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
车马路过定州,祈棠便与赵恒商量着去静王府拜会,稍作安顿后,两人带着随从来到静王府前。
静王府在定州最繁华的街道中间,高耸的红墙黛瓦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着金碧辉煌,尽显富丽堂皇,高耸的红宫墙矗立在宽阔的青石基座上,两侧的石狮子气派非凡,朱红色的大门上书“静王府”三个大字,王府下人早早等候在门口,见着祈棠一行人,躬身将她引进门内。
一路蜿蜒而上,穿过庭院和廊道,远远看到静王妃走过来,各自行礼后,亲热的拉着祈棠的手道:“上次在太后处与妹妹见了一面,没想到这次在定州又见面了。”
祈棠朝静王妃介绍赵恒:“这是府里的表哥赵恒,如今在京畿卫北军任校尉。”
赵恒拱手朝静王妃行礼,静王妃满脸笑意的夸奖道:“县主天姿国色,赵校尉也是一表人才。”又引着他两进到主屋,静王萧云山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等待着。
萧云山仪表堂堂,气度非凡,若不走动,绝看不出生有残疾,祈棠与赵恒上前行了礼,萧云山便吩咐下人看茶。
寒暄一阵后,静王妃笑呵呵的拉起祈棠,爽朗道:“你们爷们聊你们的,我带县主去园子里转转。”
祈棠一路随着静王妃来到园子里,错落有致的亭台和假山溪水点缀其间,繁花似锦、林木葱茏。微风徐徐拂过,带来一丝清新的花香,院内美景令人赏心悦目。
两人在这怡人景色下闲话,静王妃将桌上备好的几个锦盒打开,里面各自放着些珠宝首饰,一把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一对飞燕重珠耳坠,一条红翡翠滴珠项链,两只红珊瑚手钏,静王妃将这些首饰分别在祈棠身上比划了几下,口中赞叹道:“虽说名花美人相得益彰,但这些首饰在县主身上更能大放异彩。”
祈棠将静王妃插在她发髻上的步摇拨下放入锦盒中,将锦盒盖子全都改起,轻摇着头说:“王妃太客气了,入王府叨扰已是不便,怎好再拿你的东西。”又将锦盒轻推了一把,将它们全部推到静王妃身边。
静王妃也不恼,笑容满面的闲话了些家长,又将话题转到宫里,询问太后,陛下,各宫娘娘身体可否安健,祈棠捡着众所皆知的如实告知,又见静王妃细致的将祈棠面前茶水添满,柔声开口道:“上次在太后见着妹妹,便很是欢喜,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定如太后一般疼爱。”
只听她话锋一转,继续道:“静王常常悔恨不能亲自侍奉太后膝下尽孝,府里的两个小家伙也常与我哭诉着想要日日见着太后,如今中宫空悬,我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也不知该与何人诉说。”
祈棠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心道:你这坑挖的是不是太大了些,这么大老远的要我过来,就是要我在太后面前给远离中枢的静王说上两句?
静王妃见祈棠默不作声,又继续道:“静王身子不便,如今在这封地日日无所事事,妾恳请县主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让静王回京替陛下分忧。”边说边不管不顾的就要下跪。
祈棠立马伸手搀扶住她,将她扶坐到凳子上,无奈开口道:“静王妃言重了,我只是依仗运气得了太后厚爱,一没有敬告天地祖宗,不曾行礼祭拜,二没有入天家玉蝶,我这县主名号有名无实,京里贵人看着太后陛下的面子尊声县主,我已是感激,万不敢在天家面前邀功。还请王妃恕罪。”
几句话说的真情实意,情真意切,就差把心窝子掏出来摆到桌上,静王妃意识到自己失态,略微看了祈棠几眼,调整好神色,又恢复成笑呵呵的模样:“瞧我,还没说几句呢,就要与县主论上姊妹了,还望县主不要怪我僭越。”
“乐青不敢。”祈棠起身略略屈膝。
静王妃将她扶起,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将两只珊瑚手钏套到她白皙的手腕上,“这两只手钏是先帝赏赐给静王母妃的,很衬你,你留着。”
祈棠想到当日沈太后见着静王妃后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将手钏褪下,放入盒内,“乐青实不敢受王妃大礼,还望王妃成全。”
静王妃显然已经耐心用尽,撇了眼桌上锦盒,讪讪道:“那我就不再勉强县主,只是京里贵人们若是知晓县主来我这一遭却空手而归,怕是徒惹人笑话。”
“王妃过虑了。”祈棠淡淡开口:“且不说我与京里贵人并无过多来往,就算传了出去,也万不会有那不长眼的敢编排静王。”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静王妃着人喊了两个小团子过来,一段时间不见,两个小团子长高不少,围着祈棠亲热的喊着“乐青姑姑”。祈棠招来秋雁,将给两个小团子准备的礼品给到两人手中,一方粉青釉海螺笔掭,一座三彩芙蓉石云纹笔架,两个小团子得了礼物,爱不释手,口中直嚷着谢谢姑姑。
静王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看让你跑一趟还如此破费,实在是我这做嫂嫂的的不是。”两个小团子围着二人又是一阵闲话。
在王府用了午饭,祈棠与赵恒便要告辞回京,静王妃欲留二人留宿一晚,祈棠以赶路为由拒绝后,静王也就未再挽留,两人遂辞行归京。
回京的路上,祈棠问赵恒那两封信里写了什么,赵恒说父亲不让看,他便没看,管他写些什么,无外乎敲打曹家众人一番,以免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