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管闲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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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苦笑,那是青衣放出的烟雾弹,他早派人查过,将马抵给茶水铺老翁的姑娘,根本不是青衣,而是青衣花钱请的人,兜兜转转还是经过了几道手,她这是有心避他。
如今他在明,她在暗,惯于潜伏的她哪里这么好寻?
“罢了,陪我下盘棋。”
凌风松了口气,大步走到桌前坐下,他虽是武人,但终究是世家,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过些,琴和画学了跟没学差不多,一手字写的也算不错,至于棋却是他喜欢的,和凌云一样能下得一手好棋。
木泽麻利地摆上棋盘。
驿站的大篷马车里坐着八个乘客,青衣和父亲坐在车厢一侧,角落坐着两个年轻的女。
其一个十七八岁的模样,相貌甜美,却又带了些俏皮,她旁边女二十岁出头,腹部微微隆起,似已有身孕。
青衣自己有了身孕,对身孕的女也就不自觉得多看了两眼。
那年长女察觉青衣的目光,回看过来,神色间却颇有不悦。
青衣不愿多事,微微一笑,便看去别处。
年长女却仍不甘地狠狠瞪了青衣一眼,才转开头去。
她身边的年轻姑娘歉意地向青衣笑笑。
青衣对那姑娘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
路途极为无聊,青衣正昏昏欲睡,突然间听见外头一阵叫喊声,马车被逼停下。
青衣心头顿时一紧,将离京后的种种行径细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无差错,肖华不该发现她和父亲的行踪,揭开车帘,向外望去。
却见二十几个游民打扮的壮年男骑着高头大马拦在马车前。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皮肤黝黑,颇为英俊的男。
车把式警惕地看着来人,正要开口。
那男已经抢先道:“我只是来寻个人,不伤及无辜。”
青衣察觉到对面的年长女听见那声音,肩膀蓦地绷紧,她身边的年轻少女柳眉一扬,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车帘被人揭开,男直接望向坐在车厢角落在少女身上。眉扬了扬,“阿依妹,叫我好找。”
青衣第一眼看见这两个女,就觉得她们不似原人,果然……
叫阿依的少女竖了眉稍,冷哼了一声,“黑鹰,你还敢追来,你可知道等我哥哥知道了你做下的事,定会剥了你的皮。”
黑鹰对少女的威胁不以为然。笑着道:“只要我娶了阿依妹,雪狼自然不会舍得杀了他的妹夫。”
阿依一张俏脸气得通红。“谁要嫁你,我劝你最好赶紧逃得远远地,免得我哥哥的人到了,你可真死无全尸了。”
黑鹰哈哈大笑,张狂道:“只要阿依跟我走了,雪狼自然不能把我怎么样。”他说完,扫视了一眼车乘客。轻慢道:“阿依妹,我不想动粗,伤及无辜。你还下车吧。”
青衣察觉到年长女一双眼一直停留在黑鹰的身上,不曾离开,眼里是一种隐忍的怒意。
阿依为难地看了看四围乘客,车里人有老有少,略为犹豫,
终于道:“好,你不要伤害他们,我随你下车。不过我要按规矩办事,只要我能打败你,你就不能再为难我。”
黑鹰嘴角微勾,浮上一抹得意笑意,让出车门。
阿依看了身边女一眼,跃下马车。
女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青衣心里暗赞,这小姑娘倒是个性情人。
车把式慌不跌地要赶车走人。
青衣弯身出了车厢,在车把式马鞭上轻轻一按,“等那姑娘败了再走。”
车把式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竟让他握不住马鞭。
他长年在外奔跑,是有见识的人,知道遇上了高手,但面前姑娘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岁,他无法相信这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
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青衣塞了一小块银在他手,“就等一会儿。”
车把式摊开手,那银上有一个清晰的手指印,惊得脸色发白,哪里还有怀疑。
这姑娘能一下将银捏出个手印,自然能把他的老骨头给捏碎,哪里敢反抗,从善如流地将马车赶到路边。
阿依感激地向青衣投来一瞥,其实她根本没有胜算,只不过勉力一搏。
取出长鞭猛地向黑鹰卷去,黑鹰身微后一折,轻轻松松地避开卷来的一鞭。
阿依抢招失手,不敢再冒然出手,收鞭回来,凝重地紧盯着对方。
黑鹰笑嘻嘻地一扬马鞭,马鞭在空爆出凌厉地一声脆响,他收鞭回来,翻身下马。
青衣抱着手臂依在车辕上,仅凭着这一招,青衣就知道阿依差黑鹰太远,根本没有比头。
一直没有出声的女突然扑上前,抓住黑鹰手鞭,哭道:“我随你走,你放阿依回去吧。”
青衣有些意外,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这女也是个性情人?
黑鹰鄙视地瞥了女一眼,“我对黑狼的女人没兴趣。”一抖手鞭,女站立不住,摔跌出去。
“骨打。”阿依忙抢上扶住,怒道:“她怀了你的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黑鹰听了这话,丝毫不为所动,“她乘我喝酒勾引我,害我因此要被雪狼所恨,我看在雪狼的面上,才没一刀杀了她,还要我对她怜惜不成?”
名叫骨打的女的脸瞬间白了下去。
青衣‘咦’了一声,难道又是一个痴心女遇上无情郎?
她这身‘咦’引来黑鹰的目光,但她头上戴着的斗笠压得很低,低得看不见她的容貌,但觉她裹在一身黑衣里,身单薄得厉害,然她闲闲地靠在那里,却将周围景致压得没了颜色。
他是塞外的人,本不喜欢太瘦弱的女,却也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几眼。
青衣本以为阿依和骨打会被黑鹰的话气得脸青,不料骨打却垂下了眼睑,而阿依虽恼,却没反驳,只是站起身,道:“动手吧。”
黑鹰一抖长鞭,“阿依,你败了可得乖乖跟我走,不许再玩花样。”
阿依咬了咬牙,道:“那当然。”
黑鹰正要出手,却听旁边那可人儿发出一声轻蔑低笑,不由地向青衣看去,“你笑什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