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兑换凭证（上）
刚离开品鲸旅馆，侏青便迎了上来，在他身后，侏碧与侏苔神情焦急，一见到林悔就忙是开口：“神主，您没事吧？！”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林悔眉头微皱，“不是让你们在旅馆守着么。”
“侏青给我们传音，说您遇到了麻烦。”侏苔恭敬答，“我们怕您出事，就赶紧过来了。”
林悔皱着眉侧目看向侏青，侏青微窘，低头道：“神主，您常说有备无患，我也是怕事情有变……”
“下不为例。”林悔随手挥了挥手将事情揭过，看向侏苔直接问道，“白鹿村最近有没有动静？”
“没有。”侏苔如实答，“两天前才有属官向我汇报过，我们的人依旧在与巨鹿族对峙，即便已经按神主您吩咐过的，向巨鹿族卖了好几个破绽，巨鹿族依旧没有向我们主动发起进攻的意图。”
“依旧没有么……”
林悔沉吟少许，在他率侏青三人来到茂蝶黑市之前，他便将驻扎在白鹿村的小绿人化整为零，将相当多一部分『半神』遣回各属，好以提前布局收集情报。
同时这也是为了勾引巨鹿族主动进攻，从而逐个击破，却没想到那头白狼竟如此有耐心，始终不上当。
经过短暂权衡，林悔果断下令：“把还在阵内的半神全部撤走，『绝世强者』就地解散，然后将『半神』平均分配到各属收集情报。”
侏苔一怔：“神主，您的意思是……放弃进攻白鹿村？”
“是暂时搁置。”
林悔道：“既然久攻不下那便不攻了，我们手上现在已经有足够多的资源，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些资源转化为实力，在这之后再去进攻白鹿村尚且不迟。”
侏苔明白了，点点头后退一步，恭敬道：“是神主，那我现在就回一趟白鹿村。”
“等一下。”
林悔叫住已经转过身去的侏苔，沉声道：“你先随我去变卖凭证，然后拿五百枚神圣币，将其中三百枚平均分给前十名属官，再将剩下二百枚平均分给在这场围攻中贡献最大的五十名属官。听懂了没有？”
“这……没有。”侏苔停顿了下，鼓起勇气摇头道，“神主，恕我直言，五百枚神圣币足够平均分配给八十名属官，相比每人四枚……前十名属官拿三十枚神圣币未免有些太多了。”
林悔闻言哑然，心道要不是为了收拢人心，他甚至计划将这五百枚神圣币全部分给前十名属官。
毕竟比起公平的培养出一群炮灰，还不如集中资源培养出十名得力忠诚的手下。
但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出口，于是林悔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分给前十名属官的三十枚神圣币并非奖赏，而是一次考验。”
“考验？”侏苔迷茫。
“没错。”林悔开口道，“三十枚神圣币对于任何一尊半神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因此如何运用这笔财富，本身就能体现一尊半神的思维方式。”
“如果他们将这三十枚神圣币白白浪费，或是没有用对地方，说明他们不值得培养，坐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侏苔恍然，旋即恭敬行礼：“在下明白了，一定会按神主所说照办。”
林悔点点头，而后侧头看向侏青，问：“目前茂蝶黑市现存的凭证中间人还有几家？”
侏青迟疑片刻，答：“严格来说有五家，但其中两家在四天前宣布，将不再收取除本系神只之外上交的凭证，所以我们目前能选择上交的中间人只有三家。”
竞争这么激烈的么？
林悔摸了摸下巴，尤记得在他上次来的时候凭证中间人还是百花齐放，如今才半月过去，竟就只剩下了个位数。
“这三家的特点优劣有没有整理出完整信息？”
“有。”侏苔接过话茬，邀功道，“早在刚随您进茂蝶黑市时我便整理好了，便是这三家中的每尊神只都是什么性格，我都了如指掌。”
林悔眉头一挑：“哦？那你现在仔细说说，这三家都是哪三家。”
侏苔也不含糊，当即介绍起来：“第一家规模最大，实力最强，位于茂蝶黑市的西北部，并且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店面。”
“听说他们的老板来自冢城，出手很是阔绰，只是长相有些阴柔，因此有传言说这家老板出自灵仙神系的某个左道神国，这点倒是能在他们的店铺名称中找到踪迹……噢，差点忘记说，他们的店铺名叫孽亭酒馆，原本就是西北部一家名声不小的……”
“等一下！”林悔猛然抬手打断侏苔，沉声问，“孽亭酒馆，你确定叫这个名？”
侏苔一愣，下意识答：“没错。”
林悔眼睛微眯，慢慢放下了手：“你继续说。”
侏苔虽然不知道林悔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既然林悔下令，侏苔也不多想，继续往下说道：
“第二家同样位于西北部，自称‘烬妖派’，是由一尊灵妖系『神灵』带头建立。”
“烬妖派内部可谓鱼龙混杂，规模虽然实质上已经比其他两家加起来都要大，但他们内部每尊神只给出的价格各不相同，实际上只是一个依靠那尊灵妖系神只成立的分散同盟，因此在下并不建议神主向他们上交凭证。”
“第三家则比较特殊。”侏苔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古怪，“第三家严格来说只有一个‘人’，自称‘茹漓’，是一尊冰属性元素系神只，神体形态有些类似三尾狐，性格……则有些偏向灵妖系。”
侏苔的语气透着一股委婉，但相比之下，林悔听后的神色还要更加古怪。
元素系，三尾狐……这不是那天在台上蹦来蹦去的小话痨么？
真是奇了……总共就三家，居然有两家他都有过一面之缘。
见林悔保持沉默，侏苔以为是林悔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说道：“说直白一点，就是这个茹漓性子极为古怪。”
“祂若是心情好，甚至会亏本收你的凭证，但祂若是心情不好，虽然价格上不会有什么变动，但在收凭证的过程中会对你进行百般刁难，往往会白白浪费你一天时间。”
这下林悔更加确定这茹漓就是那只三尾灵狐，同时也不禁好奇，在茂蝶黑市这样竞争激烈的地方，如此任性为何还能幸存下来。
听到林悔的疑问，侏苔迟疑了下，神情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神主恕罪，由于时间太紧，这三家的背景与来历我确实还没来得及打听。”
“神主，我有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
就在这时，侏青站了出来，认真道：“冢州本土的珍稀元素一向匮乏，不可能诞生元素系神只，便在冢城都没什么成气候的元素系势力，加之这尊神只又是冰属性，因此我猜测祂很有可能来自北湖州，出自坡冰王国的母系一族！”
相比侏苔两人，侏青的见多识广林悔是知道的，故而当侏青说出一系列陌生字眼时，林悔没有怀疑，也不顾什么露出破绽，毕竟三人已经算他的亲信，当即惊讶问道：“坡冰王国的母系一族？神明之间也能生育么。”
“严格来说当然不能。”侏青神情严肃，解释道，“但广泛意义上来说，可以。”
林悔来了兴趣：“何解？”
侏青答：“这个概念其实有些复杂，我便借坡冰王国此事为神主解惑。”
“可。”
“首先，坡冰王国是神圣教廷境内一个很平常的亲王国。”
侏青道：“她立国不过百年，和其他亲王国一样，其封王是从始源神界破界而出的新生神明，实力强劲，刚刚破界神格便自行凝聚，神力无比精纯，镇压边境一州可以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