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文约接手长安业，韩氏起源夏阳县

    韩普派人通知之前三辅在铁矿登记移民的散农户。一次招收五百人。由于不是饥荒年，每人给四万钱移民费，共支出二千万。散农争先恐后移民，到达后立刻去山里伐木，运到平原建新房。

    韩普派人蹲在到县府办移民户籍。韩遂答应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分批从金城调拨九千石粟米，这次先调七百五十石来。

    另外代韩尤招募五百名散农送去张掖居延属国定居，到目的地领取移民费四万钱。出饥荒年四倍的钱，果然招到了。

    段颎将军与东羌作战缴获的牛羊马甚多，在三辅各郡都有销卖点。韩普派韩岳去买回二百头耕牛，支出三百万钱。

    雍县十万亩草地中一万亩开始耕地，余九万亩保留草地。明年开春，一万亩新田可安排种植：粟米七千八百亩，麻六百五十亩，葛一百七十亩，葡萄八十亩，菜、豆、瓜果等一千三百亩。

    另外新建配套室仓、配置农具、购买种子等投一百五十万钱。一百万钱购进一百台织布机。建可容万人的坞堡投五千万钱，三名工匠韩邯、韩穆、韩瑕留下做工头另招人工建坞堡。

    雍县总支出为四亿七千五百五十万钱，余四亿七千四百五十万钱。考虑到夏阳离人口大郡河东近，招移民会容易些，韩遂要求韩普将雍县铁矿明年的收入全运到夏阳。

    给滇漂沙搭建了房屋住下。计划从五百移民中抽选一百部曲加以训练，由滇漂沙做总教官。曹倪暂留下做译者配合滇漂沙训练。

    安排妥当后，留下韩礼任雍县副总管兼种植苑总管，韩遂带着韩渠、韩越、曹余、曹叶、韩干一家三口、韩逢、李保、韩迁、曹奎、韩川、韩都、韩品、韩亥、韩康、韩杜、韩契、韩伟、韩苟、韩同、韩冀、韩析、三名建坞堡工匠韩匡、韩梯、韩卯向长安进发。

    韩武和九名伍长留下。雍县副队长韩谦带三十六个护院骑继续押运钱币和粟米随行。

    途经右扶风郡府治所槐里县城找一家张记客栈住下，韩遂去官府找扶风郡五官掾苏不韦。

    五官掾掌管春秋祭祀，若功曹史缺，或其他各曹员缺，则代行其事，为太守的左右手，地位与功曹史平级，在祭祀时，居功曹之前。

    苏不韦十八岁遭遇父丧和复仇，本年才二十一岁，已像三十多岁一样。等下班后，苏不韦带韩遂到苏府，做为苏谦的朋友，韩遂向苏谦灵牌行大礼。礼毕，两人来到客厅。

    苏不韦道：“经此一劫，李皓虽亡，但吾很清楚其背后的势力不会就此干休，故想收缩苏家在各地的产业。虽有汝韩家派工匠帮助建的坞堡，仍不足以抗衡强大势力，故拟把苏家财宝大都转移到凉州武都郡仇池山，吾母已在那里定居。

    吾想把家父在长安城当年与汝洛阳先后买下的具家相同产业转让与汝，一直在等汝来。当年具家也是报价一亿钱，最后也是与汝相同的三八折买下的，现按原价三千八百万钱转给汝韩家。”

    韩遂答应下来。苏不韦写好一书信交给韩遂，让去长安找从弟苏邈，那里的产业由彼打点。

    次日，告别苏不韦，韩遂等向长安进发，当日到达长安县城，在扬州客栈住下。就要成这家客栈的总管了，曹叶有些小兴奋，在客栈里走来走去、东瞧西望，回来告诉韩遂是一百零六间客房，韩遂一笑，曹叶没领会是何意。

    请苏家客栈总管约来苏邈，韩遂递交苏不韦的书信。与韩遂在洛阳见过，一晃多年，见面非常高兴，苏邈带韩遂一行来扬州楼聚宴。

    苏邈介绍道：“长安县所在的京兆尹郡人口不到洛阳所在的河南尹郡的三成，但东西南北经此的客商、官吏也很多。长安的扬州楼、扬州客栈、豪宅格局大小与汝洛阳的一模一样。扬州楼有二十个雇工、扬州客栈十人、豪宅十人。

    扬州楼、扬州客栈每年纯收益各五百万钱。长安郊外有一块一百亩菜田。另外，苏家在长安集市有一苏记店铺。这五个产业一齐转让汝，苏家的人吾全带走，留下的雇工都是长安籍人。”

    宴后，苏邈带韩遂等去五处交接，韩渠就任韩家长安总管；韩越就任长安副总管兼扬州楼总管；曹叶为长安扬州客栈总管；曹余为长安韩记店铺总管；韩干就任长安护院队长，新队员四人韩康、韩杜、韩契、韩伟留下；韩娽为长安豪宅总管。

    韩渠与苏邈到长安官府办理地契转让，韩遂移交三千八百万钱给苏邈。

    当晚，苏邈单独带韩遂到一间一楼的主卧室，把秘密地道口的开关方法移交给韩遂，也是具家当年留下的，地道通长安郊外的那一百亩菜地边的一个巨石后面，为逃生之用。韩遂出来后嘱咐韩渠这间屋任何人不能使用。

