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银大学碎尸案69-再次调查
江淮轻轻点头,表情凝重,似乎在认真思考着每一个字的重量。
“我理解并尊重文小丽与您之间情感的私密性,也认可这纯属个人事务,外人无权过度干涉,更不应用道德的标尺去强行评判。
但是,如果刁爱青确实利用了某些敏感信息作为要挟文小丽的手段,那么在这种极端的压力之下,人性的脆弱与反击便成为了一个不得不考量的因素。
这种情况下,文小丽被推到一个可能产生极端行为的边缘,理论上构成了犯罪的动机。”
“我们探讨的每一步,都需谨慎且充满同情。”江淮语气平和而坚定,“重要的是,不能仅凭假设构建结论。
事实需要证据支撑,动机只是调查的一部分。确保公正,对所有人,包括文小丽和已故的刁爱青,都是必要的。”
张明方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里满是愤慨与坚定:“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小丽,她向来温柔善良,对待每个人都充满了耐心和善意。她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你们的调查方向,我无法认同!”
他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回踱步,每一个步伐都似乎在强调他的不忿。“一个有着光明未来、在学术上努力不懈的交换生,怎么可能卷入这样残忍的案件中?
应当把注意力放在那些真正可能制造暴力的人身上——比如那些流窜作案的惯犯,
或者生活无着落、心态失衡的流浪者,甚至是那些刚刚出狱,尚未完全融入社会的前科犯。
他们才是这类恶性事件更可能的嫌疑人,而不是小丽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
面对张明方的激愤,江淮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与沉着,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情绪背后的逻辑。
他没有打断,也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给予对方充分的空间来表达内心的不满与抗议。
一旁的许昭阳同样选择了沉默,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是在默默观察这一幕,等待着张明方情绪的自然平息。
张明方的一番慷慨陈词后,发现对面的两人并没有如预期般做出回应,只是一味地以平静的目光回望,
这让他的怒火逐渐失去了目标,显得有些无处安放。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随着他的言辞逐渐减弱,最终归于一片微妙的宁静。
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并未引起预期的反响,张明方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尴尬,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行结束了这场“独角戏”。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身体略显疲惫,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甘与无奈。
见张明方的情绪有所缓和,江淮适时地接过了话茬,语调依旧平和而理性:“我们必须要明确,存在杀人动机并不等同于实施了犯罪行为。
文小丽的情况是如此,对于任何人而言亦然。
事实上,按照您的逻辑推理,如果考虑到名誉受损的角度,
您作为一位享有盛誉的医学教授,这样的风流韵事若被公开,对您的职业生涯和个人名誉所造成的损害,恐怕远超常人想象。这无疑也是一种强烈的动机。”
他顿了顿,确保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能清晰传达到位,继续说道:“更何况,文小丽作为您的得意门生,被您亲自推荐为交换生,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看来,难免会引发对选拔过程公正性的质疑。
如果因此而有人想要阻止这一切,维护自身的名誉或是其他利益,这样的动机同样不容忽视。”
张明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微微颤抖,显然对江淮的这番推理感到极度不满和意外。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简直是荒谬至极!你们这是在无端的臆测和诽谤!
文小丽之所以能够获得交流生的资格,完全是因为她本人的出色与努力,她的才华和成绩有目共睹,与我个人的推荐不过是锦上添花。
即便撇开我与她的师生关系不谈,她依靠自己的实力也足以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
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挫败感与不平,仿佛是在为自己和文小丽辩护,同时也是对这种无端指责的强烈抗议。
“请不要随意将个人的猜测强加于人,尤其是用如此不实的动机来玷污我和文小丽的努力与成就。
我们的世界不是靠空穴来风的假设构建的,而是需要确凿的证据和事实来说话。”
许昭阳适时地介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
“张教授,您别介意,作为警察,我们的职责是全面而细致地调查每一个可能的角度,确保不遗漏任何细节。
刚才江淮的发言,更多是一种逻辑上的推演,并非定论,我们不会基于假设就对任何人下结论。”
“我们非常理解,您与文小丽之间深厚的师生情谊,这也是我们调查过程中必须考虑到的一环。
我们只是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关于文小丽的个人信息,以及您所了解的她近期的行为模式和心理状态,这对我们的调查工作至关重要。”
许昭阳继续说道,“我们相信,通过您以及其他相关人员的证词,能够帮助我们更接近真相。
请您放心,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还原事实,让正义得以彰显。”
许昭阳微微一笑,他继续补充道:“张教授,您看,这世间的流言蜚语,往往如同轻飘的浮云,来时匆匆,去时无踪。
若真如您所展现的这般从容不迫,又何必为那些基于误解或是臆测的言论动怒呢?”
张明方教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略显激动,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收敛起那份不快。
他轻轻用手梳理了一下鬓角略显零乱的发丝,动作中带着几分学者特有的从容与淡然。随后,他缓缓坐回椅子上,那动作仿佛是将方才的波动一同沉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