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尖
追捧完这位余公子堪称卓绝的颜,身材,气质以及家世以后,滕丽华酸酸的发出人间清醒的喟叹:“不过这种顶级豪门公子哥都挺花的,迷恋他也没意思,女明星女网红什么的,就是被他们这种人给物化的。”
滕丽华的老家在京北,上大学跟工作都在京北,不太了解京南圈子的事,自然对余泽怀这人不了解。
单凭一些外界传闻,她只能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世家公子爷做这等评价。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跟事,下次别告诉我了。”沈雪妮最后,只能这么回应。
反正明天就回去了,在心里逃避般的期待最好不要在这间宾馆里遇上余泽怀,这劫沈雪妮就算是渡过去了。
“走吧,下去吃饭,昨天吃的那个京酱肉丝还挺好吃的,今天咱们接着点。”
沈雪妮缓了缓复杂脸色,补完了妆,在旗袍外面加了个小香风的短外套,挽起手袋,拉滕丽华下楼。
哪知,等她们下到餐厅,她老公余泽怀居然就坐在那儿等沈雪妮出现。
宾馆是俄罗斯风格的建筑,餐厅在二楼,用金色跟象牙色做主要的装修色调,墙上是间隔的大镜面镶嵌,旁边有弓箭,花环,贝壳等图案的漂亮装饰。
尽管装修是这样的充满当地风情,但是这是中国人开的宾馆,因而餐厅提供中餐。
沈雪妮跟滕丽华吃不惯当地的食物,昨天来餐厅点的小炒,吃了发现味道还不错。
今天两人照例过来,带着些期待跟侍应点餐的时候,侍应却嘟哝着回答,今天餐厅没菜了,要她们去外面吃。
滕丽华抬手看看表,现在时间才傍晚六点不到,她窝火的用俄语问:“怎么没菜了?现在才几点,把你们老板叫出来,知不知道我们是贵客?你敢怠慢我们,会出问题的。”
“算了,别跟他吵。”沈雪妮拉滕丽华袖子,要她不要这样说,他们只是翻译,其实也不是官,一点小事,没必要闹大。
可是滕丽华很不满,一定要个说法,怎么才六点就不给她们供应晚餐了。
侍应这才指了指在餐厅东隅尽头,一盏象牙白的宫廷贵族式雕花屏风后遮着几个人影,无奈的说:“菜都被那个有钱的中国男人点完了。”
滕丽华感到很是无语,谁啊,从屏风映出的模糊的影看去,那桌拢共也不过就五个人,还能点个满汉全席不行。
明知道摩尔曼斯克到了冬天物资缺乏,蔬菜尤其紧缺,他还要到这里来海吃海喝,这人是真有病还是真有钱啊。
沈雪妮的视线也投向那盏屏风后的人影,先见到一个身形娇俏的女子,她身旁坐着一个宽肩窄腰的的高大男人。
隔著屏风,沈雪妮瞧不见他的五官容颜,倒是能将他深刻的骨相瞧得八九不离十。
感到那优越到极点的下颚线与性感喉结的凸起度,都是为她所万分熟悉以后,沈雪妮心尖发热,无端的有些窘迫,忆起适才滕丽华在房间里提到,亲眼看到他住进这间宾馆里来了。
期待不跟他碰上的沈雪妮,这就真的跟他碰上了。
他们许久没见,不知道男人最近具体动向的沈雪妮没十足把握是他。
可是,她的直觉已经能判断出,就是他,她老公余泽怀。
这时候,一个中国女孩抱着一大束红玫瑰从他们身边路过,兴冲冲的朝屏风后落座的人走,是要送给其中唯一一个女人。
“官老师,送给您,祝您在摩尔斯曼克的拍摄顺利!这部戏一播必爆!”女孩高声喊着。
滕丽华听出来了点眉目,猜到肯定是官晓跟她的金主在里面吃饭,就是那个姓余的。
滕丽华想看个热闹,着急的问沈雪妮要了她手袋里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跟笔,假装要当追星族去看热闹。
