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天师x小幽灵
第15章
000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施长渊逐渐回过了神。
但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000为他担心，为他着急。
就在000真的要急哭的时候，施长渊便一把抱住了000，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低声安慰，既然像是说给000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没事了。”
虽然对方嘴上说着没事，但000并不相信。他乖巧地任由施长渊抱着，充分发挥自己作为一个安抚系统的职责。
根据他多年的专业经验，这种时候只要默默地陪伴就好了。
000用脸颊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脸，施长渊僵了一下，就抬起了头，看向了对方。
000望着似乎恢复正常了的施长渊，眨了眨眼睛，还十分贴心地询问道，“已经好了，不需要再抱抱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但施长渊并没有回答，他伸手轻捏住了000的下巴，突然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000愣了愣，垂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很是疑惑，“没有啊。”
“鬼受伤不会疼，也没有伤口，但魂魄会变化。”
施长渊垂着眸，语气冰冷，神情也越发凌冽，“你的魂体淡了。”
000顿时感觉到施长渊扑面而来的怨怼和怒气，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小苗苗还没有长出来就被人拔了一样。
上一次000故意从桌子上摔下来，施长渊似乎也生气了，但这一次似乎感觉更加严重。可他实在是冤枉，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后台的扣除生命值的提示。
000连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后台，发现了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扣除了三个01的生命值。
“啊……”
“我好像可能真的受了一点点伤？”
000自己的语气都不太确定，他看了一眼脸色更加不好了的反派，连忙前去戳了戳007。
【000：呜呜，007你有注意到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007看着000后台那三个01，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之前培养的卧底新人，哪个在卧底期间不受一点伤？
为了得到任务目标的信任，帮对方挡刀挡枪都是正常的，各种苦肉计更是家常便饭。就算是走美人计这条道路的宿主，也一个一个也少不了受委屈。
但他自从看见000做任务，007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天生会被捧在手心里。
【007：看见了，是在那厉鬼嘶吼的时候掉的，掉得不多，所以连安全提示都没有触发。】
000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立马就开始告状，“不是我自己弄的，是那个厉鬼吼的！”
施长渊眸色沉沉地看着000的双眼，000缩了缩脖子，带着哄人的语气撒娇保证道，“下一次我一定记得捂住耳朵，绝对不会再受伤了。”
“不生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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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先是扯了扯施长渊的衣袖，见对方没有反应，就伸出手，用指尖又勾了勾施长渊的手指。
“小小的伤，很快就能养回来啦。”
000说着，突然意识到似乎是施长渊在养着自己，于是又看了一眼对方，不好意思地又补上了一句夸夸，“你养得超级好。”
施长渊听着000夸自己把他养得很好，嘴角松了松，浑身凌冽的气质一下就松散下来。
他看着两根纠缠的食指，反手就将000的手牵了起来，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随后，一团阴森森、浓稠扭曲的阴气出现在了000的手心中。
000感受着那团能量充沛的阴气，瞬间瞪大了双眼，抬头询问施长渊。
“这就是那只厉鬼吗？”
“嗯。”
顿时，000就警惕地盯了回去，生怕这东西还会在什么地方进行攻击他，扣了他的生命值，又惹得施长渊不高兴了。
施长渊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就是炼鬼。”
“吃了它，魂体很快就会恢复，他的修为和力量也都会是你的。”
施长渊还没有说完，000眉眼就先耷拉下来，“看起来脏脏的。”
施长渊感受到000的兴致不高，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000再次开口，“但如果你希望我吃的话，那我就——”
听到000没有拒绝的瞬间，施长渊抓得更加用力了，如果000是一个人，手腕怕是都要勒出青痕。可他的声音却很低很轻地询问，“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知道的呀。”
000看着施长渊，眨了眨眼，十分清楚明白，“如果我不吃，肯定有其他的鬼会吃的……反正如果你希望养一只大鬼的话，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在主线中，反派施长渊通过鬼吃鬼的方式，确实培养出一只无人匹敌的鬼王，如果这个鬼王是他的话，事情就变得可控得多。
这对于主角方、反派方似乎都是一件好事，大家都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几乎是双赢的局面。
施长渊同样清楚这件事，或许000就是所谓的天生鬼体，不会使操控者遭到反噬。
这个问题000之前也回答过，但不论是之前第一次见面，还是到现在，000总是双眼亮晶晶地说“他可以的他愿意的”。
但炼鬼会产生不可逆的损害。
“你是不相信我吗！”000看向施长渊，半真半假的质问道。
施长渊看着000认真的神情，突然伸手将那团阴气轻轻一捏，便化为几缕气息彻底溢散。
“哎？”
000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抓住跑掉的那些阴气，但那些阴气全部穿过了000的魂体，变得十分稀薄透明。
“这是……怎么了？”
施长渊松开了000的手，神色如常，仿佛只是随意丢弃了一团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没什么，既然你不喜欢，就不用了。”
“不用了？”
000看了看施长渊()，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真情实感地疑惑道，“你不要这个了吗？”
“那你出门是做什么的？”
说好的来抓鬼炼鬼呢？
施长渊望着000，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沉默了一会，挪开了视线，缓缓道，“出来活动。”
“……活动？”
这么劣质的借口，000才不相信，他眉头一皱，很容易就想到了反派为什么要毁掉那团养鬼的阴气。
“你就是不想把我养成大鬼对不对？”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施长渊轻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000的侧脸，语气中很是无奈，“对，所以以后不要再提把你养成大鬼这件事了。”
“为什么？”
000一下子就炸毛了，宛若被负心汉伤透了心般指责道，“你是不喜欢了我吗？你想去养其他的鬼了？”
“没有。”
施长渊看着000，没有解释，反倒发问道，“我书房里的那本炼鬼古籍，你是不是偷看过。”
话音还未落，施长渊就看见000神色慌张，像是干坏事被现场抓包的小猫，却还想要垂死挣扎，小声的为自己辩解，“那个不能看吗？”
施长渊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只是道，“你既然看了那本古籍，应该知道炼鬼之术对鬼本身也有所损害的。”
施长渊盯着000双眼，似乎想要在里面看出点什么。
000先是一阵迷茫，随后又是一阵心虚，施长渊瞬间了然，那古籍上大部分都是古文字，偷看是偷看了，但八成是看了一眼完全看不懂，然后就放了回去，在损害这一部分，完全不知情。
“所以现在知道了吗。”施长渊的手指在000的脸颊、眼尾处摩挲而过。
“会受伤，舍不得。”
000听着施长渊的话，呆呆的愣了好一会，突然感觉自己心口的代码一阵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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