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醉话
朱真真很得意,她指着软在沙发中的赵宇小声和狄宽说:“告诉你,这个男人永远脊背笔挺得像红缨枪一样特别讨厌!”
“对,折断他!”狄宽附和。
赵宇:“”
朱真真美目流转在狄宽脸上剜一眼,“你怎么不去折?”
狄宽被她一眼看的全身燥热,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朱真真道:“你更讨厌!”
迎头一盆冷水将他浇醒,他心情低落,“我是讨厌,还混!你能不能忘了那个事?我以后再也不犯。”
朱真真骄傲的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狄宽心急火燎,她记仇疏远情份不是很快就磨完了?“真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朱真真神秘兮兮的凑近他,“不能够!我告诉你这些话不能听,害人的!”
丁晨曦悄悄捂住脸。自真真开始说赵宇像红缨枪,她和赵宇的谈话就停止了,偏真真还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
狄宽全副精神在朱真真身上,哪里留意到这里还有两个偷听的?“这是古话,怎么害人呢!”
朱真真咯咯一笑,“你知道古话是什么?作古的话,没用!我告诉你哦,晨曦的爸爸就用这些作古的话劝她包容那个混蛋,容呀容,最后把自己熔了!”
丁晨曦柳眉倒竖,“朱真真!”
朱真真茫然转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赵宇忍笑站起对丁晨曦道:“主人赶人,我们走吧?”
“还没跨年呢,走什么走!”丁晨曦怒目相对,“真真你给我过来!”
朱真真像个小学生一样跳到她身边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将手指着一旁的赵宇。“我厉害吧?把他折断了!每天像个红缨枪是不是很讨厌?”
“”赵宇忍无可忍,“像个红缨枪为什么讨厌了?”
“因为看到就想折!”朱真真脸皱成一团,“太难折了,晨曦,我难受!”
这是酒的后劲儿起来了,丁晨曦扶着她,“喝水吗?”
“!”赵宇心有余悸一个哆嗦,狄宽感同身受赶紧将朱真真扶走,“我来照顾!她等一下会很闹腾,不闹腾个一两个小时不会停。赵宇需要休息,你们去隔壁跨年时再过来?”
丁晨曦转头看赵宇,“你怎么样?”
余光看着狄宽疯狂使眼色,脑中想着红缨枪讨厌的话,赵宇决定示弱。他说:“不太好,可以强撑,听你安排。”
丁晨曦立刻想到了他以落叶之名在微博中的回复,‘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没有不知疲倦的人,只有强撑的自尊。’
她盯着狄宽:“不许在真真醉的时候拿什么承诺!”
“是!”狄宽立好站正。
她再道:“只许逗她笑,不许惹她伤心!”
“是!”狄宽就差行礼了。
“不许偷亲!”丁晨曦眼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狄宽满脸通红,这丫头怎么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丁晨曦?他大声应道:“不敢。”
送姑奶奶出门回来的狄宽抹一把冷汗,“把对我的这点厉害当初用在方子健身上多好,就不能被人欺负了!”
“你说晨曦什么?”朱真真耳朵好的很。
“没!我说她是姑奶奶!”
走进丁晨曦的家赵宇闷声发笑,“我这辈子一共挨过两次打,都是住在这里的时候。”
丁晨曦问道:“你去客房睡一会儿?”
“你不会打算工作吧?”他问。
丁晨曦道:“不工作,画画。”
她的生活太简单!赵宇问道:“你不介意我在沙发上躺一躺?无聊时可以看你的画。”
看她的画?丁晨曦脸上微热,是看她画画吧?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她去客房抱来厚毯和枕头递给他。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醉眼朦胧中他看岁月安静美好。她画画的时候很认真,让他记起来上海第一天在寒风里看她画画。比起大学时的青涩自信,她现在懂事努力的让人心疼。他的这份爱从乍重逢时意难平的不能忘怀到现在,赵宇清楚的知道他深陷了。十年前那次他全身而退,这次若再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背后传来的目光炙热,丁晨曦脊背发烫心慌手颤。她懊恼地放下画笔回头,“你影响我了!”
他影响了?赵宇一愣,用什么影响的?他的目光?
他的表情让丁晨曦尴尬,“我去泡壶茶。”
他的目光能影响她作画?这个认知让赵宇雀跃。心中暖了反胃头疼轻微脱水都不是问题了,他掀了厚毯来到画架前执起画笔完成她未完成的画。
见丁晨曦端着茶壶默默看他画画,他道:“小半杯温开水,加一点点盐。”
“啊?”丁晨曦发愣。
他微笑,“吐得厉害会脱水,心慌无力眼花耳鸣,来一点盐水就好。”
所以他现在心慌无力眼花耳鸣?那还稳稳当当笔挺的站在那里画画,手比她还稳?丁晨曦撇嘴,真真说的没错是像个红缨枪,想折了他!想归想做归做,她去厨房按交代的弄了小半杯温盐水端给他。
他端着来到桌前坐下,帮她倒好茶自己端着盐水,“鸡年的最后一天,愿你在要来到的狗年顺利如意。”他小口喝着盐水脸色发白,“小时候过年喝糖水,现在喝盐水。”
“不舒服想吐?”
赵宇摇头让她别担心,“这个时候吃喝都会想吐,喝慢点再忍一忍,忍过一阵就好了。”
不同于他们的安静,隔壁热闹的很。“真真,你别乱跑!”狄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朱真真表情严肃,“你是坏人,不要靠近我!”
狄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天他这就成了坏人吗?“真真我只是蠢一点都不坏的!”
“嗯,你蠢!”朱真真赞同的点头,“也坏!”
狄宽撞天屈,“我怎么就坏了?”
朱真真扳着手指数:“靠近我说做朋友,做了朋友说要做男朋友,做不了男朋友玩失踪,骗子,强盗!”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表情异常认真,狄宽心里慌得打颤嘴里也结结巴巴,“不是!没没有骗。一开始真的想做朋友,后来越来越喜欢就想做男朋友。发火那次看赵宇那么惨我心里害怕,而且我觉得你就是喜欢我你不敢承认。”
朱真真快速找到重点,“我才不喜欢你!”
狄宽苦苦忍住一个多月的害怕被她一句话引爆,使劲鼓起来的勇气也被她戳破,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咦?”朱真真看着他,“你哭什么?”
“你不喜欢我!我能不哭?”狄宽委屈至极。
“赵宇就不哭,他像红缨枪一样站着!”朱真真不解,男人真奇怪,怎么差别这么大?
“啊~!”又是赵宇!气死他了!狄宽大叫,“他傻!”
“为什么?”朱真真虚心请教。
“站着挨揍还不傻?不傻他能弄到喜欢的女人跟别人走?不傻他十年念念不忘?不傻他放弃大好前途来上海重打天下?不傻他天天累的要死一声不吭,下了班去画画又夜里加班看项目?他傻到痛都不知道躲,就会耍英雄!”
朱真真被他一串串的叫懵了,“人家强,不是傻。也许不痛呢?”
狄宽不屑的道:“不痛?不痛能让我看着都怕?那么英雄气概,不痛那天怎么崩了?”
“有道理!”朱真真大力点头,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他傻!”
狄宽扶住她,“你小心点!真真,我不坏我就是怕痛!”
门外赵宇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丁晨曦放下手中钥匙,“等一会儿再去吧,先回去!”
被打破了伪装赵宇脚步略有踉跄,回到屋中愣愣站着出神。人应该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做个红缨枪是个性不是选择,痛了不躲不是傻,是不想放弃。
“为什么来上海?”他听到丁晨曦冷冷地问。
“为了梦想!”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