“诶……”沈雪妮要阻止她之前,滕丽华已经钻进屏风后了。
圆桌边一共坐着五个人,官晓明艳照人的坐在那儿,像不冷似的,穿一条抹胸红丝绒长裙,跟在荧幕里的形象大差不差,脸蛋艳丽,身材惹火,小鸟依人的守在一个男人身边。
滕丽华本来是想来看女明星的,结果视线却被坐在官晓旁边的男人吸引走了。
男人直肩紧腰,四肢修长,穿剪裁简约的纯黑薄西装,打底尖领白衬衫,没系领带。
领口有三粒扣子没扣,随性的露出两根性感的瘦突锁骨跟些许壮硕胸膛,着装一点都不卖弄有料的身材,有股利落的冷淡劲儿,但是传递出的气场却莫名的撩人。
他留一头短黑碎发,淡颜脸,高鼻梁。
殷红菲薄的唇轻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将劲瘦挺拔的身段屈折,一直倚坐在一张布面雕花的靠背椅上,就那么坐着露出来的肩颈比例甚至比国际时装秀展上的男模特还要完美。
官晓这种性感尤物娇滴滴的坐在他身边,一直忙着帮他递烟灰缸,给他倒酒,又给他端果盘。
他连眼皮都不抬,自顾自的抻开一双修长得过分的腿,冷白的长手搭在桌沿,指缝夹着一根燃烧的烟卷,神态散漫的在低头玩手机。
那股不动声色,却恣肆痞气到了极点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诟病。
见男人丝毫不领情,官晓娇嗔道:“余爷,怎么了嘛,把你叫来陪我吃饭就生气了?”
官晓忙着去讨男人欢心了,一时没留意到先前那个送花的女粉丝出去了,又来了一个拿着笔跟本子要找她签名的。
跟男人不凑效的撒娇完后,官晓一抬头,便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滕丽华,她看起来年龄不小了,不像是粉丝。
官晓怕她出去乱说,立刻招呼她道:“这位朋友是?”
“哦,官老师,我是您的影迷,您能帮我签个名吗?”滕丽华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不是,滕丽华就是来看看是谁把这个餐厅的菜都点完了,让她跟沈雪妮现在只能回房间去吃面包棍跟压缩干粮。
“好啊,除了签名,你还有什么需要吗?”官晓拘谨的帮滕丽华签名,拿着笔潦草的划了几下,就想她快点走。
官晓还要忙着伺候身边这位爷呢。
这次的这部电影可是他家里的娱乐公司占主要投资。官晓不知道走了什么鸿运,能在这个鬼地方能把他偶然遇上。
“谢谢。”滕丽华拿回本子跟笔,又笑着请教坐在官晓身边那位强势得即使不发声说话,也咄咄逼人的公子爷,“这位是跟官老师一起拍戏的老师吗?长得可真帅。”
瞧他手上扣着的那块罕有的定制款镶钻腕表,滕丽华猜这人一定就是网上透露的官晓背后的背景不可深扒的金主。
“不是。你问这么多干嘛?”没想到滕丽华这么多话,官晓板起脸,要赶人走。
“我是官老师一个朋友。圈外人。”男人说话了,嗓音清冽,尾音带磁,无比的动听。
长颈上的如玉喉结滚动,散发的男性魅力让滕丽华晕头转向,她好想立马去拉沈雪妮进来看看,真正的人间顶级男色诱惑是什么活生生的模样。
滕丽华偏头看了看屏风外站着的人影,好像早就不在了。沈仙女才不高兴看这些无聊的热闹。
“你是?”男人问。
“我是京北外交部翻译司的翻译员滕丽华,我们最近在这座城市出差。”滕丽华与有荣焉的介绍自己,她觉得她的身份可不比官晓这样的女明星低。
“哦,幸会,我是余泽怀,一个做生意的。”男人很淡然的自我介绍,大方的邀请道,“晚餐吃了吗,要不坐下一下吃饭?”
