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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装水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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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7装水的竹筒

    十一微微一笑,和声道:“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想讨口水,就着吃些干粮。mengyingme”

    小刀忙把她让进院子木桌旁坐下,“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眨眼功夫,小刀便端了一大碗纯清的泉水来,“姐姐请自便。”

    十一道了声谢,取了干粮,邀童子同食。

    小刀摇头谢过,“我已经吃过了,姐姐不必客气。”

    说完转身去忙自己的活计。

    十一见家里没有大人,童子却把活做得一丝不苟,对此间主人越加有好感,只有自己本身素质好的人,才能教出如此懂事的孩子。

    无意中抬头,见屋外挂着一个竹筒,那竹筒很是眼熟。

    十一一个叮咛,飞快地看向小刀。

    越看越觉得小刀的眉眼竟与被越皇蒸死的金钗有些相似。

    小十七曾说过,金钗有一个弟弟,被金钗的后娘丢进了山中喂狼,难道……

    十一等小刀进屋拿取东西时,不着痕迹地走到屋外,轻摇了摇竹筒,里面的水差不多已经快见底。

    见小刀出来,道:“小哥,谢谢你了,我要走了。”

    童子礼貌地送了她出来。

    十一不再耽搁,赶回蛇国,去合欢林打了泉水,通过‘欲’望望森林,将水送出,放在出口处。

    正要离开,却见一道身影飘然而来。

    四目相对,各自怔住。

    半晌,十一的脸慢慢涨红,眼里浮起怒意,反手将赤水剑架上他的脖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蛇国想方设法寻找的平阳侯。

    平阳侯不避不闪,静静地看着她的眼,“好久不见。”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十一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就此结果了他,但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他‘胸’脯,仿佛是能透过他的衣裳,看见他‘胸’脯上的伤口。

    平阳侯微微一笑,“尚未全愈。”

    十一怒道:“谁理你有没有全愈?”

    平阳侯低笑了一声,即便是被人拿刀子架在脖子上,仍然显得雍容俊雅,丝毫不见狼狈,“关‘门’的时间快到了。”

    十一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他是让她,她的剑才能架到他脖子上,“你就真不怕我杀你?”

    平阳侯平静温和地望着她,“如果我跟你说,合欢林的瘴毒,我们已经‘摸’出了些‘门’道,再过些时日,或许会研究出解法,你可还会杀我?”

    十一微微一愕,还真不能杀他。

    望向树影,再不走,真要错过‘欲’望森林的关‘门’时间,收回赤水剑,冷瞥了脚边水筒,丢下一句,“你不必去打水了。”返身进入‘欲’望森林。

    景致变化,平阳侯修长的身影随着深瀑幽潭一同消失,十一的心仍狂‘乱’跳个不止。

    明明那个人该杀,该死,可是她对着他,却无法爽快下手。

    合欢林瘴毒的解法,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而那个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明明可以轻松避开,偏偏任由她的剑搁上他的脖子。

    他当真就这么有持无恐,吃定了她?

    十一恨得磨,下次一定要让他知道,她不会手软。

    他会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第二天。

    十一在金牛镇捡了个受伤的小叫化,送往镇外的茅屋。

    大夫已经回来,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清瘦男子,衣裳同样洗得泛白,身姿笔‘挺’,相貌虽然普通,毫不起眼,却任谁见了,都会对他产生信任。

    屋里屋外,已经等了不少病患,看穿着不但有金牛镇的居民,还有风尘仆仆从远处赶来的患者,可见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夫,却是名气在外的。

    十一扶着小叫化安静地等在院子里,见小刀正从‘门’口的竹筒中倒了极少的一点水饮下。

    这本是很寻常的一个动作,任何人也不会注意,十一却微眯了眼。

    小刀认得十一捡来的叫化,见叫化伤得不轻,和十一一起扶他进屋里坐着。

    “姐姐好心肠,他这伤得在这里休养一阵,如果姐姐有事,自便就好,小刀会照看他到好。”

    十一本不能多留,听小刀这么说,正合心意,取了银子出来,递给小刀,“既然这样,这些银子给这位小兄弟治伤。”

    小刀摆手,“叫化到我们这儿看病,不收诊金。”

    小叫化也道:“谢谢这位姑娘,凌大夫确实是从来不收我们诊金的。”

    十一不由得又向里头坐着的大夫看多两眼,退了出来。

    十一出‘门’时,佯装不小心被竹筒碰了头,扶正摇晃的竹筒,感觉里头的水已经装满。

    这时,十一感到凌大夫,抬眼向她看来。

    那双眼象是能看透人心。

    十一暗暗心惊,这人不凡。

    不着痕迹地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回头见凌大人微埋了头,若有所思。

    十一回到蛇国,问母亲有没有听说过金钗的事。

    月娘幽幽一叹,“那也是个苦命的姑娘,摊上那么个后娘。”

