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果然精彩
“小年!”一直畏缩在赵刚怀中的温暖语看着眼前催人泪下的一幕,竟忍无可忍的赤红了双目,她霍的甩开赵刚,叫嚣着冲了过去。
“小年!小年……”温暖语精神虽然颠乱,但她动作却是极迅速的,她一把将小年拽了过来,紧接着扬手,狠狠的甩了温暖言一巴掌。
这一巴掌积聚了她所有的力气,打的温暖言的头偏了过去,可她却在瞬间扭过头,微笑着看向面前怒气凛冽的温暖语。
姐姐!打我吧!我真的宁愿你打死我!这样,也就不用面对这可笑可悲的现实了!
果然,盛怒难以平息的温暖语见此,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姐!”
“姐姐!”
最之楼所有的成员一拥而上,迅猛的牵制住温暖语,却不料被温暖言呵斥住:“都住手!放开她!”
“为什么?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能躲过她的巴掌!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啊!”沈沐恩早已泣不成声,扶着温暖言的肩膀,悲戚的晃着面色平静的她,似乎想要拼命的晃醒她一样。
温暖言微微的一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揩去嘴角的血迹:“小六,放开她!让她打吧!我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她不得不承认,她错了!大错特错!
造成今天这个可笑的局面,她能怪谁?
只能怪她自己!
她恨!她悔!
可是有什么用呢?只能哑忍所有的苦楚,吞咽所有的痛苦,承受这样艰难残忍的现实,除此之外,她还能如何啊!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淡然而笑的她,没有人开口,亦没有人看到祁墨渊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承认了么?
终于承认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了么?
惩罚!?不!
能惩罚的,只有他自己!
他怎么能允许别人伤害她?
祁墨渊!承认吧!你真的是疯了!
潘若凌忿忿的甩开温暖语,瞳孔紧缩,冷冷的瞪着她,给予她郑重的警告。
可是,她忘记了,现在的温暖语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你们所谓的警告与仇视,只会加剧她的疯狂。
小年拼命的挣扎,在温暖语被松开的那一刹那,小年也从她的怀中挣脱,他愤恨的瞪着温暖语,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气呼呼的喊道:”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咪!”
温暖语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子,猩红的双眸在触到小年恼怒的脸时,瞬间浮出深深的绝望和受伤,以及不甘。
她蓦得侧过脸,恶狠狠的瞪着温暖言,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她扬起手,眼看锋利的指甲就要抓破温暖言绝美的脸。
她要毁了这张脸!
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痛恨这张脸!
多么的痛恨这个跟她长了同一张脸的妹妹!
她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可爱温婉,是那么的惹人喜欢,可就是因为有了这个阴沉可怕的妹妹,别人便再也看不到她的好!
不就是她不哭不闹比她乖巧么?不就是她功课从来都比她好么?不是她有一颗比她健康的心脏么?
她不明白,老天为何如此的不公!
把最好的都给了她!
而原本应该与她一样被人们喜爱,被大家夸奖的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她恨!
恨老天的不公!恨这个夺走了她一切的妹妹!
而现在,她竟然连自己用生命换取的儿子,和深爱至极的男人都要夺走!
不!她绝不允许!
泛着寒光的纤长指甲,在即将割上温暖言脸颊的那一瞬间,却蓦得被人截住。
祁墨渊面露凶光,阴戾的眸微微紧缩,流溢出浓烈的怒意与惊惧,直直看向被自己禁锢的那异样的手掌。
五指微微泛白,长长的指甲却隐约可见一丝淡淡的青灰色,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指甲定是淬了毒的,倘若真的抓破了那个不躲不闪的笨女人的脸,后果可想而知!
“你太恶毒了!”祁墨渊愤慨的抿唇,反剪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推向了赵刚。
“小语!”赵刚慌忙搂住撞进怀中的温暖语,可当他触到她那已经显现药效的指甲时,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目:“小语!你怎么能?你太狠了!我绝不会再帮你!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死都不会走!”温暖语激动的叫嚣着,用力推开赵刚,指着温暖言微露讶异的苍白脸庞,愤恨的咒骂道:“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站在这里,亲眼看着这个狠毒的女人自食恶果!温暖言!不是说要接受惩罚么?那你怎么不去死!贱人!骗子!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温暖言面色青白交加,姐姐的喝骂似最恶毒的诅咒一般,轻易便击溃了她最后一丝防线。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祁墨渊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痛色渲染的眸,流溢着复杂而隐晦的光芒,似一片化不开的浓墨,深深的望着怀中快要昏倒的女人。
温暖言使出最后一丝气力,艰难的从他怀中挣出,关奕蔓扶住了她剧烈颤抖的身子,她竭力的想扯开嘴角,想拼命的挤出一丝笑容,可她再没有力气了。
泪水缓缓而落,心,疼的像要死掉一样,她再无力气支撑了。他们想怎样惩罚她,便怎样惩罚吧!
如是想着,泪水越发的滂沱。
“够了!你给我闭嘴!”祁墨渊抢先在最之楼成员前呵斥住了不停咒骂的温暖语,而后一把扣住温暖言的手腕,声音森冷如铁:“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来惩罚这个女人!所以,我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人伤害她!因为,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来亲手摧毁这个狠毒的女人!”
他冷冷的说罢,低头看向泪雨磅礴的温暖言,用力将她扯了过来:“跟我走!”
温暖言直直看向他,泪水模糊了他的脸,却依旧让她心魂俱碎,死死的咬着唇瓣,她艰涩的开口:“放开……祁墨渊!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走!”
祁墨渊面色陡的一阵青灰,他挫败而痛楚的看着温暖言,嘴角轻轻抽颤,却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蠢女人!
教堂中一片静谧,所有的一切都沉寂在祁墨渊愈加炽烈的怒火中。
突然,一个诙谐的笑声打破了这怪异的平静。