兵书，八岁开始排兵布阵，毫不夸张地说，其所读书超过在坐的所有人，不妨听听其怎么说再下判定。”羌王点头同意。

    成公英第一次在大人面前一展所学，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已，不受羌将看不起的目光的干扰，徐徐道来：“诸位请看这里，就是羌王所说的敌吾结合部的草地，虽有些山，但不高，大都是草地，此处适合大规模的骑兵厮杀。

    吾军集中九万骑兵，分为三队，第一队一万骑，第二队一万骑，第三队七万骑。三队同时做出进攻烧何羌的态势，烧何羌仓促迎战时，到达一线的骑兵不会超过一万骑，吾军只用第一队挡之。第二队在最北路，不恋战，带足十五天干粮，一路向北猛插，然后向东南，兜到当煎羌援军的北侧。

    吾第三队主力七万骑虚晃烧何羌后，返身迎战当煎羌援军，应该有二万多，而勒姐羌的援军二万多尚需一些时辰才能赶到，等勒姐羌援军接近时，第二队要突然插入勒姐援军与先到的当煎援军之间，使之不能汇合。

    吾第三队七万骑对战当煎二万骑，要在五个时辰内消灭之。然后第三队留二万人与第二队合军对战勒姐羌军，其余五万骑返身与第一队合军灭烧合羌三万骑。最后再灭勒姐羌骑。”

    韩谷译完，羌王、羌将、韩遂、韩家将都兴奋地站起来，眼神里那轻视的目光早已换成敬佩。

    成公英继续道：“吾军剩下的一万骑分成第四队七千骑和第五队三千骑。第五队三千骑做为五队里最早出发的，约需提前十天从允吾出发沿河向上游，翻山越岭，直扑勒姐羌大本营，如空虚着毁之，如有四千骑以上留守军着扰之。

    第四队直插勒姐羌与当煎羌的结合部，多带旗插山顶，做出主攻的态势，使当煎和勒姐不敢出全军增援烧何羌。吾韩家教官队每万骑配五人。”

    讲完后，大帐里鸦雀无声，过了一会才响起热烈的掌声。成公英大获成功，军事才华得到了众将的认可，一个十一岁的娃娃！

    羌王总结道：“吾原打算用九万直扑当煎羌，先灭了这股最强的，再返身灭烧何羌，最后灭勒姐羌，但一直觉得风险很大，烧何羌一策是全军断吾归路和粮道，二策是直扑吾烧当的大本营。如全力攻烧何羌，则易守当煎羌的夹击。英娃之策比吾优哉！”

    羌王子中大将东乾突然发问：“南部钟羌和巩唐羌如果发难怎么办？吾大本营无一兵一卒。”

    成公英道：“吾韩家赐支河曲东岸新地陆地与钟羌领地接壤，部曲九百弓骑手入驻新地韩家坞堡，做为贵部落南部边境前沿，每日向东南做出出动的态势。羌王调一万老幼在赐支河曲西岸协防。同时派出谍人放出风要进攻钟羌，使之十五天内不敢轻举妄动。另抽十九万羌民做补给。”

    羌王和韩遂商议了一下，决定就以成公英的策划为蓝本做详细的军事计划，出兵时间定在三月农忙后。同时拨二万匹军马给韩家，用于兑钱购买军需，筹备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