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长路仍漫漫·下
“零大人，要······融合多重大卢恩？”
“超完美的律法？”
我自信满满、大言不惭的话语，叫蒙葛特与梅琳娜都看着有些傻眼的模样。
他们又是对望了一眼彼此，蒙葛特率先问道：“先不说那所谓超完美的律法，融合多重大卢恩又是怎么回事？”
“啊，可能是我表述得有些错误，应该是艾尔登法环的修复大卢恩，而并非像蒙葛特老师你身上的大卢恩。”我对自己适才的过于激动，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解释道，“······一枚是经由对黄金律法的通透理解，修正改良而来的完美卢恩，另一枚则是拥抱死亡，包容死亡的死之卢恩。而创造它们的分别是名为金面具的大师，与‘死眠少女’菲雅，还请蒙葛特老师能稍微照料一下那两位。”
“金面具大师吗？那一位最近好像在王城的后山方向，有幸与他稍作交谈，由他的记录者代言，金面具大师对黄金律法的理解的确颇为深远，我亦不能及。”蒙葛特不由地赞许地点了一下头，又转言问道，“至于那位菲雅，又身在何处？”
“今日，我已经邀请她前来罗德尔，现在应该在后门城墙那边的一所教堂当中。”我向着蒙葛特解释，“不过，身为‘死眠少女’，菲雅对死亡，尤其是死诞者们的包容与偏袒太强，如果完全顺她之意，反而会加速交界地的衰退，因此，我才想令金面具大师与她相见，试试看，能不能结合他们两者的理念，将死亡重新加入到律法当中。”
“好，我会派人找机会安排他们两位见面的。”蒙葛特接受了我的意见。
而梅琳娜好奇地询问道：“那，零大人，你所说的利用又或放逐恶神，是何意？”
“那得视恶神的力量而定，例如猩红腐败，它那无与伦比的侵蚀之力，令盖利德时至今日依旧是一片炼狱，但如果能对腐败加以限制与利用呢？”我带着两人走到了觐见御座的大门外，指着对面教堂的露台，说道，“像是那些解指婆婆的躯骸，虽然好像是化作了石块，但或多或少还是残留着一些卢恩吧，利用腐败可以将尸骸彻底化解，归回自然系统，而且这样也不必担心死诞者的出现······而至于所要放逐的外神，你们也应该都有眉目吧。”
“癫火。”梅琳娜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
而我也顺势向着蒙葛特说道：“火山官邸一事，蒙葛特老师，你应当已然知晓，但还请我再提一嘴······大蛇是遭癫火者讨伐，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隐藏在罗德尔王城下水道里，那黄金不可告人的秘密，请务必当心。”
“你的那几位同伴已经将此事与我告知，不过······”蒙葛特顿了一嘴，“零，你确定他们一定会去那里吗？”
我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嗯，想要获取完整的癫火之力，觐见那份罪恶底下的不甘与怨恨也是必然之举。”
“那既然如此，何不，请他们进去，然后将其扼杀里头？”蒙葛特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拍扁一只小虫般随意。
仔细想想······确实哦！
——癫火阿零狡黠无比，与其千方百计地阻拦他前去，不如请君入瓮。
——况且，对于蒙葛特来说，这下水道不和回了老家一样，还是主场优势啊！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我也有一个主意。”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蒙葛特老师，麻烦你将我闯入罗德尔王城的消息放到亚坛高原各处去······当然，内容得是，零与赐福之王交手战败，落得个在城里狼狈逃窜，但未曾被人逮捕。这样，说不定，能够引诱那癫火者上钩。”
“哦？”蒙葛特面露疑惑。
“毕竟钓鱼也得有鱼饵，那位癫火者似乎有拉拢我的意愿，得知我陷入困境，很有可能会前来继续游说······当然，也可能是落井下石。”我笑着解释，“而在守备森严的王城中狼狈逃窜，又未被逮捕，能想到的藏身之地，也就只有一处了吧。”
“罗德尔的下水道。”蒙葛特也是会意地微微一笑。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真的能够抓住那癫火者，他或许还能有别的用途。”
“还有······别的用途？”
“之前说过吧，想要烧断黄金树上的尖刺，必须得用到雪山的巨人之火。找寻到那火焰自然不是难事，但难点在于谁能将火，献给黄金之树。”
蒙葛特点头认许了我的说辞：“自现代之王葛孚雷与玛莉卡女王征伐巨人一族，令雪山化作了禁域，那口火盆的烈焰的确已经微乎其微，无法对黄金树构成威胁。”
“所以，我们就需要能够看见火之虚像的人，以身侍火，帮我们焚烧尖刺，重铸艾尔登王朝。”我顿了一下，郑重地说道，“而癫火者，极有可能就是能够看见火之虚像之人。”
——嘿嘿，就算他看不见，到时候，我和蒙葛特老师联合，摁着那家伙的脑袋去觐见癫火三指，然后给癫火彻底打包带走。
——天才！天才啊！这个计划！
我都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而且，这样，也能保全梅琳娜，真是一举两得~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光是听着，就感觉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蒙葛特稍稍叹了口气，“监管癫火、促成新的律法、征伐雪原、说服罗德尔之民离城免受波及，最重要的，竟然还得焚烧黄金之树······哈哈哈，真是够疯狂的想法，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蒙葛特老师，这样说来，我也有些没想到，你竟然会听取我的建议。毕竟，就算我们真的完全成功，此后交界之地盛行的也不一定是黄金律法，黄金氏族也不一定能依旧统领这片大陆。”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确不会答应吧······”蒙葛特看向了空虚的艾尔登王座与一排兄弟姐妹的座椅，言语里稍有一丝没落，“‘黄金’葛瑞克、‘蒙受天赐的孪生子’米凯拉与玛莲妮娅、拉塔恩将军、拉卡德司法官，还有那位‘月之公主’菈妮······或许，我们都只是一丘之貉，像是被谁操控着，无休止地征战，令整片交界地沦为了如今这般混沌，而又不断衰退的模样。就连我也忍不住会去想，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停下这一切。”
他转头向我看来：“在史东薇尔，你说过，想要创造一个谁都能笑着活下去，能够怀抱着明天，期许下去的世界，零······原本，我也不过是当作褪色者的大言不惭。但，你的确一次又一次得践行着自己的理念。之前，我也说过，重建宁姆格福、平定利耶尼亚，连那位深受猩红腐败而癫狂的将军，不止是打败，甚至你还将其救回······长路漫漫，但你的野心，才是这世间最旺盛的烈火，就连我也不由地为此着迷，有了期待。”
蒙葛特那没有丝毫虚伪，真心实意的夸赞，叫我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下一秒，他用力一捏手中的拐杖，便如同游戏那般，外表的银灰色木干开始碎裂剥落。
“······蒙葛特老师？”我稍有些发愣。
“时不我待，零。”蒙葛特挥剑一甩，将附着在咒剑上的碎屑全部扫开，金色的眼眸熠熠闪光，透着一种兴奋、炽狂，“拔出你的武器，让我们开始走下这第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