“好啊。”滕丽华一口答应,“我同事还在外面,我叫我同事一起来。”其实她进来就是为了蹭饭的。她可不想回宾馆去啃干粮。
可是,等滕丽华出去找人,沈雪妮的人真的早就已经不在了。
滕丽华根本不知道,这个叫做余泽怀的大帅逼,是沈雪妮的正式领证老公,跟沈雪妮结婚已经快要两年了。
然而,沈雪妮现在见他,依然像老鼠见着猫,胆小的能避则避。
此时,沈雪妮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刚泡了壶热茶,准备就着它吃压缩干粮。
跟着外交官到国外出差,她什么样的恶劣环境都去呆过,算起来,能就着热茶吃压缩干粮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
五分钟后,她味同嚼蜡的吃着压缩干粮,难咽的细渣在她的口腔里到处乱钻。
微信上叮一声,许久没有联系她的男人说;【下来吃饭,你同事在。】
【我已经吃过了。】沈雪妮回复。
【吃的什么?】他问。
沈雪妮不再回复。
她猜要是让他知道她吃压缩干粮,他肯定不高兴,肯定觉得是丢他的脸。
当初两人结婚满一年的时候,余家曾经含蓄的提过,要沈雪妮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当阔太太。
毕竟余泽怀一天倒一单,就是一艘私家定制游艇,一栋奢华别墅的钱。
至于天价跑车什么的,对他来说,更是极为普通的东西。
沈雪妮嫁给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得不到。
自从大学毕业后,沈雪妮就在外交部的翻译司里当翻译,一个月薪水能有多少。
说体面,其实也算不上,又不是当外交官。
余家家里还一路出了好几个知名大使跟参赞呢。她一个小小的翻译,又能算什么。
微信上不再有新信息进来,沈雪妮吃完了自己的晚餐,两小块压缩干粮。
她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想着,适才在餐厅屏风上见到胸大腰细的娇艳女明星跟男人耳鬓厮磨的暧昧影子。
因为看不真切,那些朦胧的影影倬倬更能勾起人的心魔作祟。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怎么今天见了,就感到一颗心载浮载沉的不听自己使唤,像是掉进了流淌的河水里,由不得她控制。
大约是因为这几天的翻译工作太累了,让人的情绪容易陷入低迷。
滕丽华回到房间来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她很开心,因为吃了一顿大餐,还喝了两杯红酒。
忽然,走廊上传来一阵响动,热切的脚步声跟说话声在深沉的夜里过去后。
滕丽华热情笑着,跟住在对面的人打招呼,“谢谢余公子今晚的款待。”
“昂。”男人轻应一声。
高跟鞋叮叮的,沈雪妮听着像是女人跟他进了房间。
进来的滕丽华把门一关,兴奋难掩的告诉在屋里看书的沈雪妮:“救命!我的天,那个帅得咄咄逼人的男的居然就住在我们对面,妮妮刚才你怎么走了,你不知道他们五个人点了多少菜,最后那个姓余的公子爷买的单,知道我有个同事留在宾馆房间里,还体贴的让我给你打包了,你快来吃。”
“我已经吃过了。”沈雪妮现在胃胀得难受。
“知道吗?他叫余泽怀,开国际投行的,以前上的航校,是飞行员,刚毕业还去罗马跟京南开过好一阵的民航飞机。这两年在美国华尔街搞风投。”
滕丽华语速极快的透露余泽怀的履历。
“这男的巨有才华,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啥都能驾驭的拽酷男神。”
“我知道。”沈雪妮脱口而出的说,自己老公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
“诶?你怎么知道?”滕丽华喝了酒,双颊染红,直截了当的问。
在她印象中,沈雪妮堪比冰清玉洁的幻境仙女,平时不管是对部里的男同事,还是对当下流行的男明星,沈雪妮都丝毫不感兴趣。
怎么现在滕丽华聊起这个姓余的,她表现得很熟悉的样子。
“我……”沈雪妮顿了一下,说,“他老家不是在京南吗,我们小时候见过。”
“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你跟他熟吗?”
“……不太熟。”
“他现在就住我们对面。你要不要过去打打招呼,刚才你就该过来跟他一起吃饭的。”滕丽华说,“你们这是他乡遇故知,人间喜事啊。”
“不用了,真的不是太熟。”沈雪妮婉拒。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哪里是他乡遇故知,是他乡遇跟她真的谈不上熟的隐婚老公,她快尴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