    十一想起那日的蒸刑,打了个寒战,“听说金钗还有一个弟弟,被她后娘送去后山喂了野狼。”

    月娘身为母亲,听说为人之母,却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恨得咬牙,“听说那孩子才五岁大,亏那‘妇’人也下得了手。她被蒸死活该,只可怜金钗也那般死法。”

    十一听到这里,已经心如明镜,只怕小刀就是金钗的幼弟,只是不知金钗和那个凌大夫是什么关系。

    用什么办法,将幼弟救出,‘交’到凌大夫手中、

    而平阳侯与凌大夫之间的‘交’情定然不浅,所以才会亲自前来蛇国打水为小刀控制瘴毒。

    平阳侯……凌大夫……平阳侯最信任的亲随叫凌风……

    十一灵光一动。

    平阳侯说,瘴毒的解法快有结果了。

    医‘药’不分家。

    凌大夫那张普通,却傲如清风的面容浮在十一脑海。

    都说大隐隐于市,难道凌大夫……

    冷不丁问道:“蛇皇疗伤的那两味‘药’,是平阳侯传给母亲的?”

    月娘猛地抬头,‘女’儿问起金钗的事,就该想到,她是有所发现,“你打听到什么?”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默认。

    十一轻咬了‘唇’。

    原来蛇国今天的状况,全是平阳侯步步算计得来。

    十一想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在平阳侯对她并无敌意,否则自己怕是早被他算计得连骨头都剩不下一根。

    那人远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难怪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远离平阳侯。

    如果只是为了研究毒瘴的解法,一筒水已经可以用上许久。

    亲眼见金钗惨死,曾为平阳侯对人命的淡漠而心寒。

    金钗死了,按理已经再无利用价值。

    他却三番几次亲自进入合欢林取水,给金钗的幼弟控毒。

    甚至宁肯自己高烧难退,也要留着水给小刀。

    是为了承诺?

    那样不择手段的人,会一诺千金?

    十一对这个人越加无法看透。

    转眼,一个月过去。

    一个月中,燕国派了重兵前来攻打蛇国。

    虽然不是平阳侯亲自带兵,但对蛇皇制毒能力大大减弱的情况下,蛇国应付得仍十分吃力。

    十一被派出暗杀燕国督军,在这同时小十七带人暗袭燕国营房各将。

    燕国督军好‘色’,一场胜仗就有些飘然,免不了去最好的青楼,招了最红的头牌寻欢。

    十一将头牌打昏,藏在柜中,换上头牌的纱衣。

    在燕国督军前来时,挽着凤雪绫在榻边漫舞。

    她本长得极美,身子又软,随意舞来,竟美若仙子。

    燕国督军直看得心痒难忍,哪还分辩得出真假,只恨不得能尽快把美人搂入怀中。

    但他虽然好‘色’荒唐,但深知二国‘交’战时,不可以大意,就算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他也不是全无戒备。

    强忍着焚身的yu火,耐心观察。

    白绫向他飞来,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眼里划过一抹警惕。

    十一媚声一笑,白绫却缠上他的手腕,娇声道:“将军来……”她的声音本略为娇柔,这声嗔笑,真是‘荡’人心魂。

    白绫在督军手腕上滑过,酥酥地痒,督军望着五步外娇滴滴的美人,真是多心了,这么个小美人,这么条柔软纱带,还能把他怎么着?

    “还是美人过来的好。”

    十一当真,慢慢收着白绫,向他一步步靠近。

    每一步,都带着轻脆铃声,当真美极,勾人之极。

    督军哈哈一笑,端起身边酒盅,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十一手腕微微一震,轻晃着小金铃,突然弹起。

    督军双眼陡然暴睁,瞪着十一仰倒下去。

    他万万没想到,他一个燕国堂堂禁卫军二头领,一身功夫在燕国在他之上的,十个指头也能数出来,却在仰头喝酒之际,轻脆铃声中,被‘精’致的小金铃割断喉咙。

    她杀过十二,但那次是十二从背后偷袭她,本能的反应。

    而这次,杀死的是一个无怨无仇,没有关点关系的人。

    这夜,雷雨‘交’加,电光‘乱’闪。

    十一杀人时,崩着冰冷的小脸,没有半分犹豫,但金铃收回,才发现,手抖得不行。

    原来竟是如此害怕。

    怕母亲看出异样,回到蛇国,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夜的小屋。

    推开房‘门’,与慢慢转身过来的夜,四目相对。

    “过来。”夜冰冷得如同‘门’外的冷雨,声音同样没有任何温度。

    (亲们喜欢以什么样的方式与果子勾通?当然是关于书的内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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