    苏邈第二天带苏家的各总管和家丁租车押运钱币去仇池山，未回老家右扶风平陵。

    在长安豪宅休息一晚，给韩渠留下一千二百万万钱周转经营，让曹余和金城韩家庄苑联系按洛阳进货的五成规模进货，韩遂带韩逢、李保、韩迁、曹奎、韩川、韩都、韩品、韩亥、韩苟、韩同、韩冀、韩析、三名建坞堡工匠韩匡、韩梯、韩卯向左冯翊郡夏阳县进发。

    雍县副队长韩谦带三十六个护院骑继续押运钱币和粟米随行。

    过渭水河进入左冯翊地界，过郡府高陵、万年、莲勺、重泉、临晋，进入郃阳县城，入住王记客栈。

    韩遂按毕业时太学同窗留下的家乡地址找到李儒家府拜访，李儒去年毕业回家收县里的诸生教书为生，韩遂见李儒家境不是非常富有，赠给李儒五万钱，可盖起一个茅屋学堂，李儒千谢万谢收下。

    出了郃阳县城沿黄河西岸向北，到达夏阳县。

    从城南进夏阳县城前，经过韩奕坡悬崖上的司马迁墓，韩遂带众人简短祭拜了这位夏阳人《史记》著者。

    守墓老者告诉韩遂：“吾姓冯，乃司马迁后裔。”见韩遂等有些疑惑，老者又道：“司马迁当年厄运时，有人向家乡通风报信。夏阳司马氏连夜改姓“同”、“冯”。二字音“通”和“风”，又含了“司”、“马”两字。故这一带冯、同二姓为大姓，而且不通婚。”韩遂等恍然大悟。

    进入夏阳县城，找到一家最大的冯记客栈住下。

    第二天，韩遂带众人来到著名的黄河渡口“夏阳渡”。望着滔滔黄河水。韩遂感慨万千道：“秦末，韩信以木罂从此渡军破魏，擒魏王豹。夏阳最早叫韩原，最初乃周武王一个儿子的封地，侯国名就叫韩国，春秋时韩平王失国，并入晋国，其后裔事晋复封韩原，传至晋八卿之一韩厥以封地为姓。《大雅·韩奕》为《诗经》中《大雅》的第二十七篇。其中讲述了这个史事。”

    韩逢问道：“韩姓来源于姬姓，始源于此地？”韩遂道：“正是！后来晋国魏、韩、赵诸侯联手灭荀瑶的智氏族，三家分晋，韩虔建立韩国。”

    韩遂见有一大的摆渡船靠岸，走上去和船夫闲聊。船夫道：“夏阳有多个渡口，这里夏阳渡为最大，其次是城东北的禹门渡。其它三个为小渡口。”

    一会儿，只见二十艘船连在一起的船队载着栗米向潼关方向行，韩遂问船夫：“向哪运粮？”船夫道：“河东郡的粮，经郃阳、潼关、华阴，转渭水，运至长安。”

    韩遂对韩逢道：“汝要算一下水运和陆运的成本，如果水运益厚，汝可建立一支船队。”韩逢答应。

    回到冯记客栈，韩遂询问客栈店主冯模当地荒废良田之事，冯模连声说“有，有。”下午，冯模带着韩遂等去城南冯家庄苑见这一带冯家族长冯希。

    听说来了一位荒地大买家，但需要连片土地，冯希马上让家丁去请来当地另六个大族族长，到场的有同詹、张墨、董礼、梁儁、秦午、王沐。

    冯希请韩遂、韩逢等在客厅稍坐，家丁端上点心、瓜果伺候。六个族长到冯希书房商量了半天后一起回到客厅，让家丁从外面端来沙土，做成夏阳县沙盘给韩遂看。

    冯希指着沙盘对韩遂道：“夏阳为关中平原北端末梢。夏阳人口原为一万三千多人，上次饥荒年，夏阳人口减少约三千人。夏阳西为梁山，梁山一直沿伸到上郡边界。梁山东坡有一块块的平坦田，这片田的北头位于夏阳县城的正西面，合计有十五万亩。

    饥荒年后，劳力不足，各族基本弃耕的田都在此，这块土地可以转让给汝，按一亩一万五千钱。夏阳二百多散农的田地基本都在此片地。梁山与黄河间，沿黄河，夏阳从北面的禹口渡到南有五十一万亩良田，农忙时要从河东雇六千人，大都靠黄河水浇灌，为七族所有。”

    韩遂问：“梁山山上水源如何？”冯希道：“梁山南山有汇流湖，水流入湖，溢出的水流下山，可灌溉城西北董家的一万亩田。”

    韩遂仔细看着沙盘问：“可否把这个水源连同董家这一万亩一起转给吾？另外，在县最南端与郃阳交界处将从黄河到梁山东坡转让张家的约五千亩狭长地带与吾，包括这块地东边黄河的小渡口，吾修一渠引黄河水上梁山东坡。合计十六万五千亩田。

    其中在耕的一万五千亩稍好的田吾付一万钱一亩，其余荒田按四千钱一亩。合计吾应付六亿五千万钱，先付一半，分两年付清。”

    七家从未经历如此大的买卖，弃耕几年的地转手卖掉是划算的，一阵紧急磋商后，答应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